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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响也看着大雨,道:“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柳峰和谢青默然。
翌日,清晨。
柳峰正在熟睡当中,忽然感觉有人拿着一个硬物在推自己,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十来个市民正围着自己,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手中正拿着一把长木棍,而冯响和谢青屈膝埋头睡得正香。
不用看就知道,这个穿着考究的男子定是这家绸缎铺的老板。
那中年男子将木棍竖立在身侧,指着柳峰骂道:“哪来的野乞丐,哪里不好,偏偏来我的店铺门口睡觉。”
柳峰赔笑道:“是,是,我们立刻就走。”
于是柳峰赶紧站起来,去推一下冯响,一推,人没醒,整个人往地上摔去,姿势还没改变。再推谢青,谢青很快就醒了。谢青和柳峰一起又去拽冯响,冯响不耐烦地嚷嚷了一声“谁啊”,然后也醒了。
三人蹲着身子,灰溜溜地跑远了,只留下十来个莫名其妙的市民在后面干瞪着。
走出绸缎铺,三人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了,三个人都本能地将后背弯着走,这样可以减轻一些来自腹部的饥饿感。但总是要吃点东西的,否则很快就要完蛋了。
突然街道旁一家饭店门前围了二十来个人,三人现在这么饿,本来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但是既然是饭店,那可就不能错过了,就算没钱付账,也要把肚子填饱再说。
推开了人群,三人往里一挤,发现饭店门槛上正靠坐着一个大汉,那大汉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眼睛闭着,而一顶又破又脏的草笠就放在他的脚边。
这不是“花下死”是谁?
二十来个围着门口的市民指着花下死,干鼻子瞪眼的,指指点点,但谁也没上前一步赶走他。然后从饭店里走出了两个彪形大汉,彪形大汉后面又跟着店小二,店小二指着花下死道:“就是这人,老板说谁谁率先把他打趴下就给谁十两纹银。”
十两,多么大的诱惑,这两个彪形大汉本就是吃打手这口饭的,一听说十两,眼睛都放出了光。
于是两个大汉摩拳擦掌,站到了花下死的面前,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道:“他奶奶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知不知道你爷我是谁?”
另一个彪形大汉道:“妈的,在这里装疯卖傻,我让你看看谁比较像个疯子!”
花下死似乎压根就没听到这两人讲话,眼睛也没睁开,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忽然拿起酒葫芦对着嘴仰头一倒,发现只能流出两滴来,原来酒葫芦里没酒了。
两个彪形大汉见成秋左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互望了一眼,第一个彪形大汉反倒有些忐忑了,他的武功平平,在街头巷尾打打野架还勉强能过得去,若是搬到江湖上,那根本就是第十八流都算不上,万一面前的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人是个硬茬,可就不妙了。
他正犹豫着如何试探这个人的武功,谁知道第二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出去,伸手就往花下死的衣襟上抓去,还真的就抓到了成秋左的衣襟。第二个大汉对着成秋左吼道:“你他奶奶的滚不滚?不滚我打死你!”
第二个大汉看见第一个大汉顺利地抓住花下死的衣襟,心中大喜,以为花下死果真是一般的醉汉罢了,于是也冲了上去,他当然要抢头功,不由分说,直接一拳往花下死的脑袋上抡去。
这时候,花下死伸了个懒腰,然后,第二个大汉就已经越过人群,飞到街道对面去了,众人看去,他的头撞烂了菜贩的案板,但偏偏只有他的头和脖子进去,肩膀以下都还露在外面,四脚朝天。
众人吃了一惊,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个大汉到底是怎么飞出去的,以为是中了邪。
“这......这人是妖怪!”
“快跑啊!妖怪出现啦!”
一眨眼,饭店门口围着的观众全部跑光了。
第二个大汉依旧拎着花下死的衣襟,但是他的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手也在抖个不停,他之所以还保持着这个动作,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跑,而是因为他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对,真的尿了出来,他的脚下已经是一滩水。
花下死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躺回原先的地方,也不说话,眼睛也睁不开,仿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半晌,第二个大汉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边吼叫着“鬼啊”一边跑远了。
柳峰和谢青互望了一眼,走了上去,拱手笑着道:“花兄莫非昨晚也在外面淋雨?”
花下死并没有回应,反而打起了呼噜,像是睡着了一样。
柳峰道:“在下有些事想向花兄请教。”
花下死依旧没搭理他。
柳峰站直了身子,慢慢悠悠地道:“听说杨大美人的丫鬟漂亮得很,我们几个今晚一起去将她盗出来。”
花下死忽然就不打呼噜了,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人也已经跳了起来,冷笑道:“你们昨晚坏了我的好事,怎么今天忽然就变了个样子?”
柳峰笑着道:“人都是会变的,昨晚我们不知道那姓杨的原来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错手坏了花兄的好事,结果还被那姓杨的感到雨中淋雨,越想越是生气。”
花下死冷冷地道:“哼,自作自受。”
柳峰又笑道:“所以我们几个决定哈哈报复一下那姓杨的,今晚去她家把她的贴身丫鬟再偷出来,献给花兄,就当我们几个给花兄赔罪了。”
花下死瞟了柳峰一眼,冷冷地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去她家偷人?只怕你们连她家在哪里都找不着。”
柳峰吃惊地道:“为什么?难不成她家住在地下?”
花下死道:“虽不是住在地下,却也差不多了。”
柳峰道:“此话怎讲?”
花下死又冷笑一声:“你们几个不知道人家的住所,就跑来套我话?我偏偏就不告诉你。”
柳峰笑了笑,道:“花兄的才智,在下真的佩服,只是,我有一个特别好的计划,不知道花兄可否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