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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爷,其实为王爷立功就是为整个天下立功,现在天下扰攘,四方不惜,只有王爷是一心为了老百姓着想的。既然你有心为老百姓做事,更加应该支持王爷。要立功办法很多,现在就有机会。”伍次友说道。
王五爷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们吗?”
伍次友笑道:“应该不会,因为王五爷是聪明人,刚才咱们说的那些花你应该能够听得进去。若是你出卖我们,咱们也有办法逃出生天,不然也不会贸贸然的这么来了,张献忠奈何不了我们。”
程九百笑道:“王兄,其实咱们这趟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能够见一面四殿下,倘若你有门路的话,可以为我们引荐。”
“四殿下。”王五爷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想,难怪他们有如此大的把握,原来和四殿下有所勾结。外间传言四殿下负伤归来和大殿下龌龊的很,不会是想要谋反吧。如此看来,莫非张皇真的不行了?
“有门路倒是有门路,可是你们真的有把握,呃,好吧,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我给你们介绍也就是了。”
“多谢。”
王五爷随即下去吩咐,一会儿的功夫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外,几人上了马车,吩咐一声,就去了白文选的府邸。在车上王五爷忙不迭的说道:“我和这位四殿下没有什么交情,他是所有皇子之中我唯一没有交情的人,原因是他在家的日子太少,终年镇守在外面打仗。不过白文选是他的亲信,见到了白文选也就等同于见到了四殿下。”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了一处大的院落门前,看上去挺阔绰。王五爷低声说道:“这里以前是一个茶商的住处,后来大西军进了城,茶商被杀了,就归了白文选将军。进去之后说话小心一点。”
两人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跟王五爷简单的说了几句,收了他一小包银子,笑嘻嘻的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就把他们全都迎进客厅里去了。有丫鬟来奉茶,不大一会儿,白文选也腆着大肚子出来了。
白文选是个很倨傲的人,拧着个眉毛不太爱说话。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仿佛随时要杀人,他以为别人会害怕,其实伍次友才不怕。伍次友甚至觉得这样的人肚子里没干货,是最容易对付的。
“白将军,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那个书生,因为历年科举不中,这次来是想着要某一个晋升阶梯。我知道白将军是四殿下的心腹,所以就带着他来了。不知道将军能否给四殿下美言几句。”说着王五爷就递上了一张三千两得银票。
见了银票白文选的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笑呵呵的说道:“咱俩交情不错,原本用不到这些,既然是你说了,我就去试试。不过也要你的这位亲戚有真才实学才行。四殿下不同于别的殿下,是个耿直的人,他可见不得这些白的黄的。”
“我懂。”王五爷笑道:“我给四殿下准备了一点特殊的礼物就在我的车上,是一把强弓,我家的人全都拉不开。久闻四殿下乃是大西军第一勇士,所以奉献给他老人家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好,立即启程。”
在路上白文选还是很不安的嘱咐了众人几句,因为四殿下近来被皇帝训斥了几次,所以心情不美丽,大家说话全都要小心一点,可别触了逆鳞。尤其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另外的几位殿下。烦着呢。
伍次友心里一笑,暗想,我正是要提起另外的几个人,这话看怎么说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王府,就是以前的开封知府衙门。
“请通报四殿下一声,就说我来了。”
当然按照规矩,之前已经有人来知会过了。果然看门人听完之后直接说道:“刚才四殿下已经吩咐过,白将军来了之后就请直接进去,客人也可以进去。清吧。”白文选顿时觉得心里大爽,这等于是给他面子了。
“呵呵,四殿下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雷厉风行,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对我还是很好的。”
伍次友赶忙拍马屁说道:“以前在家乡就听说过白将军的大明,实在是大西军的顶梁柱石,可别妄自菲薄了。”白文选就更高兴了,摔着袖子说道:“你这人挺机灵的,我估计没问题,没问题。反正现在四殿下也是用人之际。”
来到大厅里面,他们看到艾能奇翘着二郎腿在喝茶。顿时非常的诧异,按理说他应该摆摆架子,过一会儿才压轴出场的。白文选低声道:“四殿下是个直脾气,没那么多的人繁文缛节,见识了吧。”
程九百竖起了拇指,走了进去。
白文选还没说话,艾能奇就吩咐他们赶紧落座。然后目光灼灼的打量他们,忽然问道:“谁是程九百?”程九百愕然了一下,站起身来苦笑道:“在下的贱名,没想到四殿下也知道,真是荣幸之至。”
艾能奇阴沉的打量了他两眼,有突兀的说道:“你就是程九百,你可知道本帅为何知道你的大名?”程九百心里咯噔一下子,但转瞬也就明白了,吭哧了半天没开口,憋得脸都红了。
“我想是李自成的事情吧。”
艾能奇拍着桌子跳起来说道:“程九百,你好大的胆子,虽说李自成是我们的对头,但咱们大西朝一向尊奉的都是他家的年号,你把他杀了,可谓是杀了咱们的人,还敢来这里见我?”程九百嗫嚅这说:“杀李自成,是,那是,我想他和大西朝作对很长时间,并没有什么影响吧?”
“关键是你的良心坏了?”艾能奇怒道。
伍次友连忙站起来拱手:“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艾能奇指着他喊:“你是谁,我让你说话了吗?站出来做什么?”王五爷赶忙周旋:“四殿下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起过的那位书生,他可是个人才,饱读诗书,无所不通啊。”
艾能奇冷哼道:“就是你,你有什么话说。”伍次友赶忙说道:“其实小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四殿下能够明白,当时程兄动手杀人的时候,可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李自成,只是把他当场了一半的杆子土匪来办的。事后虽然知道了,但也没有把他跟大西朝联系在一起,毕竟他只是江湖草莽,不懂得朝堂上的事情。”
“这还差不多。”艾能奇给伍次友的辩才点了个赞,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坐下吧。程九百,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能够杀的了李自成的人差不了,你投奔我很好,我让你当个千总吧。”
程九百脑皮发麻:“四殿下,在下心里非常感激您的知遇之恩。不过,在下的这位兄弟,您看是否也在您的麾下听用。”他指的是伍次友。艾能奇冷笑道:“怎么,你还很贪心?”程九百摆手道:“四殿下明鉴,程九百虽然是个贱命,但毕竟还有祖上留下的一点产业,勉强还能过活,可是在下的这位亲戚,如果四殿下不收留他,他就只有寄人篱下了。在下也不是不管饭,只是他不安心而已。”
“够义气。”艾能奇幼稚的说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不过我这里是打仗的,不是治理朝政的,我要一个书生也没什么用,你倒是真的让我很为难了?伍次友,你到底会点什么嘛?”
伍次友忽然冷笑了一声,傲然说道:“我什么也不会。”
艾能奇气道:“什么也不会,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伍次友怒道:“小可本来以为四殿下乃是当世英雄,所以才来投奔。刚刚一席话,让小可大失所望。难道说打仗就不用书生了,四殿下打仗都是硬拼吗?难怪这些年没有什么大的战果。”
“大胆,敢讽刺我。”艾能奇站起来又坐下了,皱了皱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有勇无谋吗?”
伍次友哼道:“为帅者,本来也不需要谋略太深,只要有帅才就好。可若是不知道重用人才,斗智不斗力,那可真就是难以成事了。”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也并非是不明白。但普天之下竟是一些迂腐的儒生,讲道理一套一套的,没什么真才实学。用他们更加坏事儿,你有什么才学吗?”艾能奇也是个狠人,伍次友如此的顶撞他,他是打算要收拾伍次友的。
伍次友说道:“这里也不是战场,我也说不出什么。总之若是有我在旁边谋划,四殿下也不会从洛阳铩羽而归了。钱孙爱不过是一介庸才,李定国背叛义父,早已经声名狼藉,只需要一点智谋,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只是天下人看不透症结而已。”
“大言不惭。”艾能奇大笑道:“你这样的儒生我见得多了,说话就有本事,做事就一塌糊涂。凭你们也敢瞧不起钱孙爱。好啊,你现在就给我谋划谋划,看看我应该如何杀一个回马枪。”
“殿下现在性命堪忧,回马枪嘛,还是算了吧。我可以先救你的命。”伍次友也狂笑着说道。艾能奇顿时脸上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