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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孙爱被淹没在马蹄扬起的烟尘之中,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老婆抢回来,不管她是满清的格格也好,是谁也好,但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要去对付两万大军,那不是存心找死嘛,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所以他想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他知道努尔哈赤的时代,女真人的都城已经从赫图阿拉迁到了沈阳,现在叫做盛京。所以要找呼拉图他必须要到盛京去。
钱孙爱连自己现在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又去哪里找盛京。他索性先回去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干粮,然后骑着最后的一匹马儿,赶着四头母羊,向草原走去。这些日子以来,他学会了草原人的生活,在这里有可能几十天都碰不到一户人家,想要活命,除了打猎之外,就要靠这匹母马和母羊身上挤出来的马奶和羊奶了。
幸好,他的身上还有两枚名贵的玉佩,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向导。蒙古人是不认银票的,他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玉佩他们认得,并且非常喜欢。所以,钱孙爱在一个牧民的引导下,走出了察哈尔草原。
但是一当快要进入女真人的领地,他就不往前走了,因为他表示很害怕女真人,所以给钱孙爱指明了道路之后,就回去了。
钱孙爱日夜奔走,迷路了就向人问路,走了好几天,来到了传说中的建州。这里大多是女真人,也有很多胡商,蒙古人也不少。
他在城内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向前,走到半路一片松林地带,忽然被一个很奇怪的人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地区,这人也是他一上午遇到的第一个人,只见他披头散发的围着一颗大松树转圈,钱孙爱便走过去向他问路,很客气的说:“朋友,请问前往沈阳应该走哪条路。”
那人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拉着他的袖子,大声喊道:“布木泰,你来了,你终于来找我了嘛?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你认错人了,我是向你问路的。”钱孙爱诧异的说。
“布木泰,布木泰!”那人跪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大声说:“布木泰,你不认得我了吗?你把我忘了吗,我好可怜呀。”
钱孙爱心想,这人肯定是个疯子,正想要走,那人忽然抱着松树摇晃了起来,他的力气好大,齐腰粗的松树居然被他晃悠的哗啦啦作响,钱孙爱的心里暗暗称奇,于是问他:“喂,你在做什么?”
那人热泪盈眶的说:“布木泰,你还记得嘛,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让我给你摘树上的果子吃,我就是这样做的,当时你好高兴,还给我唱了情歌,现在我摘果子给你吃,你等着,等着啊。”
傻瓜,松树上怎么会有果子,这人果然是个疯子。钱孙爱失望了,但是他觉得这人可能是为情所困,跟自己的处境相当,顿时就起了同情心,于是就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一份,说:“你,快回家吧。”
“布木泰,难道你不要我了吗?你忘了我们当初有多么的恩爱嘛?”那人一把抱住了钱孙爱,大声喊道。
我去,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老子搞基呢,这个疯子,钱孙爱赶忙挣脱了,上了马就往前跑。可是没想到那个疯子居然还会轻功,一路就跟着他的战马那么跑,跑到都快要吐血了,还是不肯听下来。
夜晚的时候,钱孙爱找地方住店他也不肯走,就蹲在店门口,守着钱孙爱的战马,不时还给战马添点草料。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他被淋得好像个落汤鸡,冻得都快死了,也不离开。
钱孙爱有些不忍心,于是就把他弄到了屋子里,给了他一壶马奶酒,还有一些吃的,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本来打算早早的起来,把这个疯子甩掉,可是没想到,他起的比自己还早,已经在马棚里等着了,气的钱孙爱差点晕过去。
就这样他带着一个疯子,一连走了好几天。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个疯子居然认得去沈阳的道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接触的时间长了,钱孙爱觉得这个人是个谜,他虽然疯的什么都忘了,但骑术依然精良,对一路上的地理环境更加了如指掌,有时候,还突发奇想的对钱孙爱说,某地某地可以埋伏兵马,某地某地可以建造营垒这些,钱孙爱从他的身上学到了不少军事上的东西呢。
他的年纪其实不大,二十几岁的年纪,下颌生了一丛褐色的胡子,虽然神志不清,但双目一转,精光四射。尤其是当他听到急促的马蹄声的时候,会突然地振奋一下,双眼如鹰,迅速戒备,一瞬不瞬的在马上盯着来人。那种气势,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个久经战阵的战将。
钱孙爱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就试着给他治伤,这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广袤的无人区,食物吃的差不多了,还不见人家。但疯子的病却有了三分好转,最起码他能看出钱孙爱不是个女人了。
这一路上他都在絮叨自己和布木泰的爱情故事,可是一说到他们如何劳燕分飞,他的脑袋就立刻糊涂了,钱孙爱对他的对爱情的忠贞表示感动,所以在食物紧缺的时候,还是紧着病人照顾,自己往往都会饿肚子。
有一次,疯子一边吃着最后的一点烤兔子,一边咕哝着说:“我知道了,你是罗罗,我的好弟弟,自从咱们的母亲死了之后,只有你对我好,只要你肯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你一定是我的弟弟,罗罗。”
钱孙爱翻白眼,暗想,管他是布木泰还说罗罗,只要他把我带到沈阳去就好了。
有一天,他们走着走着,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在这个荒凉的连草都不长的地方,连个可以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当时钱孙爱给疯子治病到了关键的时刻,他知道气候也可以影响治疗的效果,于是就把自己的皮袍子脱下来给他穿上,不久之后,他就在树底下,大雨中睡着了,可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疯子正举着皮袍子给他遮风挡雨,而且还哈哈大笑着说:“我就说你是罗罗,如果不是你,睡会对我这么好,罗罗,你要帮我夺回布木泰,为咱们的额娘报仇雪恨啊!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钱孙爱不理会他的语无伦次,但却本能的感觉到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而且气质也在一天一天的转变,变得越来越高贵,越来越严谨,越来越关心自己,就好像母羊照顾小羊一样的呵护他。
时间久了,就连钱孙爱也快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可令人遗憾的是,疯子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罗罗,你看,前面就是沈阳城了,哼,我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布木泰夺回来,好兄弟,你助不助我?”
钱孙爱苦笑道:“阿哥,咱俩是同病相怜,我老婆也被人给抢走了,我看我们还是互相帮助吧。”
疯子把一条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前,“尊贵的父亲,有人夺走了罗罗的妻子,就好像是夺走了我珍贵的眼珠一样,如果我不能帮助罗罗把她夺回来,那么就会让您的英名受到损失,我就自断左腿,变成草原上的野狗四处流浪。”
“嘿,你们女真人就是这么喜欢发誓,这也太严重了吧。阿哥,咱们还是进城去吧。”
“哈哈,好吧。”
疯子在前面拉着马缰,昂首挺胸的穿越城门,自有一股舍我其谁,傲视天下的气度,这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可是当他们想要走过来拦阻的时候,忽然被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人给拦住了,“慢!”跟着钱孙爱和疯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进入了沈阳闹市之后,钱孙爱发觉这里虽然没有南京北京那么气派繁荣,但也颇有些大城市的规模,大街上骑马的坐轿的乘车的走路的人,络绎不绝,接踵摩肩,只是这里毕竟已经不是汉人的地盘,现在胡汉杂居,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景象。
本来规划的良好的城市,现在被分为了内城和外城,外城还保持着汉人的老样子,街巷阡陌,纵横交错,分为很多的坊间,可是内城好多建筑被夷为平地,皇宫前面的几条街上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四周围分散着几百个不规则的帐篷,都是做买卖的商家,人群喧闹,服饰各异,充满不同的民族色彩。
钱孙爱看到这里有专门买卖人口的奴隶市场,老板正用铁尺撬开一个小姑娘的嘴巴,让客人们看她的牙口,然后下面就有人出价。正在叹息的时候,一个牧人赶着上千头黄羊,组成壮观的羊群,前来叫卖,又吸引了一群人过去。
疯子的头脑似乎越来越清醒,径直领着钱孙爱来到了一家满人开的客店门口,熟练地讨价还价之后,要了一间上房,然后住了进去。
他们先讨论了一会儿,如何营救钱孙爱的老婆。然后钱孙爱就开始给疯子扎针灸,又让老板去抓了一副药。
疯子吃了药,起了针灸之后,就昏沉沉的睡去了。钱孙爱思索了大约一个时辰,也是无计可施,于是站起来伸伸懒腰。
从窗口望过去,快没入地平线的太阳,在被大地吞没前吐出彩霞,染红了西方天际。一队队披甲带盔的女真战士,四处巡逻,正在往这边走来。一路上老百姓,分波裂浪般的闪开来。
钱孙爱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这人长得枯瘦如柴,高如白鹤,穿着一身雪白的战袍,拿着一把雪白的剑,雄奇的相貌中透出文人的秀气,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岁左右。
见钱孙爱来开门,那人急忙拱手:“壮士,在下舒克萨哈,前来求见睿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