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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恨了陆离一眼,不甘心地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带人去了。德川康奈对柳生说道:“柳生芥,你对德川家的人动手,是不是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柳生芥又回复了刚才的那副糟样:“德川康奈,好象我的誓言到昨天就已经满期了吧?”
德川康奈楞了一下:“这么快,这么快就四十年了?”柳生芥笑道:“德川康奈,代我转告你父亲,从此柳生家与德川家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如果你们德川家的人不服气,我会在柳生家随时等着你们,不过如果你们再敢对柳生家做什么小动作,我不介意灭了德川一族。”柳生芥虽然是微笑着说的这话,但一股霸气去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恐惧,包括陆离和陆傲。
德川康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知道从今天起,柳生家再也不会受德川家控制了,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放眼望去,德川家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与柳生芥抗衡,同时陆傲心里也有些担忧,东瀛柳生家竟然有十级的人存在,华夏呢?
十几分钟后,人被带上来了,不过陆离却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猴子。陆离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望着德川小五郎:“小五郎,你随便抓一个人来就想打发我?这人根本不是猴子。”德川小五郎说道:“我们这确实是藏了一个华夏人,就是他。”德川小五郎也急了,柳生芥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德川康奈也紧紧地盯着小五郎,小五郎的身体开始颤抖:“父亲,我,我真的没有撒谎!柳生先生,柳生先生,我没有骗你们。”柳生芥没有说话,望着陆离,陆离感觉德康小五郎君也不象在说谎,他说道:“这人是哪来的?”小五郎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来的,说是在华夏国犯了点事,正遭到军方的追杀。”陆离说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德川小五郎看了看他父亲说道:“我,我不知道。”
德川康奈生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朋友你会不知道是谁?”小五郎被他严厉地语气吓了一跳,差点哭了:“我,我真不认识,他愿意出一百万美金,所以我就,我就……”德川康奈瞪了他一眼:“畜牲,难道我德川家没有钱给你用吗?你知道自己给德川家闯了多大的祸吗?”
德川小五郎低下头,哪里还敢说话。
陆傲看了陆离一眼,陆离苦笑着摇了摇头。陆离说道:“既然这样,人我带走,今天多有得罪,还望德川家主见谅。”德川康奈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主,不过当他看到在一旁默然不语的柳生芥时,便忍住了:“算了,你们走吧。”他摆了摆手,然后又说道:“柳生先生,你的承诺已经兑现,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何去何从,自便吧。”
说完,他再也不看在场众人一眼,转身向内堂走去。
陆傲提起小五郎交出的那人,柳生静香走到柳生芥的面前:“叔公,您和我们一起走吧。”柳生芥点了点头:“你也是柳生家的?”柳生静香说道:“我是柳生博文的女儿。”柳生芥露出了笑容:“柳生博文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好,好。”他又看了一眼陆离:“走吧。”
几人出“鬼谷”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德川家的人知道根本就拦不住,哪会来白白送死。
柳生芥并没有急着回到柳生家族,而是和陆离他们一起去了酒店,陆离请陆傲先陪柳生芥说话,自己把那个人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人确实是个华夏人,不过看上去却不象是军方的,陆离点了支烟,冷冷望着他:“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能够老实回答,我会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哼,后果你应该能够想得到。”
那人吓得直抖:“您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据实回答。”陆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回答道:“我叫谭昆,是东瀛国的华裔。”陆离问道:“你为什么要躲到德川家去?”谭昆说道:“我在东瀛做小买卖,后来破产了,有人找上我,说如果我答应帮他做事,他就给我五十万美金,为了钱,所以我答应了。”
陆离听到这里,知道线索又断了。看来并不象以前知道的那样,猴子他们只是为了钱财而参与了许南周将军的绑架,他们的背后有一股巨大的黑暗势力。陆离问道:“你是怎么和那些人联系的?”谭昆摇了摇头:“他们直接找上我的,我答应了以后,他们就把我送进了‘鬼谷’,进去的当天那笔钱就到了我的账上。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如果知道这事这么要命,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啊。”
陆离说道:“好了,滚吧。”谭昆不相信陆离会这么就放了他,他差点哭出声来:“我真不什么都不知道。”陆离心里本来就憋气:“叫你滚蛋还不滚?想留下来讨赏啊!”谭昆这才没命地逃了出去。
陆离去了陆傲那边,陆傲和柳生芥似乎聊得起劲,见陆离进来,陆傲问道:“问出什么了吗?”陆离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拿人钱财,什么都不知道。”陆傲便不再问了。陆离很快便整理好了心情:“柳生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在德川家使的应该是太极拳吧?”
柳生芥点了点头:“是的,正是华夏国陈氏太极拳。”
陆离笑道:“柳生先生的太极拳已经出神入化了。”柳生芥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会猜不到陆离的心思:“小朋友,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不然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陆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很好奇,柳生先生与陈家有什么关系?”柳生芥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应该是五十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年轻,二十多岁,当时在柳生家族我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于是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柳生芥说到这时,也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我便准备闯闯世界,一来为自己打出名头,二来想证实自己的武功足以傲视天下,最初我的目标便是华夏,只是那时候去华夏根本不现实,所以最后我选择了东南亚的几个国家。我的第一站便是泰国,挑战泰拳王差猜信,毫无悬念,我赢了,后来差猜信说,如果我能够打得过躲在深山里的一个华夏人,他才会心服口服,我自然就找上门去,要和那个华夏人一比高下。”
陆离和陆傲听得很认真,他们很希望能够知道那个华夏人到底是谁。
柳生芥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找到了那个华夏人,他的年纪不大,应该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他姓陈,叫陈默音。我把来意向他说了,可他却拒绝了和我比试。无论我怎么用语言相激,他依然对我不理不睬,甚至我点火修了他的草屋,他还是不和我动手。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得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提起刀便对他痛下杀手。果然,把他激怒了,他说如果他并不是什么高手,而只是普通人,我这样会要了无辜人的性命。”
“说来惭愧,我根本就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只觉得眼前身影零乱,手中的刀便被他夺去了,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柳生芥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先生制服了我,可并没有难为我,轻易地把我放了,甚至没有让我赔偿对他造成的损失。但我却没有走,一个爱武之人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我便一直呆在那里,死缠着求他收我为徒。”
“不过陈先生好象对东瀛人有成见,我知道,是因为我们曾经对华夏的那场错误的战争。我便以一个罪人的身份,跪求陈先生的原谅,整整半年时间,终于,陈先生为我的诚意感动,答应收我为徒。接下来的十年,我寸步不离地跟在陈先生的身边,这十年,对于我的一生来说弥为珍贵,我不仅仅和陈先生学到了精湛的武技,还学会了做人的道理。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陈先生接到家里的电报,决定回国,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陆傲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陆离,陆离说道:“我也没听说过陈默音这个名字,可能克叔知道吧。”陆傲问道:“柳生先生,经你的身手,为什么会被困于德川家族?”
柳生芥说道:“柳生家一直都是德川家族的附庸,完全为德川家族所操控,无论对错,柳生家族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特别是在德川家族的错误指示下,柳生家族做出了一些伤害华夏国与东瀛国之间友谊的事情,我为了要改变这一现象,便找到了德川家。”
“当然,我完全可以以武力使柳生家脱离德川家的控制,不过德川的先祖曾经有恩于柳生家族,所以我便答应了当时德川家的家主德川平路,困守德川家族的‘鬼谷’四十年,待四十年过去后,柳生家族便能够重获自由。”
原来如此,陆离此刻对这个东瀛的老头有了不少的好感。陆离说道:“柳生先生应该回到柳生家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柳生芥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这么多代过去了,在柳生家族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有了定势,说难听一点就是奴化,凭借我一已之力是根本无力改变的,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只是希望柳生家的一些人能够反思,能够做回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