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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他心生一计,脸露惊恐之色,眼睛盯着西门烟的身后,惊叫道:“黑风掌!”这黑风掌是上官千月刚才所施展掌法,掌力之大,可以于数尺之外贯穿一个人的身体。西门烟刚刚将上官千月的掌法看在眼里,仍然心有余悸,此刻听柳峰这么一喊,慌忙转过头看,结果后面什么人都没有,大叫不妙,然而柳峰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使出“疯魔刀法”中的“天下无双”式,直直往西门烟的脑壳跳劈而来。然而,刀刃只在西门烟的脑袋上方数寸的地方停住了,但疯魔刀法所带刃气仍然让西门烟感到头上被人用巨棒大力敲下一般,顿时躺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不算,这小子使诡计!”场下有人大叫道。
“这是什么刀法,没伤到人便能使人晕过去?”
“真是一招比一招邪门,刚刚是个姑娘,现在是个少年!”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阎山站起身来,大笑道:“古往今来,兵不厌诈,这个少年机敏过人,且又不伤人性命,他做得很好,我宣布,风刀堂柳峰胜出!”
......
“柳大哥,我刚才还真为你捏了一把汗。”沈悠悠看着柳峰,脸上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柳峰已坐回了沈莜莜的身边。
“小意思,都说不必担心。”
“师弟,下一场你的对手可就不吃这一套了。”谢青打断道。
又经过了十几场的打斗,此刻已是戌时,庄园内点上了大量火把照明,比武仍然在进行。
有一小部分人已经到客房睡觉去了,阎山仍然坐在太师椅上,坐姿一直没变过,全神贯注地监督着比武情况。沈莜莜则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师弟,沈姑娘似乎很累了。”
谢青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沈莜莜。
柳峰转过头来,看着沈莜莜平静的脸庞道:“也是,莜妹精力肯定不如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旺盛。”
“你把她带到客房去休息吧,不然这样容易着凉。”
“这,这个嘛...”柳峰有些迟疑。
“怎么了?”
“没,没事...那我背她去客房吧。”
说罢,柳峰轻轻将沈悠悠托起,背在背上。
柳峰感觉到后背上的沈莜莜很轻很软,几缕乌丝垂在自己眼前,香气扑鼻,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一片激荡。
“师弟,小心点,可别弄摔下来。”
“啰、啰嗦。”
随后柳峰缓步往客房方向走去,脚步很轻,生怕弄醒了沈悠悠。
夜凉如水,月光下,柳峰背着沈莜莜走在庄园的石头小径上。
忽听沈莜莜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柳峰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沈莜莜在说梦话。
“柳大哥...你是...”沈莜莜一字一顿说着。后面几句含糊不清,听不清楚。
柳峰暗暗笑了起来,心想原来是梦到了自己,不禁心中暗笑道:这个傻妹妹。
正走着,小径上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何人?”柳峰看见了人影,他只轻声问道,生怕吵醒了熟睡的沈莜莜。
“哟,神仙眷侣居然在这里散步。”是个女声。
是上官千月,后边的三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她的那三位师傅——皇甫正、丁景还有徐摩。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姑娘,没想到你也有闲情在月光下散步。”
柳峰笑着,但是他笑得很勉强,他感到很不安,万一对方找碴,打不过不说,还怕伤及沈莜莜。
“我倒不是散步,不过当做是散步也还不错。”
“在下有事,恕不能陪姑娘赏月了。”
柳峰作势要走。
“心上人长得不赖呀,可要看紧点,不然失踪了就找不到喽。”上官千月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里是武神山,你可别乱来。”
“没什么意思,我这人有个特点,讨厌谁就不能让那个讨厌的人好过,这叫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大姐,我不过是开句玩笑,何必缠着我不放,我大不了给你道歉行了吧,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道歉就完事了,那岂不是把我看扁了,以后江湖上的人岂不是谁都能骂我,然后道一句歉就没事了。”
“那还要怎样嘛,我就算把我这条烂命都给你,对你也没什么作用。”
“那倒未必,我看还是挺有用的。”
“有什么用?”柳峰感到事情不妙。
“算啦,先别说这个了,我们在这闲聊了这么久,冻病了你的心上人可就不好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上官千月笑道。
说罢,四人缓缓走过柳峰身边。
月色下,柳峰看到上官千月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双狡黠的妙目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这个上官千月言语中透露着威胁,要多加小心。柳峰心想。
只听背后轻轻传来一声“柳大哥”,原来沈莜莜已经被刚才的谈话声吵醒了。
“莜、莜妹,原来你醒了...我、我先放你下来。”柳峰紧张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背着沈莜莜十分的尴尬,更是怕自己给沈莜莜有什么坏印象。他作势便要将沈莜莜放下,他的手掌心现在全是汗,晚风吹来,只感觉凉飕飕的。
“你能不能...再背我一会。”沈莜莜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
月色朦胧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沈莜莜的脸上挂着一层红晕。
柳峰以为自己听错了,呆站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当即笑道:“当然可以,那我就背着你在这花园里散步如何?”
“嗯!”沈莜莜轻轻点了点头。
她搂着柳峰脖子的双臂抱得更紧了,紧到柳峰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
月光下,柳峰背着沈莜莜在花园里散步。
“柳大哥,我好怕那个女的,她的武功好强。”
“别怕,莜妹,我的武功也很强。”
“我感觉在你的背上好有安全感,你就好像我爹一样。”沈莜莜开心笑道。
“你爹?”柳峰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嗯,我爹。”沈莜莜叹了口气,回忆道,“小的时候,我体弱多病,我爹每次都背着我去县里的医馆看病,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当爹爹去世的时候,我感觉在我头顶上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可是现在我在你的背上,让我感觉天还没有塌。”说完,沈莜莜笑了笑,笑得很幸福。
“莜妹,你放心,天不会塌,永远也不会。”柳峰只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柳大哥,你背了我这么久手也酸了吧,不如我们坐在那个石凳上歇息一下。”沈莜莜伸出纤细的玉指指着小径旁的一个长石凳。
“好吧。”
柳峰将沈莜莜轻轻放下。
月光下,沈莜莜窈窕的身形显得格外的动人。柳峰痴痴地看着沈莜莜,少女身上发出的淡淡香味令柳峰感觉自己燥热起来,恨不得一把将沈莜莜抱住、亲上她的樱唇,心里激荡不已。但他终究忍住了冲动。
“柳大哥,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沈莜莜绯红着脸颊,将头低了下来。
这时柳峰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没事,我们坐过去吧。”
说罢便快步走到了石凳上坐下,沈莜莜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柳峰身侧。
“柳大哥,你能跟我讲讲你的事么?”
“嗯...”柳峰不敢再看沈莜莜,他低着头回忆道,“我从来就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样子,记忆中,我是在幼育院长大的,那时候,幼育院里十几个和我差不多一样情况的小孩子,我的师兄谢青也是其中之一,由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管理着,我们都叫老头子‘头儿’,我的刀法也是由他传授的,我很尊敬他。”
“之前听谢青师兄提起过你有一个妹妹,而且...”沈莜莜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你...你就是因为想起了你妹妹才出手救了我。”
柳峰心里暗骂:这个谢青平时一幅彬彬有礼的君子样,怎么这么多嘴多舌的。
“那你的妹妹呢...”沈莜莜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活着,也可能死了,我将近十年没有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
“这又要从幼育院说起了...”柳峰回忆起来,“其实幼育院也是个小江湖。有四五个年纪比较大,身材也比较高大的小孩组成一派,整天欺负其他人。而我和谢青则又是一派,他们是狮子,我们是猴子。
在我十岁的时候,幼育院来了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女孩子,她叫林遥,长得很漂亮,和你一样,她有着一双动人的眼眸,就像是上天赐给幼育院的可怜孩子们的一份珍贵礼物一般,而且全院也就这么一个女孩子,王三一伙人整天调戏她、欺负她,她每次都被吓哭。
我和师兄看不过去,每次都会出面保护她,她又在哭,怎么办?师兄不擅长安慰别人,这时就该我出马了。只要我去逗她、哄她开心,她就会破涕为笑,经常会跟我们说,我们两个就像他的哥哥一样。那个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事情发生在一天晚上,我记得已经过了亥时,但我看了看林遥的床铺,我们幼育院的小孩子都是在一个大房间内打地铺睡觉,月光下,我能看到,林遥的床铺除了一张掀开来的棉被,什么也没有。而角落里那王三那几个人的床铺也是没人,我料想出事了,叫上师兄赶紧出去找人。
幼育院外是一大片树林,我们找了好久,在树林深处听到北面山洞的洞口有哭声,我们赶紧跑过去看;只见那五个混蛋中,带头的那个王三,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红色棉袄站在山洞洞口,而林遥,则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身上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王三这混蛋正在逼迫林遥拜堂成亲。
我和师兄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王三转头看了看我们,轻蔑地说:‘今天我和林遥妹妹拜堂成亲,欢迎两位来喝喜酒’。
林遥看到我们来了,起身正准备要跑过来,王三的两个走狗拉着林遥的手臂,不让她起身,我和谢青师兄虽然打起架来不弱,但是由于对方人多,年龄又大,我们那晚被揍得很惨,我被打到头,差点晕过去,模糊的视线中,我只记得,遥妹被那几个混蛋...”柳峰越想越悲伤,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大哥,说不下去就别再说了...”沈莜莜轻声打断。
“没关系,跟你说出来反倒感觉轻松了很多。”柳峰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我伤势恢复之后,林遥就离开了育幼院,头儿说她被她亲戚接走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我下决心一定要找王三报仇,之后再去寻找遥妹,我实在是对不起她,我没能保护她,我要当面跟她道歉,希望得到她原谅。
之后隔三差五我就去找王三一伙人打架,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我不能停下来,王三已经十三岁,如果再等一年,他就会离开幼育院,到时候想找他报仇就找不到了。
有一次,我在树林中用棍子练习剑术,突然从一个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是头儿。
头儿笑眯眯问我:‘想不想学武功’。
我不假思索说:‘想’。
头儿又说‘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每天来这里练习剑术,无非是想为小丫头报仇,你心中的怒火很适合练习这套刀法’。
我问是什么样的刀法,能不能打得过王三一伙人,那时候我还是小孩,自然说起话来很天真,头儿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我觉得他差点就要笑断气。
笑了一会儿,头儿说:‘别说是王三一伙人,只要你好好练,就是千军万马也不怕’。
于是,我那段时间每天跟着头儿练习刀法,从早到晚,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我心中实在太想替遥妹报仇了。两个多月后,我自感练习有成,便去找王三,我不敢拿真刀,怕出人命,便掏出木棍。
王三那几个混蛋看见我的架势大笑起来,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头儿传授我的刀法,化悲愤为力量,怒气越强,威力越大,我就这么一挥棍,王三一伙人全都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王三痊愈之后,再也不敢嚣张了,我便命令王三,以后看到我便要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他的几个手下纷纷喊我‘峰爷’,要认我为大哥,倒也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
后来我年满十四岁后离开了幼育院,谢青师兄比我先离开一年,我身上没什么钱,花光之后无处可去,便流落到五湖四海当乞丐。
有一次正准备收起讨饭碗的时候,谢青师兄赫然站立在我的面前,他除了比以前壮一点,没什么大变化,我一眼便认出了他,我很高兴,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全身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和谢青师兄身上的衣服比起来是天差地别,谢青师兄面无表情,他这人天生就是没表情,但他是我的好兄弟,好大哥。
谢青要我加入桐州的风刀堂,当时风刀堂和白龙帮正在争夺地盘,以我的武功堂主肯定会重用我,我也不想当一辈子乞丐,便答应了谢青,加入之后,我们便以师兄弟相称...”
夜深人静,两个年轻男女在花园的石凳上并肩坐着,男子在说话,少女在安安静静地听,时间仿佛已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