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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文王演《周易》,称:“一阴一阳,谓之道。”
后世诸子百家学说之中,或多或少,皆涉略阴阳之说。这其中,便以道家和阴阳家为最。
道家追求天地自然之道,提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生一,一是太极;一生二,二是阴阳;二生三,三是阴阳配合;三生万物,万物是世间万事万物。
阴阳家则重点推演阴阳之道,研究“阴阳对立、阴阳互根、阴阳消长和阴阳转化”,进而演变出五行之道。认为阴阳互相对立消长,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才能得以和谐长存。
按理说,道家和阴阳家关注不同,所究有别,二者共存于世,并无冲突之处。
可是,后世之人看来,道家研究天地宏观大道,阴阳之道不过是推演大道的方式之一;而阴阳家却专注于阴阳五行,始终以阴阳五行来具体解释世间变化。一宏观、一具体,二家相较,在世人心中,阴阳家无形中便低了道家一等。
尤其是,天地浩劫之后,阴阳家后人在阴阳五行之道上越行越远,竟将阴阳五行运用于星相术数,推测时运。从此,阴阳家便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给人以故弄玄虚之感。最后,落了个“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的评价。
岁月流转,古史渐渐被人遗忘。不知从何时起,世人心中,竟有了阴阳家源于道家的错误观念。
世人无知,不可厚非。可是对于阴阳家而言,岂能容忍这等观念流传。曾几何时,阴阳家大肆讲经布道,不仅要扭转世人的错误观念,而且声称阴阳之道先道家而生,还想压道家一筹。如此,道家又不得不站出来,维护道家声誉。
两家声誉之争,持续了近百年,几乎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后来,两家发现,除了雍州、扬州百姓之外,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世人之思想后,这场争斗才渐渐平息。
不过,两家成见已深,梁子算是结下了。从此之后,两家表面看似平和,心底里却总是尊己卑人,以对方为敌手。
当年玄悟真人和鬼谷子盗窃龙印石时,首先选择了阴阳家下手,也难保没有报复之嫌。
在场众人,不知就里,皆露出茫然之色。
这时,听那楚天应道:“阴阳家和道家之争,早已烟消云散,长靖师侄多虑了。”
长靖真人冷笑道:“但愿如此。可是今日之事,楚前辈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我道家绝不于你阴阳家善罢甘休。”
楚天应缓缓站起,道:“既然师侄说到这等份上,那就莫怪老夫让你道家难堪了。”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金色布袋来。
那布袋与百宝囊形态相似,可是上面裹着一层氤氲之气,绝非百宝囊可比拟,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但见楚天应解开袋子,朝下一抖,竟抖出一个人来。那人被楚天应一托,浮在空中,而后仓皇四顾,眼神中透着惊恐。
但见凭空多出一人来,街上百姓忍不住一阵惊呼,直叹仙家法宝之妙。
“空间法宝!”肖逸亦是暗惊。他见识渐长,已懂得这等可容纳生灵法宝的可贵之处。百宝囊虽也有空间之能,但只能存放无灵物什,并不能存放有灵活物,算不上真正的空间法宝。无灵有灵之间,一字之差,却判若云泥。
“杂家之人?”长靖真人双目一凝,忽然叫出那人的身份来。
肖逸闻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的衣领上,绣着杂家百华门的标识。若是杂家吕尚在此,当认出此人正是那位每天往返于荆山和衡阳山之间,汇报破除玄悟洞府封印进展的年轻弟子。
肖逸虽不识得此人,却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妙。长靖真人亦有同感,头顶太极轮盘的光芒不禁弱了少许。
楚天应道:“一年前,老夫闻得噩耗之后,便猜到此事并不明白。于是,亲自赶赴荆州,秘密打探。”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敬佩之意。
只听楚天应道:“当时,杂家同样损失惨重,吕尚修为大降,面临逼宫之难,杂家上下动荡,再无暇追究玄悟洞府之事,是以想要探查真相十分不易。老夫在荆州待了大半年,始终毫无收获。直到一个月前,老夫准备离开荆州赶赴豫州时,无意间遇到了此人,才得以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此时,那公孙诺满面讥笑地看着道家四人,口中却赞道:“楚前辈有此恒心毅力,实在令我等后辈佩服。”
楚天应不以为意,神情不变,指着那杂家弟子道:“此人原是吕尚的亲信,吕尚失势之后,受到同门排挤,成了一名看守别院的小卒。那日,老夫准备小酌之后便离开荆州。谁知,此人酒后失言,说起过去的威风来,竟提起了玄悟洞府之事。”
那公孙诺欣喜不已,问道:“楚前辈可问出些什么来?”
楚天应望着道家众人,哼了一声,道:“让他自己说吧。”然后对那杂家之人道:“你把与老夫所说之事,从头再讲一遍。”
那杂家弟子惶恐之极,显然受了楚天应的折磨,忙颤着声音道:“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长靖真人眉头皱起,运神探查过去,只觉此人体内气息十分混杂,似道非道,似儒非儒,气息流转方式,又和墨、名等派相似,正是杂家驳杂而独有的修真之法无疑,遂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诬陷道家?”
只听那杂家弟子说道:“我是门主的远房侄子,因办事得力,被吕门主收录身边,颇得重用。一开始,玄悟洞府之事十分机密,门主下令,负责破封的几位师叔在破封之前,要常驻衡阳山,不得离开半步。可是门主又急于想了解每日进展情况,所以,就安排我往返于衡阳山和荆山之间,负责每日汇报。门主说玄悟洞府关乎杂家命运,事关重大,责令我除了他之外,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此人说起往日之事来,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声音也渐渐稳定下来。那楚天应却有些不耐,道:“直接说重点就是!”
那人忙点头说“是”,又道:“我负责传话事宜之后,口风很严,连家里人也未透露过半句。玄悟洞府之事也就在我的保密之下,一直秘密进行着,并未发生异常状况。直到有一天,我从衡阳山往荆山回返时,途中遇到一名道者……”
“道者?”听到此处,所有道家之人的心都忽地往起一纠,感觉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