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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孙爱站在两排将领面前,说道:“诸位想必已经听说了,姚东照大人不辞辛苦远路而来投奔我们,还带来了两万兵马。如此一来,本大将军针对德州所制定的包围计划也就可以完美实现了。我等不日就要和清军决战了。”
左世雄出列说道:“大将军,多铎虽然战败,但手下仍然有两三万精兵,再加上豪格和孔有德的队伍,不下十几万,此时对他们展开总攻,似乎还是为时过早。大将军是否再重新考虑一下。”
钱孙爱说道:“你刚从城内回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城内的情况,以你的看法豪格和多铎还有可能合作吗?”
“当然是不可能,双方事成水火,不共戴天。”
“那就对了。与其坐等他们重修旧好,不如现在出手。若是错失良机,那才真的是有些可惜呢。”
李养纯说道:“就是不知道大将军要如何的开始。咱们是不是先攻击多铎,然后再攻打德州城?”
“德州城现在在豪格的手中根本不足为虑,所以我计划分兵两路,一路全面包围德州,封锁所有交通要道。另外一路和多铎展开野战,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同时也等待多尔衮的援军到来,就想磨麦子一样,一点一点的消耗鞑子的有生力量。”钱孙爱说道。
牛成虎说道:“可是孔有德手下的绿营兵数万人,未必就肯让咱们围困。时间长了,就连咱们的粮草也会接济不上,谈什么包围。”
钱孙爱说道:“从北京向德州转运粮食当然比从江南转运粮食要近的多,这也是古代北伐军经常失败的原因之一。毕竟咱们到了北方属于客场作战,没占什么便宜。可是昨天我收到消息,李定国将军已经压制了金声恒,夺取了运河一部分控制权,也就是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的粮草就可以从运河转运到山东,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比起南宋时期,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大家明白了吗?”
钱孙爱的这个消息大大的鼓舞了人心,将领们都在赞叹李定国毕竟是个有本事的人。
钱孙爱跟着说道:“你们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的话,现在本大将军就要分兵派将啦?”
“谨遵大将军号令。”
“左世雄——”
“末将在!”
“命你率军四万包围东北二门,不得有误。”
“得令。”
“李养纯、张广才命你二人各自率军三万包围南门和西门不得有误。若是放得一人出城,力战不赦。”
“末将遵命。”
“牛成虎,宋献策、何斌命你等随我一起决战多铎。众将需要互相配合,严守军纪,如有违令者,杀。”钱孙爱又说道:“姚东照大人乃是我朝栋梁之才,先特地封为平阳总兵,随我一起赞画军机,众将不可轻慢。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
姚东照忽然从身上解下一把宝刀,高高的举过头顶,说:“大将军此番决战清军,可谓是千古一战,老朽特赠送此家传宝刀,以壮行色。此刀乃是古代公孙大娘打造,号朝露,颜色胜雪,削铁如泥,杀人之后,血光犹如清晨露水般透彻,故此得名,请大将军笑纳。”
钱孙爱并不推辞,双手接过朝露宝刀,慷慨的大声说:“多谢姚东照大人!钱孙爱誓用鞑子献血洗此宝刀,让它从此更增光辉。倘若孙爱失败,就以此刀自裁。国之不存,我必不能独活也。”
众将有感于钱孙爱的壮怀激烈,纷纷跪倒在地上,大喊:“国之不存,我必不能独活也。”
一个时辰之后,明军大营之中。各路兵马已经集合完毕,负责包围城池的大军总共十万,全都是红衣大炮在前,火枪营紧跟,骑兵居中,数量占到百分之九十的步兵居于后路,浩浩荡荡的向各自的指定位置挺近。
钱孙爱的野战军最后一批出来,以姚东照的一万精锐骑兵为先锋,身后是七万步兵,其中包括三千火枪手,五门加强版红衣大炮。他们的目标不是城池,而是多铎的营地。
大约在中午时分,左世雄、李养纯、牛成虎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对德州城的包围。豪格因为新近打了胜仗,轻视明军。再加上物资兵员损失不少,所以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号令各城头的守军,加固城池,囤积物资,点燃火油,砍伐滚木,准备等着明军来攻城。可是等了半天就完全没有什么动静。
左世雄于是就在城头下面喊他说:“尊敬的肃亲王,你准备这么充分也是没用,我想你是大大的误会了。我家大将军知道你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不敢来打你。你还是歇着吧。”
“屁话,那你们为什么来到我的城下。”
左世雄拱手说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家大将军要对付多铎这只落水狗,他害怕您想起唇亡齿寒的教训,派兵前去救援,所以才让我们到这里来挡住你。我家大将军知道你的厉害,他说,如果你出兵救援多铎,我军必然不是对手。包围城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还请肃亲王见谅。”
“嘿,没想到钱孙爱这小子还懂事儿,知道我的厉害。好吧,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去救援多铎,让他撤兵吧。”
“那可不行,我家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在这个世上唯一害怕的人就是你老人家,为了以防万一,在消灭多铎之前,我们是不会撤兵的,但是我们也不敢对您发动进攻,所以肃亲王只高卧就好,不必理我们了。就算借给我们一千个单子,也不敢捋虎须呀。”
豪格也不是个纯傻子,大敌当前之下,他怎么可能跑回去睡觉。于是冷哼了一声,缩回头,不再说话了。
钱孙爱的人马一路来到了多铎的营寨前面。寇白门和他并排坐在马上,指着满人的营寨说道:“他们的帐篷好奇怪。”
钱孙爱说道:“满人是游牧民族,他们的帐篷更舒适更方便,虽然看上去怪怪的,但是比我们的更加实用。并不是说,所有咱们的就一定是好的,而人家的一定是坏的。”
“哦,就说女真的女人吧就挺好,听说你家里就有一个。”寇白门白了他一眼,揶揄的说道。
“大胆的小女子,在本帅面前还敢造次,信不信我把你军法处置。现在就扒光了你的衣服犒赏三军。”钱孙爱佯怒道。
“你整天这么吓唬我,可是姑奶奶偏偏就不怕这一套,我师父叫了我一套武功,专门可以把男人的拿东西剪下来。”说着她从得胜钩上一抓,提起一把一米长的大剪刀,刀刃打磨的寒光耀眼,吓得钱孙爱赶忙捂着自己的下面。
“李丐居然这么毒,我的老天,你这玩意儿也就是吓唬人的吧。真的有用吗?有没有什么招式?以前都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招式当然有。”寇白门神采飞扬的说:“师父说,这套武功是他从刀法之中提炼出来的,号称‘防狼八式’,闪躲腾挪,进攻防守,奥妙无比、,不相信的话,我现在你身上试试,不过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还是算了,再说我也不是色狼。眼下大敌当前,你还是在鞑子的身上试试吧。”
这时候,对方的营寨里面突然三声炮响,一支骑兵飞快的冲了出来,为首的就是博和托,他早就憋着劲儿想要和钱孙爱打一场了。
博和托看到钱孙爱身边有一位曼妙的女郎,顿时色心大起,用满语喊道:“钱孙爱你这个王八蛋,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居然背叛了大清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不过,嘿嘿,如果你把身边的女人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见他指着自己,寇白门纳闷的说:“这个矮冬瓜指着我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我完全都听不懂,你快点给我说说。”
钱孙爱一手勒着马缰,撇着嘴说道:“还是算了吧,这厮说的话是在对你不好,太难听了,我不敢翻译给你听。”
他越是这样说寇白门就越是想听:“快说,你快说呀。”
“刚才那个鞑子说,你长得很像个妓女,一脸的妖媚狐狸样儿,让我把你送给他去犒赏清朝的三军,不然就要杀了我。不过你放心,我没答应他——”
“岂有此理,贼将受死。”
寇白门绝对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阵,但是戏文学了不少。她知道两军交锋都是这么说的,于是大剪刀举在半空,划开空气,风儿一般向博和托冲了过去。顿时就把博和托杀了个措手不及,两人策马而过,差点掉了下来。
更加让他纳闷的是,他还从来没见过用大剪刀当做武器的呢。
“哈哈,小娘们,没想到你还是一匹烈马。我看钱孙爱准时吓破了胆,自己不敢出战,让他的姘头出来了。也罢,我先把你抓回去暖被窝,回头再杀钱孙爱。”
这番话钱孙爱一五一十的翻译给寇白门听,更加把她气的银牙紧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厮的胯下。
钱孙爱冲着博和托喊道:“你是大清朝有名的勇士,应该不至于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吧。她只是我的一个侍妾,没什么本事,还是放了过来,让我来会会你吧。”他这么一说,博和托的心里就更加的轻视寇白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