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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背着修行包来到了大总持寺前,小沙弥看到了玄真,连忙上前问好:“这位师兄,不知您是哪位庙宇的僧人,来我禅寺有何要事?”
“小僧来自草堂寺,这是三禅师傅的介绍信,小僧是来找道岳禅师的,希望小师傅放行。”玄真拿出了三禅法师的介绍信,小沙弥看到道岳亲启四字后是合掌行礼。
“师兄原来是来找住持的,快快请进。”
小沙弥连忙前面引路,将玄真带进了寺院之中。现在已是傍晚,各僧侣已是进入了打坐休息的时间。
老住持坐在自己的静修室里,当他知道玄真来到后,是开门迎接,拉出蒲团便与玄真相对而坐。
“老禅师,初次见面,弟子玄真有礼了。”玄真行礼,向住持道。
道岳禅师看着玄真,对于玄真的传闻他是颇有了解,两年学遍玄奘多年的珍藏,草堂寺无一人可与其比拟。
道岳法师双手合十,道:“师侄之事,老衲是清楚的。那年三藏随人流离开,老衲是看见了的,当时便预感到了师侄你的灾祸,但师侄你的动作也是出乎老衲的预料,朝廷的通缉书还未下达,你便离开了长安城,不愧是三藏的徒儿。”
玄真摇了摇头,叙述了当时他的做法。他也是大胆,因为当时四道城门都不对他放行,所以他就伪装成了城中富家公子的书童,还好,没被发现。
“师侄真的很是聪慧啊,今日来找师侄只是想问一下师侄,你日后有何打算?”道岳问到了点子上,看着玄真的双眼,他平淡道。
毫不犹豫,玄真道:“我已更改了法号,现在我只想在长安城等师父回来。”
看着坚定的玄真,道岳法师点了点头:“玄奘有你这样坚定不移的弟子,也真是他的一种福气啊。玄真师侄,我大总持寺人多眼杂,真不可留你在寺内。”
“没事,弟子也清楚朝廷的意思,禅师不必自恼了。”玄真也知道朝廷对师父的不理解,所以若是被人发现了归真又回到了长安,牢狱之苦肯定是躲不掉的。
“师侄放心,老衲考虑事情还是有分寸的!还记得三藏刚来长安的时候曾在一座小破庙里过了三年之久,现在那儿如今是空无一人,师侄若有心,可去那里安生。”
“可以,弟子穷过苦过,不打紧的!”
见玄真答应了,道岳法师是微微点了点头。连忙喊来自己的弟子辩机,拿上些钱财和玄真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玄真认识了辩机,两人年龄相仿,而且都是年少出家,对于玄真的遭遇他是表示同情,毕竟玄奘的事情在长安可以说是妇孺皆知,若不是玄真被迫改名,如今他可以说是已经进牢房了。
“玄真师兄,就是这儿了!玄奘法师曾经暂住过的地方!”土道口,一规模不大的寺院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内。
“小成佛寺?道岳禅师不是说是所破庙吗?”看着这有牌匾,有佛像的小庙,玄真真的无法把它和破庙二字联系在一起。
辩机笑了笑,随后将这佛寺的前世今生给玄真说了一遍:“在玄奘法师暂住的那些年,这儿却实是间破庙,但之后我师觉得,把这么一座破庙放在这儿还不如把他拆掉,但朝廷觉得不行,便舍了点钱财把此处重新整修了一遍,到现在,此处也有些香火了,不像那些年寺不寺,庙不庙的。”
推门而入,寺内没有点一盏灯,黑漆麻糊的,看来真的是没有人在此处挂单。
点上了一支蜡烛,玄真坐到了佛像前。因为天色已晚,辩机便留了下来,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打坐各自默念着经文。
忽然,玄真睁开了双眼,看着门外说道:“辩机师兄,我感觉我们马上就要发生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嗯,看这情况,应该是有妖来犯了!”辩机也是望向了窗外,夜黑风高,山风阵阵,外面好似天崩地裂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里面的人类听着,限你们一分钟快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飞沙走石,大风里好像有人站在沙尘中。
辩机皱起了眉头,看着大风他翻起了行囊,两个铜铃被他拿到了手上:“玄真师兄,看这情况来的妖怪,应该不是你我能对付的了的!”
微微笑了笑,玄真摇了摇头:“辩机师兄,你我不过就是两个凡人罢了!想要说打败外面那个兴风作浪的妖怪,是真的不现实!”
听到玄真一语道破了现在的情况,辩机是叹了口气:“玄真师兄,我们确实不是对手,但现在该怎么办?”
“不战而屈人之兵,师兄,兵不血刃才是兵法之上道啊!”玄真淡淡一笑,说道。
“哦,师兄有办法说服门外的妖怪?”
“人非草木,妖本有情。不试试怎么知道?”
“即使师兄那么有自信,那师弟便在一旁观摩师兄的手段了!”
辩机看着玄真,玄真则是闭眼静等,外面的风雨是越来越大了,不过那个妖怪好像还是不愿离去。
“你们,还是不肯走吗?”
妖精的声音传进来了,声音中夹杂着怒意,辩机咽了咽口水,虽然玄真看样子像十拿九稳,但他还是忐忑不安,毕竟外面可能是个“大妖”,这么不设防,不是找死吗?
“施主,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下雨了!有什么问题进来说吧!”
玄真丝毫没有慌乱,他拉出了一张蒲团,轻语道。如此镇定的场景,辩机也是放心了不少,玄真还是很有布局的嘛。
呼啦!
一阵狂风刮了进来,雨水打湿了玄真的僧衣。玄真一脸平淡,并没有一丝怒色,而看到进来的“大妖”,辩机是不敢想象的瞪大了眼睛。
留着齐肩发,咕噜噜的大眼睛和一只小猫一般,一颗小虎牙尖尖的,穿着特宽松的衣装,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衣服了,此时她紧握拳头,一脸的愤怒:“你们要我进来到底有什么阴谋?告诉你们,我可不怕!”
“小娃娃?”掐了掐小女孩的脸,辩机眨了眨眼睛,呆滞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有五百年修为的蛇妖!本姑娘可是很强的!你,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理,我就不客气了!”小娃娃怒不可遏,直接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细细的舌头确实是蛇的标志。
吓得辩机是直接丢下了这个小娃娃,躲到了玄真的身后,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护着辩机,玄真向小蛇精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让你前来主要是贫僧认为,我们之间的误会是可以通过谈话解决,完全不需要动手动脚的。”
“我呸,强占了本姑娘的家,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在这儿跟我谈大道理,你们这帮秃驴,真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听到玄真先入为主,小蛇精是气得脸都绿了,对着玄真大声咆哮道。
被妖怪呸了一脸的玄真,是摸了一把脸:“女施主,贫僧也知道错了,不过贫僧如今是无处可去,而且这儿本就是寺庙,要是不住和尚,岂不是很不自在?”
“本姑娘管你自不自在,快给我滚,要么说些能打动我的好处,不然收拾收拾快离开!”女妖怪是毫不留情,一脚把玄真踹翻在地,坐到供桌上,一脸傲娇的说道。
听到妖怪想要好处,玄真是笑了,他还真不怕这妖怪狮子大开口,毕竟一切的东西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施主,不是我说啊,这小成佛寺是几乎荒芜人烟,小僧虽说没什么修仙妙药,但基本的一日三餐还是可以自给自足的,若姑娘肯收留小僧,小僧一定帮你解决口腹之欲!”
“哦……这么说你是想做我的免费下人喽?”看着玄真,女妖精稍稍考虑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
“行!现在你就是我的下人了,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干什么,不许有一点抗拒哦!”妖精哈哈大笑,指着玄真说道。
“出家人不打妄语,姑娘,只要你不在我做正事的时候打扰我,休息的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贫僧一定尽力而为!”玄真一脸正色,说道。
看着乖乖坐到蒲团上的妖精,辩机咽了口口水:“玄真师兄,你好厉害啊,她真的就不闹了!”
“放心,辩机师兄,她就是一个五百年还长不大的小孩子,对付她,师弟我还是有办法的!”玄真也是后怕连连,要是这个女妖精是个顽固不化的主,那他们能不能回去就是个问题了。
忐忑着过完了一夜,天刚蒙蒙亮辩机就离开了,玄真目送他离开,在小成佛寺的生活就开始了。
小成佛寺在一座山上,山涧里的泉水是小成佛寺唯一的水源来源。寺内果然有水桶,玄真挑起水桶就跑出了寺门。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玄真终于将水缸挑满了。这时女妖精也起床了,她朦胧着双眼,一劲儿叫着玄真给她做饭。
玄真也无法,只能随了他的意给她做了一碗清汤面。
“啊,下人,你做的面真好吃,好饱,好饱啊!”张着嘴,她一脸满足,说道。
看着他,玄真撑着脸,笑了:“妖精,我问你啊,你有名字吗?”
“没有,下人,你要给我取名字吗?”小蛇精一脸兴奋,问道。
“嗯……不是,我要带你去见一位高僧,让他为你取名,我的资历还不足以为你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