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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华来到“丽人吧”这家坐落在朝华公司一街之隔的小酒吧里时,方芳、陈茜和张洁三人已经坐在一起喝起了酒。张洁显然刚刚进行过很有诚意的忏悔,正不停的用纸巾抹着眼泪。杨华看到三人,立刻走过去对她们点了点头:“芳姐,阿茜,张洁。”
“华仔。”“华哥。”“杨总。”三个低沉的招呼声也同时响起。显然,这时在座的三位美女心情都不是很好。
“芳姐我来跟你说一声,吴总刚才打电话来让我通知你,从明天开始,给你放一个月的大假。”杨华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也不高。
“嗯。”方芳对杨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芳姐,你怎么打算的?”杨华苦笑着问方芳。他跟方芳共事了两个星期,知道她对工作的态度。放大假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享受,可对她来说却未必。
“再说吧……”方芳苦笑着,举起酒杯将一杯苦酒一饮而尽。
“芳姐、杨总……我对不起你们。”张洁又抽泣起来。对她来说,现在方芳已经不再是值得嫉妒的对头,而是一个她这辈子唯一能心服口服的女人了。其间态度的转变,就如同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芳姐,有没有想过回家看看父母?”杨华也陪着方芳喝着闷酒,小心的开导着她。
“看父母……”方芳脸上的苦笑更浓了,她一边摇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方芳喝酒地速度杨华是见识过的。虽然这天的她没有之前那次那么快的夸张,可是也一样很快就喝下了三杯威士忌。很快。一层醉酒地微红浮上了方芳的脸颊。
“芳姐,有什么事情别搁在心里。”杨华看着方芳的模样,又有些自责起来。
“芳姐,你为什么不告诉华哥呢?搞不好他能帮你!”陈茜这时突然抬起头,大声的对方芳说了起来。
“阿茜!”方芳俏脸一板,喝住了陈茜。
“到底怎么回事?芳姐,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你。”上次让方芳帮忙到祁红山救冯秀颖,差点害的她遇上麻烦,杨华知道自己欠方芳一个人情。这时突然听陈茜说起她似乎有什么困难,杨华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芳姐!”陈茜也满脸哀求的对方芳喊着。
看到陈茜苦苦哀求的面孔,方芳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掉了。即使她不肯开口,陈茜肯定也会忍不住说出来。只能怪她以前实在是太宠着这个小丫头了,每次喝酒的时候都带着她。喝醉之后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好吧,我说。”方芳苦笑着放下酒杯,转身对杨华问道,“华仔你上次不是问过我不是在美国长大地么?”
“嗯!”杨华还记得自己的确问过这样一个问题。那次方芳刚好提到她十六岁就跟人飙车的事情。
“我是在美国长大的。而且还是美国公民。”方芳对杨华苦笑着,从皮包地最深处拿出了一本写满了英文的驾照。杨华的英文还算过关,很快就认出这是一本纽约市地驾照。
“我爸爸是美国当地的华人。也是一个证券投机商,在华尔街干过很长一段时间。母亲则是过去上学的留学生,是在麦当劳打工的时候认识我爸爸的。”方芳一边喝着酒,一边从头讲起她地故事,“本来。我爸爸的投机生意做的很成功,我们一家三口在纽约过的也很不错。不过后来他背着我母亲迷上了一个漂亮女人,跟她偷偷的跑去拉斯维加斯享受。结果那女人根本就是个骗子。我爸爸在一个星期就输了一千多万。本来他从公司里拿出一千多万也不算太难,可当时正好碰上股市大跌,如果他当场套现肯定会亏掉不少钱。所以他就把我卖了。”
“什么?”杨华惊地嘴巴张的大大。半天都没能合拢。
“他拿我跟赌场老板换了一个月时间。”
“那你……”杨华惊讶的看着方芳。
“那天晚上他竟然有脸跑回来求我。”方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很快眼神就已经迷离起来,“让我为了他陪别人上床。当爸爸的让自己女人陪人家上床……呵!那年我刚刚大学毕业,才二十岁。亏我还一直把他当成偶像,还想女承父业……”
“然后呢?”杨华紧紧的捏着拳头。一个父亲为了钱出场自己的女儿,他实在无法想象。
“然后我妈就让我跑了。”方芳苦笑着,“当天晚上她就给我买好了机票,然后她帮我吸引住那两个跟我爸爸一起来的打手,让我自己爬阳台逃走。那时候我也已经被吓傻了,就按照我妈妈说的一路逃到机场上了飞机。到中国之后,我再打我妈妈的电话就一直没接通过。她也一直没联系过我。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宁愿陪那个王八蛋上床!妈……”方芳说着,最后也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芳姐……原来你……你比我还惨。”原本就已经止不住眼泪的张洁也被方芳的遭遇勾起伤心事,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三个女孩子在酒吧里默默的掉着眼泪,坐在一旁的杨华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会还要驾车,也不敢多喝酒,所以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张洁和陈茜不停的掉眼泪,看着方芳将自己彻底灌醉。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等方芳已经醉醺醺的叭在桌子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杨华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拍拍陈茜的肩膀,示意她将方芳扶起来。
开车之前,杨华收起顶棚,这样可以在车跑起来的时候让方芳吹吹风。在陈茜的指引下,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方芳的家门口。
“华哥,我知道芳姐一直都想知道她妈妈怎么样了,可一直都联系不到她。你能不能帮帮她?”陈茜双手扶着已经醉倒的方芳,看着杨华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你要我怎么帮她?”杨华苦笑着。他不是不想帮忙,可是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出方芳的母亲在什么地方?
“伯母是不是活着,那个赌场老板肯定知道!华哥,你能不能……”
“你要我去拉斯维加斯帮她找那个赌场老板?”
“嗯!”陈茜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这天底下就没有杨华办不到的事。方芳不敢见那个赌场老板,可是杨华敢呐!
“呵呵……明天你跟芳姐一起到我家来吧。就说若惜请她去打麻将。”杨华苦笑着。
到拉斯维加斯找一个赌场老板?天!这可真是开国际玩笑!先不说他能不能见到那个赌场老板,就算他能见到,人家又凭什么要把几年前的事情告诉他呢?杨华也是一肚子苦水。不过他欠方芳一个人情,既然这件事她开了口。让杨华袖手旁观,他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了。
就在杨华驾车回家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在拉斯维加斯还真有熟人。他的那个便宜徒弟高进不是职业赌徒么?为什么不找他问问呢?不过想到高进杨华又头痛起来。似乎一直以来都是高进找他单线联系,而他却不知道高进的联系方法……
这一整天似乎净是些让人不愉快的事儿。杨华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将这天在公司里发生的和在酒吧里听到的事情一点不拉的全都告诉了齐雨滢和王若惜。
他原本是打算听听这两位红颜知己有没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建议,可是没想到,他说故事的能力实在太强,添油加醋、词情并茂的表演太富有感染力。结果说完之后,满屋子的女孩子都哭哭啼啼的掉起了眼泪,谁也没功夫搭理在一旁干着急的杨华了。尤其是感情格外丰富的齐雨滢,趴在杨华的怀里,把他的西装都弄湿了一大块。
“雨滢,若惜!你们看这事儿怎么办?”杨华哄了半天,总算是让几个同情心过剩的丫头停下了眼泪,然后才苦笑着对两位红颜知己发问。
“芳姐真是太可怜了……难怪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她对那种窝窝囊囊的男人一点都不客气。”王若惜这会儿说起话来完全是站在了方芳那边,与当初她在s市酒吧里的态度正好掉了个个儿。
“华,你要不要去美国帮她找人?”齐雨滢红着眼圈问。
“唉!我是想帮她,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就算我肯去拉斯维加斯,先别说人家赌场的老板肯不肯见我。就算是能见到他,人家凭什么告诉我方芳的父母在哪儿?”杨华叹着气说道,“那个高进倒是有可能知道一点情况,可我现在也找不到他呀!”
“啊!高进?!你就是说上次咱们在摄影棚门口见到的那个高进?”王若惜突然兴奋的惊叫起来。
“对?对啊,怎么了?”
“他今天上午还在咱们摄影棚门口说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