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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当王祖城和贺函忠带着人离开夜巴黎酒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从不远处的拐角走了出来。目送着卡车和轿车离开,青年钻进了不远处的巷子,上了停在那边的轿车。半个多小时后,轿车在沙坪坝附近的一座教堂外停了下来。青年下车后,并没有进入教堂,而是拐进了隔壁的巷子。在巷子里转了两圈,从另外一个巷口出去,走过马路,来到了知行斋书店门口,本能的向两侧张望了一下,然后伸手敲响了门。
漆黑的书店,在敲门声响起后不久,灯亮了起来,接着里面传出了询问的声音:“谁啊?!”青年回答道:“我是来取下午寄存在这里买的《四體百家姓》。”
“你怎么那么晚来取啊?!”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打开了门,抬头向外面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然后向外看了看,让开了一条路,放青年进去后,关上了门,问道:“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青年回答道:“夜巴黎出事了。我不得不过来。”中年人听到青年的话,眉头瞬间紧紧地挤在了一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回答道:“按照约定时间,我到了夜巴黎门口。不过那里已经被只那军包围了。过了没有多久我看到中村四郎和他的一些手下被押了出来。”中年人沉吟了几秒钟,说道:“还是低估了只那特工。”青年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中年人清楚青年是什么意思,考虑了几秒钟,说道:“我没有联系你之前,你不要跟任何人联系。”青年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中年人把青年送出了书店。等青年走后,中年人立刻从拿出了一盆红色的月季花放到了门口台阶上,然后关上了店门。……
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了。重庆这边风波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不过南京沦陷的阴霾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鹤松老弟!”贺函忠刚刚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王祖城,打了一个招呼。王祖城停下脚步,问道:“老兄,最近一段时间你气色不错啊?!在忙些什么啊?!”贺函忠回答道:“还能忙什么?!还不是前一段时间那个案子。忙了大半个月,总算告一段落了。这不,刚刚来向处座汇报工作。”接着问道:“今天下午有空吗?!”
王祖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回答道:“见完处座就没事了。”贺函忠说道:“那行!你先去见处座,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那好!我先去了!”说罢王祖城从贺函忠的边上走了过去。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王祖城来到了戴雨农办公室门口。坐在门边上的值班秘书看到王祖城,开门见山的说道:“王科长,处座让你来了,直接进去。”
“我知道了!”王祖城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响了戴雨农办公室的门。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王祖城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边关门边叫道:“处座!您找我?!”戴雨农听到王祖城的声音,抬起头,说道:“鹤松,你自己先坐一会。我手上还有些事情,马上就处理好。”
“是!”王祖城应了一声,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戴雨农处理完了手上的文件,按下了办公桌上的铃。很快,王蒲臣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戴雨农把文件夹交给了王蒲臣,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是!”王蒲臣应了一声,拿着文件夹离开了。戴雨农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沙发边,坐下,问道:“鹤松,人手招募的怎么样?!”王祖城回答道:“人是招募了一些。不过审查还没有结束。短时间内,他们还派出上用场。”说着一道灵光从王祖城的脑中一闪而过。王祖城问道:“处座,是不是情况有变?!”
戴雨农默默地点了点头,王祖城接着问道:“处座,希望我什么时候去上海?!”戴雨农盯着王祖城看了几秒钟,回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差这几天。等过完年再去也不迟。”王祖城说道:“处座,我打算初叁出发。”戴雨农说道:“初叁有一个招待会,需要你露面。初五走吧!我会派王蒲臣送你的。”
“是!”王祖城应了一声,问道:“处座,这次是我单独行动,还是带着手下一起出发?!”戴雨农回答道:“过年前,你把你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另外再挑选几个得力骨幹,跟随你一起出发。我刚刚已经跟贺函忠打过招呼了。人手就从行动科和情报科里面挑选。你尽快把人确定好。”
“是!”王祖城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声,说道:“请处座放心!我会尽快把人选确定好。”……
下午四点钟左右,王祖城回到了家里。刚坐下,王祖城还没来得及点上一支烟,赵洁和赵小四两人推门走了进来。赵洁看到王祖城坐在沙发上,笑着问道:“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王祖城回答道:“今天比较空闲,在办公室里待着也没有意思,所以早点回来了。”说罢王祖城走到了赵洁和赵小四的身边,边打量两人手上的东西,边问道:“大包小包的,买了些什么东西啊?!”
赵小四吐槽道:“哥,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东西都贵。菜价这两天都翻了两翻。而且有钱还买不到好东西。”王祖城说道:“好了!就不要跟我诉苦了。过完年,我就带你们回上海。”
“真的回上海?!”在得到王祖城肯定的回答后,赵小四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赵洁把手里的篮子塞进了赵小四的手里,说道:“先把东西拿进厨房。”
“哦!”赵小四应了一声,乖乖地拿着东西向厨房走去。等赵小四走后,赵洁问道:“我们跟你一起去上海,戴雨农会同意吗?!”王祖城回答道:“你放心吧!他会同意的。”赵洁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递到了王祖城的面前。王祖城愣了愣,看了赵洁一眼,拿过了烟盒,立刻向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穿西装的青年走进了知行斋书店。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看了青年一眼,快速把面前客人买的书包扎好,打发走客人后,来到了青年的面前,问道:“先生,您要什么书?!”
青年反问道:“有没有最新的杂志?!”老板想了想,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了基本杂志放到了柜台上,说道:“这些就是最新的杂志。”青年拿起杂志简单的翻看了一下,说道:“这些杂志我都要了。”接着问道:“有没有最新的《國民》杂志?!”老板回答道:“最新的还没有到。需要再等几天。”
青年掏出了钱,递到了老板的面前,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老板接过钱,说道:“快则两天,慢的话,就说不准了。”老板把找零递给了青年。青年接过钱,说道:“老板,如果杂志来了,帮我留一本。”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留着。”说罢老板笑呵呵的目送着青年走出了书店。等青年走远后,老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迅速走出柜台,关上大门并且在门上挂了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拿着刚刚青年给他的钱向楼上走去。
上了楼,书店老板进入书房后,立刻关上了门,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用棉签沾了一点瓶子里的药水,在钱上擦了擦。没过多久,钱上出现了一连串用特殊墨水写的数字。书店老板把这些数字抄写下来后,拿出了一本字典开始翻译。
忙活了十多分钟,一份情报出现在了纸。再叁确认,没有问题后,书店老板从暗格里取出了电台,把情报发了出去。
湖南会馆,军统,技术科密电室。
“科长,神秘电台又出现了。”正在打瞌睡的徐韶功听到手下的叫声,立刻跑到了电台边,拿起了耳麦听了起来。听了一会,徐韶功问道:“位置确定了吗?!”
手下回答道:“时间太短了。位置没有办法确定。”
虽然徐韶功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手下的回答,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在桌子上打了一拳。这时徐韶功的亲信童国凡走到了徐韶功的身边,说道:“科长,这是根据前一段时间缴获的鬼子密码本翻译出的电报内容,请你过目。”
徐韶功接过电报快速的扫视了一遍上面的内容,说道:“等一会把破译好的电报送到情报科,让他们去头疼吧!另外鬼子好像更换了新的秘密。你辛苦一下,敦促破译室那边尽快根据前一段时间缴获的密码本,把鬼子新启用的密码破译出来。”
童国凡想了想,说道:“科长,鬼子这次启用的密码跟以往不同。恐怕短时间内,很难破译出来。是不是让情报科和行动科那边想想办法?!”徐韶功瞪了童国凡一眼,说道:“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让你去,你就去!还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是!”童国凡在徐韶功这里触了霉头,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