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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海面上,狂风携带着巨浪一阵阵压砸在船头,铺天盖地的撞击出水花,闪电击打在水面上,映亮半边天空,面对惊心动魄的场面,小包却没有丝毫的压力,他像在看一场极度真实的3D无声电影,精神早已飞越时空,飘然度外。这是一次跨越南极季风圈,是自己的游轮月亮号闯入南极的航程中的一幕,一种叫着经历的恶魔,钻入他的脑子,在这雨夜的高楼上,被悄悄地解压释放,某一部分记忆压缩包,被瞬间,重新激活了。
包巳和丁香刘旭容的签约协议并不是一样的,包巳是自由歌手,还兼有写歌责任,每年能完成任务就行了。他俩都是业余客串歌手,有合适的歌就来录制唱片磁带,只有销售成绩出来了,才能拿到销售分成。没歌时,各走各的,或者根据个人特点和成绩,由公司选择是否继续签协议,如果公司认为是个人才,有潜力可挖,那就继续深度合作,加大包装宣传力度,给他们找人写歌作词的来配合。这是看在包巳的面子上,同意他的特殊建议。包巳认为这样最好,不会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的自由,不至于桎梏两人的发展,给他们一个选择的缓冲空档。
再次帮助他们,是觉得宝丽金也没有过于盛气凌人,对待内地来人没有什么歧视心理,就在二人身后再推一把。至于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二人如何选择,就看前期合作效果了。
包巳依旧写了三个小时的字,听到雨声渐小,才洗澡,躺上舒适的大席梦思睡了一会儿。
他今天的睡眠很深,早上洗澡,把皮都泡红了,骨头都被搓软了,早就想大睡一场,只是人前还要保持另一面强势的人生,不敢倒下。
人的安逸心理是个魔鬼,也许是不该睡在这么舒适的床上,也可能他的生物钟昨天被几个助理揉错位了,包巳今天竟然没有按时醒来。刘老师过来喊吃饭,他才惊醒。外面是阳光灿烂,开窗就闻到新鲜的带着海腥味的凉风。一个很理想的逛街日子,却还得工作,包巳就有些烦闷。
再次进入录音棚,今天来的人比较多,老郑在前面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正在录音,禁声!
老郑要给包巳出一张英文翻唱专辑,至少要录八首歌,除了《甜蜜蜜》、《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千千阙歌》、《爱拼才会赢》之外,还得再作四首歌,包巳是人越多,越想显摆,他看见许多熟人,虽然是年轻版,还是能分辨出来谁是谁?
那个陈伯祥、陈白强都来了,都是外公司的人员,跟着谭校长进来的。那个女生不是肥姐沈道霞吗?她身边的不是蔡青蔡姐吗?都来捧场了啊!大家不能乱说话,包巳就挥手致意。
郑卫林对后面的人毫不理会,见时间还早,就要求包巳再唱一遍日语的《夕阳之歌》和《风中的承诺》,使用全新的正式编曲,准备以后搭档进别的专辑。
丁香和刘旭容的那两首歌被交了上去,看来乐队恨死包巳了,今晚还得加班合奏编曲。
吃盒饭的时候,发现蔡青沈姐和陈伯祥几个都有,觉得宝丽金很人性化,就过去打招呼。沈姐是个大大咧咧、快人快语、很热情爱热闹的人,后来的张雪友是她干儿子。吃着饭,还对包巳赞扬有加。包巳认识蔡青,是她脸上的那颗痣,只是有些疑惑,她现在还在台湾发展,怎么会来香港呢?谭校长过来介绍说,蔡姐是过来和香港一家公司谈合作的,春节后,蔡姐要来香港举办个人演唱会。听说这边来了个大陆音乐怪才,都过来看看。包巳你要是留在这边,肯定大有收益。
包巳要现场赶制四首英文歌,吃完饭就告罪离开。老郑就在旁边盯着呢!
毫不矫情地把饭盒一丢,喝点水润润喉咙,就坐在电子琴旁。开始摆弄起来。
既然陈白强来了,那首《一生何求》就一定得送给他。. . . . .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 . . . .
还是郑总喜爱的粤语歌曲,郑卫林一挥手,录音师就打下手势,按下录音键,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包巳唱了两遍,见录音师打出欧克手势,才停下来。
包巳说:“下面是一首新歌,还是凑数的,先唱英语版,后唱中文版,这首歌女人唱较好,我唱一遍,请蔡姐来客串一下如何?”
郑卫林向后看看,蔡青在台湾业内很有名气,他认识的,就伸手延请,蔡青就大方走出来。
包巳示意蔡姐坐在前面,开始演奏,接着就插进歌词: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宁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边匆忙的爱情 谁能用爱烘开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 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
天生吃这碗饭的音乐人有着天赋的才华,第二遍重唱时,蔡姐就跟着唱起来,第三遍包巳就只弹琴不唱了,蔡姐竟然完整的演唱下来。录音师打出手势,全场掌声雷动。祝贺两人的合作,肥姐更是夸张地大笑,说:“这可是两岸歌手的亲密合作,一定会传为佳话的。摄影师!摄影师!来个合影!大家都过来,很难得的场面啊!都来见证包巳的奇迹吧!”
事关两岸交流的的大事,老郑不能说什么,只得任大家胡闹一回儿。
看见肥姐,自然想到她干儿子,那首《吻别》的两种版本都是包巳喜欢的,就再次演绎出来。
老蔡又过来了,说席志昌又打电话过来,要求会面。丁香和刘旭容的四首歌曲,伴奏配器做好了,叫包巳听一下,就可以录音了。老郑手一挥,说:“时间上太紧张了,现在休息吃饭,晚上加班。”
包巳每天都认识新的朋友,他从刚来时的一些不适应,逐渐转变过来,能主动和人打招呼了,令老蔡和老郑两位监制很高兴,一个活泼而人缘好的雇员,更容易被人接受。他们并不知道包巳的刚来时的拘谨小心是刻意为之,一个乡巴佬进入大都市,肯定得有个适应期。你在唱歌方面搞些天赋,那是你的思想灵活广阔,交际上再搞成天才,那就太逆天了。
见到新朋友,大脑皮层就异常兴奋,几乎每天都有新歌出来,许观杰从哪里赛唱回来了,带回来几个新朋友,邝美芸和汪明泉一起过来。包巳更是歌如喷泉,每天都给人有新惊喜。
坐在办公室里的郑东翰,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个老蔡,两次进入内地,功夫真的没有白花,实实在在挖到宝了。还在高兴着呢,郑卫林就进来了,满脸笑意地问:“郑总,你看!马上就是新年了,是不是搞个什么形式的歌手联欢会,介绍包巳出来?”
郑总笑着说:“已经考虑了,29号,邓小姐从南洋回来,就30号举办吧!登报发个启事,邀请全港的知名歌手和艺人来参加,具体形式和地点你们看着办。包巳的脑子是个宝库,就看你们还能挖掘出多少宝藏来?”
郑卫林心领神会,出去安排去了。丁香和刘旭容的两首新歌经过反复修改配乐,包巳却在一首伴奏前面加上消防车的喇叭声,才算满意。两人的表演都很到位,老蔡很想对二人说,把协议重新修订一下,和包巳商量一下,被包巳私下否决了。
27号下午,工作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老蔡拿来五十万块港币,交给三人,说这是你们的零花钱,不必节省。刘旭容和丁香吓了一跳,包巳坦然接过来,现在的汇率是港币最低点,人民币是四倍港币的价值。人家拿来相当于十多万人民币,笑纳就是了。
商场要逛逛,电气电子产品虽多,对三人来说,没有用处。包巳叫助理在外面等候着,自己三个进去,选择一些生活必需品。衣物是必须的,给自己和刘旭容买了简单款式的美军M65上衣和皮夹克,各买了两身毛衣裤,一种后世很普通的毛线织的风雪帽。到女装商店,给丁香买了很鲜艳的内外服装,刘老师不好意思进去,包巳却不要脸地挤进来,帮着参考意见。这个小了那个大了,这个款式不好看,那个太超前,不适合咱们那里。
丁香不断从试衣间出来,她是天生的服装模特,每次都给包巳一种惊艳的感觉,就坐在那评头论足起来。
售货员听着两个外地人谈话,她听不懂,但觉得这一对金童玉女还真的很般配,就没有出言,说他们搞乱了衣服。
包巳没有去选那些高档服装,那些装饰着乱七八糟的挂饰的衣服一件也不要。到了地里干活,再高级的衣服一样揉得绉绉的。想起家里的妹妹,包巳要求买多个型号的,选好款式要买六套,售货员见包巳两个选的都是过时的存货,很高兴,就去打票,包巳说:“别急!现在是元旦大促时间,这些积压旧衣服,打几折啊?”
售货员听着流利的港式粤语,惊讶极了,以为是小伙子带内地亲戚来的,见他衣着光鲜,皮肤休养的极好,一定是大有来头的富豪公子,来陪朋友寻开心的,不敢乱说,翻找出一个牌子,说:“店里处理品特价,一律四折。”
哈!不早说!包巳又返回去,再次扫荡一番,连丁香的内衣都选了一大包。售货员送出门就不管了,包巳叫刘老师丁香看着,自己到旁边箱包店,买来两个小拉杆箱,一个小背包,两个大背包。
把收获送到助理车上,再次进去,去选一些顺手的文具。文具专柜里,包巳要那种书写流利的水笔,售货员摇摇头,没有听说过水笔。签字笔?他递来几支签字钢笔。包巳摇摇头,要她拿圆珠笔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