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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完了,我完了。”老四一边摇头一边大声哭泣。
李杨在下面干着急,他知道凭自己的能耐,绝对能将姐夫救下,但那样自己可就现形了,这不妥。正无计可施间,劳动局那边有了进展,局长深知此事后果严重,最后也顾不得平日与包工头私交甚笃,拉下脸来威胁道:“老谢,今天要是出了人命,你以后也就不用在这行混了,你就等着后半辈子在牢子里待着吧。”
“老四这小子,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从下面跳下来。”包工头不屑地撇了撇嘴。
“放屁,什么叫情势人,越是楞疙瘩越会钻牛角尖,你自己完蛋不要紧,别连累我们跟你一起死。你不答应是不是?行,我这就去向副市长汇报。”局长起身要走。
包工头这才感到事态严重,他寻思着不能四面树敌,眼下先把这场面应付过去再说。忙起身叫住局长,几个人一起来到楼底下,局长接过喇叭告诉老四,包工头已经答应马上结账,请他立即下来。局长喊完,把喇叭交给包工头,包工头不甘不愿地重复了一遍局长喊的话,并作了保证。老四一看事情解决,便止住了哭声,跟着消防队员下了楼,李杨和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人群里发出了一片欢呼,李杨清醒过来,上前抱住丈夫,二人哭作一团。
到了楼下,包工头假作关心地让老四先回去休息,并信誓旦旦地要他们下午来结清账目。因为有刚才当众保证的一幕,老四和其他工友便不疑有它,都喜孜孜地回去了。局长因为解决了一桩大事,可以向上头有个交代,心里不禁对自己临场表现十分得意,他安慰了现场的工友们几句,便赶紧去赴包工头为他准备的盛宴。
下午,李杨陪姐夫和其他工友找到了包工头。
“结帐,结什么帐?”包工头一边和三个手下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句话令到场的人心里一紧。
“你,你不是说下午过来结账的吗?”老四急道,“我说过吗?”包工头瞧都不瞧他一眼。
“中午时你当着大家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老四气愤地问,“算数怎么样,不算数又怎么样,莫非你还想再上楼表演一次?”
“你,你”老四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老四,今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弄得又是市领导发话,又是劳动局上门。你捞得个同情,老子挨训不说,最后花了多少钱才摆平那帮记者的你知道吗?老子没和你算帐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来向我要钱,对不起,你那钱就算他们的辛苦费了。”包工头摆出了无赖的架势。
“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啊?”老四一蹲在地上,呼天喊地。
“滚滚滚,没人听你在这哭丧。”包工头气急败坏地嚷着,老四闻言不但没停,反而更大声嚎哭起来,周围的工友们义愤填膺,纷纷上前和包工头论理。
包工头冷笑一声,“好,你们不走,我走。”他站起来,三个手下也一同起身向屋外走去。
这时,进屋后一直没吭声的李杨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站住。”
包工头一楞,继而大怒,“干什么?”
“不干什么,但如果今天你不把钱算给工人,我想你走不出这间屋子。”李杨平淡地说。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包工头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是吗?那我倒要见识一下,阿雄,你来让这个小弟头脑清醒一些。”
三个手下平时也是他的打手,专门对付在包工头看来是刺头,不听使唤的工人。听到招呼,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健,一脸凶相的大汉应声走出,看这副块头,三个李杨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刻连老四也止住了哭声,惊恐地看着打手和李杨。
阿雄走到李杨面前,一把揪住李杨的衣领,稍一用力往外一推,原想简单地把对方摔个四脚朝天就算完事了。不料用劲之下,李杨纹丝不动,自己反而被震退一步,包工头和几个打手脸上的笑意同时凝固,阿雄心里一惊,慌忙手上加力。
李杨平静地伸出手,阿雄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尽全力抓紧的手指,被李杨轻描淡写地慢慢掰开。他想不通这是什么缘故,当然他也无暇去推究了,因为剧痛已经侵入他的大脑和肌体,他的嘴巴不听使唤地发出一声连自己也惊讶的嚎叫,之后他被四仰八叉地扔到屋里的那张桌子上,桌子经不起他的冲力,顿时散裂坍塌,阿雄土头灰脸地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片刻的沉默后,周围轰然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屋内屋外的工人无不拍手称快。另两个打手面无人色地看着李杨,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包工头额上沁出一层汗粒,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了不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姐夫和其他人的工钱怎么说?”
“给,给,现在就算,马上就给。”
“还有被你打伤的工人的医疗费?”
“我算,我算,唉,都是一家人嘛,误会,误会。”
包工头是个聪明人,他本意不过是欺负老四他们老实,想赖掉这笔账罢了。今天一看对方的手段,知道李杨要对付他们几个人比捏死几只蚂蚁还容易,再看看周围那些工人愤怒的眼神,活吞了他的心都有。这种人也怪,市政府、劳动局、三令五申他都不当一回事,而遇到李杨这样比他狠的角色,当场就蔫了,看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古如此。
拿到工钱的老四和其他工人宛如梦中一般,好一阵时间才平静下来,回到家里,大伙儿把刚才发生的事一说,李月和邻居们都不敢相信。李月迷惑不解地问道:“弟,这是真的吗?你咋变得这么厉害了,你在外面跟谁学的?”
李杨笑了笑,“姐,你就别问了,以后慢慢告诉你。”
热闹了一阵,大家散去后,李杨关上门,神色凝重地看着姐姐姐夫,“有一件事很重要,你们注意听我说。”
老四和李月见他一反常态,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李杨把到了云州找到孟云以及遇上杏花等经过,简单地告诉姐姐姐夫,与王伟科研有关的事,仍象以前那样只字不提。老四和李月听得目瞪口呆,本来找到孟云,两个人一阵欣慰,后来得知杏花惨死,李月的眼泪就不由地流出来。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朴实可爱的杏花,竟然落得如此的结局,二人心里好一阵难过。及至听到李杨为了杏花动手伤人,二人吓了一跳,同时惊问道:“那可咋办?”
李杨安慰他们,“我没有杀人,他们作恶多端,我只不过是自卫。但不管怎么说,回头警察都会找上门来,我已经准备好了,该咋办就咋办。我今天给你们说这些事,是免得到时候你们不明白咋回事,心里慌,没底。”
李月眼泪汪汪的,“弟,他们不会抓你吧,要是你有个好歹,俺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啊?”
李杨坚定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公理,你们要多保重,如果我有什么事,姐夫,姐姐和家里就全靠你了。”
老四悲伤地看着李杨,“兄弟,要不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管谁问咱,都说没看见。”
李杨摇了摇头,又劝慰了姐姐姐夫一番,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平静地等待。
再说云州这边,“长条”和“大头”终于缓过劲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这两个三流打手并不知道王伟与天宇公司之间的事,在粮库里也没听明白陶德和李杨说的话,他们一直以为陶德要对付柯阳是为了杏花争风吃醋,这样就避免了李杨陷入更深的麻烦中。
听完“长条”和“大头”的交待,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杏花的死是“老杆”造成的,但“老杆”已经与世无争了,无法承担法律后果,李杨完全是正当防卫。但虽说如此,必竟躺下的三个人已成了植物人,再加上查到了莫名其妙精神失常的陶德,不管怎么说,李杨也是重要的当事人,总得找到问个究竟才好定案。云州公安局分管案件的副局长向局长作了汇报,局长沉吟片刻,对副局长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局长平时对徐怀远、陶德一伙在云州横行霸道、气焰熏天极为不满,但忌惮于他们的势力背景,加上这是个明哲保身的世道,只能忍气吞声,睁一眼闭一眼。现在居然有高人能够收拾他们,这真是个好消息,你张明和陶德能量是不小,可这回就是你们的坎了,咱们走着瞧。他心中暗喜,但表面文章不能不做,因为市里的有关要人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了。
主意打定,他叫来刑警队队长,要他给上海公安局发一分协查通报,并说自己要审阅。队长不敢怠慢,赶紧起草一份文稿交给他过目,局长一看上面写的内容,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这个李杨是杀人嫌疑犯吗?”
队长一看慌了,“哎哟,弄错了,我这就改。”第二份文稿上来,局长顿时沉下脸,“他既然不是杀人嫌疑犯,为什么要立即拘捕?”
队长满头是汗,他弄不明白局长的意思,最后只得小心问道:“局长,您看应该怎么写好?”
局长没看他,盯着桌上的一叠文件,随手翻了几份。过了一会,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杀人者已经咎由自取了,此人虽说下手重了些,毕竟是正当防卫嘛,尺度不好掌握,情有可原。人是要找,但不能花费太多精力,咱们这还有多少大案要案没破。再说了,那边的同行事情也多,少麻烦人家,措词嘛,点到为止就行了。”
队长总算大彻大悟,第三次拟了个极简单的文稿,大意是贵方辖地有个叫柯阳的人,与我方的一件案子有些牵连,请贵方拔冗查问,等等。这次局长一看便点了点头,队长如同解脱一般赶紧去发给上海警方。
上海警方接到这份内容不详、莫名其妙的协查通报,不知算是怎么回事,看完通报的分管领导随手扔给了治安部门,治安部门看着这份没有任何批示的文件也不当回事,撂到案头上一眨眼就忘了。
李杨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