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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咱再也不怕了

重回八二 家在南极 5066 2022-05-06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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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大姐和包妈一起回来了,她说那边也见不到二姐,一个人太无聊了,就过来认认路,顺便洗洗澡。病房卫生间那里洗澡不太方便,只能打盆热水擦洗一下。

  天气炎热起来,不愧是火炉城市,即使是下场小雨,随之而来的也是闷热。

  上游地区发水了,长江水位上升,江面宽阔了不止一倍,大妹几次叫带着出门坐趟轮渡,包巳都没有答应。

  大姐要去看看包巳的单位,阿绣就带她去了招待所里的小楼。一进门就见包巳光着膀子写字,他只穿裤衩背心,头顶上还有吊扇,依旧汗流浃背,手边放着毛巾。

  包巳说:“敞着门也没有风,这里真热,不是你们还在这里,我就回老家了,住在草房子里,不用扇子也比这里凉快。”

  阿绣说:“预报说这几天有雨,下了雨就会凉快一些吧!”

  大姐问:“包子!你说给我找个活干,问了没有啊!”

  包巳头大起来,说:“到建筑工地去干活,我怕你太累,一天三块五,签到就有钱。找个轻松点的,那就得慢慢等了,不过钱少些,也就是一月六十块左右吧!”

  大姐说:“干活咱不怕,人家干得动咱也能干的动。就是工地上有女的没?”

  “肯定有!临时工里啥样的人都有,你没有熟人带着,我怕你吃亏。”

  “不怕!我干!”

  “那好!等我问问再说!”

  包巳心里就纳闷了,阮正祥和他们的谈判怎么就没有了结果了呢?

  阮正祥的初步合作意向已经达成,自然就回香港汇报去了。按照田敏的说法,香港人精明似鬼,想把盘不活的厂子甩给人家是不可能的了,对方似乎建议开办新工厂,模仿国外模式,搞个工业生产集群厂区,看来他们对我们的改革开放很有信心。

  听田敏这样说,包巳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波澜不惊地说:“上面同意了没有啊?”

  田敏说:“还在讨论,市里想把新厂子放在其它地方,我们当然要求放在附近了,这样可以就近安排家属和子弟就业。”

  包巳说:“没什么好考虑的,市里公司,加港资,三方合作最好,利益均沾嘛!大家各取所需,都得到实惠,这叫共赢!”

  田敏第一次听说共赢这个词,就问:“什么意思?”

  包巳三笔两笔画出公司分布地图,说:“这里是长江,这里是公司位置所在,这里是东湖。公司和东湖之间这片土地,由市里协调出来,划为经济开发区,当然了,我说的有点远。但可以先搞个一期二期工程嘛!咱们公司在附近找片地,与市里合作,建设新工厂,以后谁要搞项目,都集中在这里,管理运输什么的都方便。”

  田敏顿时眼光一亮,看了眼包巳,说:“你在中间,到底是起了什么作用?这么热心,一定有企图吧!”

  包巳说:“我可都是为了改善未来着想啊!工人子弟就业,家属安置,未来产业转型,这都是未雨绸缪、提前策划啊!”

  “改革发展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未来产业转型,转到哪里?”田敏原本是来谈稿子的,却被包巳绕了进去。

  包巳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觉得你要是有我这样的脑子,你可以去当总理大臣了。现在整个公司有多少人?连带附属企业的工人绝对超过三十万!正式钢铁工人有多少?近十万呐!效益怎么样?最终产品的年产量不足四百万吨。这个人均效率比和欧美相比怎么样?四十倍差距啊!现在,国内市场是用外国产品便宜,还是自己国营企业产品划算?大家都知道!为了发展自己的企业,不得不高消耗地使用自家产品。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工厂还在运转,国力却被这样消耗掉了。公司现在的最关键任务,就是节能减耗,就是质量效益,就是追赶人家技术和管理,向质量效益要利润,缩小和人家的差距。一年两年可以忍受,国营企业产品终究要走向国外的,没有优势,产品怎么竞争?”

  田敏已经傻掉了,这小子参加公司高层会议了吗?说的道理比刘书记说得更容易理解。那些东西都是高参里才有的内容,他不会也看到过吧?不由自主的问:“怎么办?”

  包巳笑了起来,说:“几十年前,有个叫列宁的人也问过我,我回答了他,他就写出一本书,名字就叫怎么办,结果他就成了伟大导师,你想好了吗?我要真的和你说,你也不一定会相信的。咱们还是谈谈小说的是事情吧!”

  田敏的眼睛回过神来,看来包巳对公司的发展和未来有着更深刻的更独到的认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就说:“臭小子!这事儿没完,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细谈。你的这本书,还是交给你王叔的出版社发行吧!咱们公司宣传部优先免费采用,在武钢文艺上率先连载,并拥有改变电视剧的权利,你是公司职工,交出一份这样的作业,也说得过去了。至于你和长江文艺的合作和出版,我们不管。其实公司的工人大学出版社也能出版的,但我们的书号都是科技类的,没有社科文艺书号,又不能耽误你的事,就还是交给他们吧!”

  八月三号开始,大雨连续倾泻两天,紧一阵慢一阵的没有停歇。包巳躲在屋里,赶了一晚,在第二天凌晨一点,总算把全书结局完本了。整理一下书稿,一百页一本的稿纸,写了十七本没用完。花了两天时间,审阅一遍,修改几处笔误,填写几处一时情急想不出来的词汇,就出来给田敏打电话,交作业。

  田敏的新款红色奥迪100C3来到一招,直接开到包巳住处门前,见面就说:“完成啦?”

  包巳交了作业,心里放松一些,说:“我去看看二姐!休息一下。”

  二姐已经移出特护病房,住在原来床位上,一见包巳来了,就笑着打招呼,说:“包巳你看看,我这里不肿了吧!”

  包巳仔细看了一眼,说:“皮肤起码变白些了,以前憋的满身血乱跑,脸都憋红了。现在出气也好些了吧?”

  大姐就说:“不要逗她笑,医生不让笑。”

  二姐头都不敢动,说:“好了!这下什么都不怕了!”

  包巳心里像谁撞击了一下,顿时有些想哭。记忆中的印象是,二姐死的时候,是个夜晚,春雨滴滴拉拉的不停,包巳的二女儿晚上不睡觉,还在哄孩子。一声惊雷在附近炸响,就听见周小妹叫喊起来,包巳以为是雷击到哪里了,把孩子丢给阿绣就跑出去了,二姐嘴里冒着黑血,已经不行了,刚才的响雷,她受惊了,心脏遽然收缩,哪个部位就受到挤压破裂了。

  想到自己曾经绝望的心理感受,心有同感地连忙说:“再也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

  二姐说:“你流什么眼泪?不是好了吗?”

  包巳说:“你不知道我多紧张!都是我签的字,要是有什么事,我怕你爹打我!”

  小护士过来说:“二姐的生存意识很强烈,这有利于恢复健康,大夫安排了,再输液一周,就可以下地活动了,包巳你不用担心!”

  包巳说:“押金还够用吗?”

  “放心!需要交钱时,会通知你的。我和王田约好了,明天过去吃大餐。”

  包巳说:“欢迎!今天行不行,汉口这边我还没有吃过饭店呢!”

  “今天不行!有两个姐妹不在!”小护士嘴里肯定有泡泡糖。

  “那好!明天就明天,我等着!”

  包巳不会停止自己的写字工作的,每到阿绣休息日,就带她到处游玩,两人的私人游戏仅止于逞逞手口之欲,并没有更越雷池一步。每次包巳顿时弄得不上不下的,却被阿绣笑着推开。这对青春气盛的少年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尤其是这具身体已经得尝禁果之后,包巳更是无法控制潜伏其内的恶魔。

  二姐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由护士跟着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她还想到院子走走,护士坚决不允许。大姐大工作找到了,还是后勤部的许叔叔帮忙,介绍到附近一家建筑工地,当搬砖小工去了,一天三块五,管一顿饭,大姐很满意。

  人家给临时工的工资确实较高,比一些老工人的还高,关键是工地不包吃住,中午怕耽误活才给一个盒饭的。这早晚吃饭和夜里睡觉,就只能住在包家了。

  包妈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犯嘀咕:这给你家二姐花了两万多块看病不算,现在竟然住进家里来了!还得管吃,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一个阿绣还不知道将来是谁家媳妇呢?我看丁香更合适一些。包妈自从在招待所上班这两个月来,眼光就高了,心里就在比较这个比较那个。

  包爸就劝她,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能想得到今年就不用在家砍玉米了?你能想到就是来了不用到北湖农场去喂猪?肖世芳现在不还是在北湖割稻子插秧?和家里有什么两样?

  包妈不说话了,她和肖世芳不同了,肖世芳就没有许多补贴福利,她每到月底,就领到肥皂四大块,降暑的白糖十斤,毛巾床单塑料桶盆之类的东西一发就是一堆。这些东西她也发愁,不光是她的,阿绣大妹的,包爸的,包巳竟然还有两份,一下子搞六十斤白糖,就叫她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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