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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静惊咦了一下,鞭子化作数十个大小不等的圈子,向钱孙爱这边卷了过来。顿时把那些星星点点的枪芒全都套在其中,但是还没等他“勒紧”,钱孙爱的星星点点就消失了,而后在她的耳边再次兴盛起来。
“哎呀。”博尔静顿时觉得耳朵上一凉,还以为自己的小耳朵背钱孙爱给摘除了呢。吓得顿时脸色大变。只见钱孙爱爽朗的一笑,已经收手后退了。他的右手指中拿着一缕头发,笑着说:“你看,你输了。”
“你拿走了我的头发,好厉害呀,不愧是个勇士。”博尔静并不生气,她的眼皮发亮百花齐放般嫣然一笑:“勇士你赢了,可是我却要回去了,你要留着我美丽的秀发,当做定情信物吧。”
“这么快,哈哈。”
“草原儿女爽朗大方绝不扭捏,喜欢就是喜欢。”
钱孙爱捂着心口欠身说:“格格有情,我也有义,格格不如先回城吧。我和吴三桂还有几句话要说。”
“我的勇士,我阿玛吩咐过,如果吴三桂需要帮忙,我是一定要帮助他的,也许我的人马以后还要和你作战。”博尔静有些为难的说。钱孙爱笑道:“这有什么,我了解科尔沁的难处,咱们公私分明也就是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勇士,我先告辞了。”
不一会儿博尔静回到城头站在气的快死的吴三桂身边跟他打起招呼来。钱孙爱万分得意,又跟吴三桂斗嘴,然后回到军营。
“科尔沁来了有三万骑兵,力量和察哈尔差不多。若是他们全力帮助满清,也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还好不是啊。”钱孙爱庆幸的说。
“科尔沁的三万大军肯定不会就这么呆着,让他们守城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他们打野战最在行了。”李定国说道。钱孙爱说道:“我知道,不过咱们的计划正在实施中,尽管他们厉害,也未必来得及发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三两天内拿下扬州。”
这两天钱孙爱已经把方案研究的透彻,准备迅速的动手,他让李定国演练了旗牌兵,准备在城下给郑成功传信。
第二天照常攻城,钱孙爱照常和吴三桂斗嘴,消息却在不经意中传入了郑成功这边。意思他看懂了,明天动手。
当天晚上,郑成功召集他手下的士兵开会,说道:“本将军已经得到大营的消息,钱大将军打算明天攻破扬州城,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外城开始展开攻击的后,城外三通鼓响三声,我们就在城门发动奇袭,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大军进城。记住,在大军没有进城之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顶住。到时候自会有一路火枪兵首先冲过来接应,又有连绵的炮火掩护,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这可是不世之功,兄弟们都放明白点。”
士兵们尽皆表示一定死战,当夜无话,只等天亮。
为了给郑成功充足的时间准备,钱孙爱天不亮就下令攻城。步兵冲锋的时候,火枪营只在两翼列队,并不参加战斗。只等着城内起火,才向冲门冲杀。为了发挥速度,他们全都骑在战马上,眼睛盯着帅旗,只等钱孙爱一声令下。
城内城外炮火连绵,喊杀不断,却迟迟的听不到鼓声。吴三桂三番两次大邀请郑成功上城头观战,他只是以各种借口推脱,领着手下在城门口徘徊不前。吴三桂也没多想,还以为他正在思考有关刺杀的事儿呢。
此时城外固然战鼓隆隆号角齐鸣,郑成功竖起耳朵听着。恰恰是三通鼓响,城头上的攻防战也进入了白热化。吴三桂的兵马忙活的手忙脚乱根本顾不上城内的事儿了。郑成功一声令下:“夺取城门。”
“杀呀。”两百名“倭兵”突然同时拔出倭刀冲着城门口的守军冲了过去,剩下的一百人则死死地堵住了门洞子,不让人去城楼报信。城楼和城门距离很近,可是此刻城内城外都是杀声震天,炮声隆隆,谁又能分的清楚,郑成功就是想拖一刻是一刻。
“你们,你们疯啦?”守城的把总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刀看成两截,其余的吴军也顾不得多想,抽刀杀了过来。但是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比得过郑成功精挑细选的三百名战士,转眼之间就死了一片,因为空间太小,郑成功下令放开口子,剩下的人呐喊着跑了出去。
“反了,反了,倭子反了。”就在这样的喊叫声中,郑成功下令打开城门,拉起吊桥,然后亲自站在城门洞子防守。
“倭子造反了,倭子造反了。城门被打开了,城门被打开了。”
吴三桂大惊失色,连忙派夏国相带人前去绞杀,可是等夏国相来到门口的时候,白广恩率领的火器营已经度过了吊桥,正在噼里啪啦的冲着里面放枪,吴军一片一片的倒下去。明军的炮火也在同一时间达到了巅峰,将近两百门火炮一起喷发,把整个北门炸的黑烟滚滚,碎石横飞,伸手不见五指。
夏国相视线受阻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的同时,明军的精锐步兵已经越过火器营冲入了城内,血腥的肉搏战开始,夏国相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跟着一阵暴雨瓢泼般的马蹄声响起,明军的少数骑兵也进入了城内。
“刘泽清、刘良佐,两位将军负责守住城头,博尔静格格,请率领科尔沁骑兵助我击退强敌。”吴三桂也算是临危不乱,带着吴应熊博尔静迅速的从城头上跑下来。
博尔静的骑兵一直都在列队待命,只不过没参加战斗。她虽然对钱孙爱有好感,但正像是钱孙爱说的那样,公私要分明。为了部族的利益,她是不会看着吴三桂轻易毁灭的,除非是吴克善下令跑路。
不过博尔静在城门短暂的停留之后,就被明军给冲击了好几次,左右顾盼之间发觉无处不是烟火,无处不是战场,知道大势已去,北门无法夺回了。于是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向吴三桂建议说:“平西王爷,北门已经注定要丢失。不如我们撤退向东门西门,至少可以保存有生力量。”
“请格格发动大军孤注一掷,夺回北门。”吴三桂激动地说。
“岂有此理,你的军队为什么不孤注一掷,你看他们全都在逃跑。难道你的军队是人命,我们蒙古勇士就不值钱吗?”
“谁敢逃跑?”吴三桂回头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原来刘泽清和刘良佐早已经放弃了城头,正在带着自己的手下四处逃窜。吴三桂大声喊道:“二刘,你们忘恩负义,对得起我平西王吗?”
刘泽清回头一笑:“什么狗屁平西王,你当王,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我刘泽清堂堂大将,岂会受你这种万人唾骂的汉奸驱使。我自去投奔阿济格了,告辞。”吴三桂一气之下,差点下令向刘泽清发动攻击,但想一想还是算了。
正在此时,忽然一支箭矢向他飞来,被一旁的吴应熊用剑挑飞,只震得手臂发麻虎口流血,大声惨叫。李定国舞动着铁西瓜,从黑云中杀出来,狂笑道:“吴三狗还没走,此番必定成我刀下之鬼。”
“忽必出将军率军营寨,其余人等保护平西王向东门撤退,走。”博尔静不愧从小征战,此等乱象之下仍然指挥若定。身后一骑飞出,率领骑兵向李定国迎了过来。士气正盛的明军呼啸着迎战。
吴三桂不再迟疑,跺了跺脚飞身上马在科尔沁骑兵的护卫之下,向东门转移。
钱孙爱在三炷香之后杀入城内,北门基本已经被拿下了,只有小股力量正在被绞杀,投降的迹象并不很明显。
“全都杀光。”钱孙爱下令。
宋献策说道:“北门一定是集中了吴三桂的亲信,所以才会做如此顽强的抵抗。其他城门必然不会如此,大将军以为如何。”
“去东门。”钱孙爱先和郑成功会和,然后下令乘胜追击。
明军排山倒海一般涌入东门,情形果然和宋献策预料的差不多。刚刚遭到攻击就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很多士兵打开城门向城外跑去。吴三桂空有六十万大军居然已经人心涣散排不上用场了。当然光是刘泽清和刘良佐就大约带走了他一半人马。
“列阵,列阵,号角,号角。”东门外,吴应熊奉命殿后。他策马奔驰,号令残兵败将列阵抵御明军。但明军顶头的是火器营,残兵刚刚布列散乱的阵势,就遭到一阵密集如雨的子弹袭击,就被打得稀里哗啦土崩瓦解。士兵炸碎的飞石一样凌乱逃窜。
“帅旗帅旗——”吴应熊跑的最快,追着帅旗飞奔。
明军本来不知道吴三桂逃跑的方位,全靠吴应熊为他们指明方位,紧跟着也追了下来。只见吴三桂在东门奔驰了一会儿,转而向睢州方向杀去。李养纯早就在通往睢州的大路上布下了两万人马以逸待劳,等着他呢。
李定国最后赶到,遇到了追击的白广恩和方国安,说道:“大将军有令,对吴三桂必须穷追不舍,能杀一个是一个,直到睢州城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