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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他要真是福王可怎么办,我看着年纪差不多呀。”李定国说。
“桂王是肯定不能立,福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相信除了他们之外,宗室之中就选不出一个皇帝来,可是谋杀亲王毕竟也是大罪,这事儿已经传开了,要是把他就地做掉恐怕麻烦也不小啊。”钱孙爱说。
“我倒是有个主意。”李定国抬了抬手说:“我从小练就了一手劈空掌的本事,十五步之内例无虚发,不然我照着他脑袋给一下,把他打成白痴,就说他自己急火攻心闹的,咱们也就没麻烦了,到时候选别人呗。”
“好主意。”钱孙爱这时候甚至在想,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那个假太子给推上去,想必他也会感激自己吧。
“那就这么办?”
钱孙爱点了点头跟李定国一起走了出来,穿过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军营,来到了辕门,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叫花子”在门口等着,有男有女,叫苦不迭,都眼巴巴的瞅着这边呢。
“大哥,老大,我在这呢。”那队伍里有人喊道。
“准备动手。”钱孙爱快步的向前走去,李定国就在后面凝聚真气,准备等钱孙爱确认之后,给福王来一下子。
“怎么是你?”可是突然他听到钱孙爱尖叫了一声,就好像是某位辣妹突遭咸猪手一样,顿时就愣住了。钱孙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拉着一个少年乞丐喊道:“兄弟,你怎么混成这13样儿了?”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兄弟我这段日子真是生不死啊,美女没了,粮食也没了,大哥,你要拉兄弟一把呀。”
“别急别急,咱们进屋说。对了,福王呢?”钱孙爱伸长脖子在队伍里四处寻找。
“哎哎哎,看啥呢,我,我就是福王。”
“别扯淡,快说实话。”
“老大,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本来就是福王朱由菘,上次在徐小娇府上遇到你,只是因为我独自一个人跑到江南来玩,后来我家里人找到了我就把我接走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辞行,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兄弟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钱孙爱大跌眼镜,赶忙打量这厮,上次遇到这小子的时候,他就支支吾吾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仔细分析他说的话,没准还真的是个王孙公子。
“你真是小福王?把你娘踹下车的那位?”
“嗯嗯嗯,我要说假话,让我爹再死一次。”少年说道。
“李大哥,你吩咐厨房准备酒宴,现在就去。”钱孙爱看到李定国已经把手给举起来了,生怕少年突然变成白痴。
“啊,好吧!”
“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我大哥是我亲大哥,他怎么会不管我呢,你们跟着我以后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我呸,高杰算个什么东西呀。”少年冲着他身后那些“乞丐们”喊道。大约都是他的家里人吧。
钱孙爱摇了摇头说:“这事儿不能你说是就是,你必须有证据才行?”
“证据,有,我他=娘=的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有。”说着话,他就从衣服里掏出了官印、官凭、路引、甚至还有万历皇帝册封第一代福王的圣旨,全都摊在地上:“老大看吧,总有一款适合你。”
“你丫怎么跟机器猫一样啊。”
钱孙爱蹲在地上一看,没错,这些全都是福王的东西,“我去,看来你狗=日的真是如假包换的小福王啊。”
“他不是福王,你别上当啊。”这时候潘灵飞和钱三一起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大声喊道:“福王早就死了,我亲眼看见的,被先皇一剑劈死了。”
“这娘们谁呀?”朱由菘挤眉弄眼的说。
“少爷,你可别听她的,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和李大哥被她骗了好几次了。”钱三撇着嘴说。
“老大,先帝是什么东西?”朱由菘擦了擦鼻子问。
“就是崇祯皇帝。”
“那不扯淡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朱由菘整理了一下衣冠,很郑重的对潘灵飞说:“这位美人,你为何要诬陷本王,本王虽然落魄了,但本王的大哥还在,你要考虑一下后果知道不知道?”
“去死吧。”潘灵飞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猛地向朱由菘的胸口刺了过来。钱孙爱用指头一弹,匕首当的一声,划出一道抛物线,反而落在了她的身后。
潘灵飞急的跺脚:“钱孙爱你不是答应过我吗?”钱孙爱说:“情况有变,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看见了,福王是我兄弟。”
“我们是兄弟。”福王用衣袖擦着他那永远也擦不完的鼻涕。
“你丫怎么那么恶心。”
“伤风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都不去搭理潘灵飞。
“老大,这妞你玩够了没,送给我吧!我拿五个跟你换一个!”
“麻痹的,大嫂的脑筋也敢动。”钱孙爱在福王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打得他踉踉跄跄,嘿嘿的笑道:“老大,这世界上除了你能打我,别人谁也不行,我这人记仇。”
“还有谁打过你?”钱孙爱纳闷的问。
“高杰。”
“哦,高杰。”钱孙爱心想,这可真是奇怪了,高杰不是要拥戴福王嘛,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呢?
“老大,该吃饭了!”朱由菘忽然耸了耸肩鼻子,钱孙爱就听到他的肚子正在叽里咕噜的叫唤。暗想,看他们这一行人的样子,有可能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堂堂的福王居然也会落到这种地步。
这时候李定国已经派人把饭菜准备好了,钱孙爱赶忙把这群难民让到了帐篷里。福王一声唿哨,他们就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把桌子上能吃的东西一扫而空,像变魔术一样。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的身份了。”钱孙爱哭笑不得地说。
“老大呀。”朱由菘吃饱了也有力气,突然扑倒在地上抱着钱孙爱的大腿哭道:“兄弟我家破人亡了,我爹让李自成当了下酒菜,我娘也失散了,好容易遇到高杰,没想到这孙子忘恩负义,忽然又把我赶了出来,要不是遇到老大,我就死定了。”
“等会儿。”钱孙爱揪着他的脖领子,一下提了起来:“我问你,你娘真的是被你踹下车的?”
“老大你千万别听别人胡说,我朱由菘虽然纨绔,但并不是没有良心,我能那么做嘛,是失散了而已。”
“那还好。”钱孙爱又问道:“高杰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朱由菘先是把高杰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才气呼呼的说:“一开始的时候,我在淮安,那个潞王也不给我好脸色,后来他走了,高杰来了,非说要拥戴我当皇帝,于是我就跟他到了这里,可是前几天他告诉我,又不想拥戴我当皇帝了,我跟他理论,他一脚把我踹了出来。”
“就这样?”
“就这样,你以为有多复杂。”
这时候,虎大威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福王,嘿嘿的笑着说:“嘿,这不是福王嘛,你他娘的跑到这来混饭吃了,出息。”
“虎大威——”朱由菘倒吸了一口冷气。
钱孙爱心想,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连虎大威都敢跟堂堂的福王这么讲话,朱由菘要是不崛起这辈子白活了。
“钱少,那边催得紧,不如咱们启程吧。”虎大威说道。
“我跟福王说两句话,马上就来,麻烦虎大哥再等一下。”
“那好。”虎大威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白了福王一眼:“王爷的胃口真够好的。”
“老大,你跟高杰什么关系。”
钱孙爱沉吟了一下,低声说:“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这趟是专门为了你的事儿来的,现在满朝文武都不看好你,还有的嚷嚷着要杀你,我一开始也不看好你,但后来我知道原来你就是你,所以我又看好你了,你明白你大哥我的意思吗?”
“老大说话总是这么清楚明白,懂了。”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当皇帝?”
“哎呦喂,老大呀,现在给我个县太爷当当我就烧高香了,还当皇帝呢,你以为这么好当的?”
“本来呢你是没希望的,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但是念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决定提拔你,让你当个皇帝,你愿意吗?”
朱由菘赶紧站起来:“多谢老大栽培,小弟一定肝脑涂地。”
“坐吧。”钱孙爱摆了摆手,翘着二郎腿说:“小弟呀,你当了皇帝以后怎么报答大哥呀?”
“我封你当太上皇怎么样?”朱由菘舔着嘴唇说道。
“这个,就不必了吧,我看当个内阁首辅兼全国兵马大元帅你看怎么样?”钱孙爱心想,这小子不学无术,太上皇是谁封的嘛,你干脆封我当你爹算了。
“那也行,就怕委屈了老大。”
“不过我可不给你下跪。”
“老大,你要在这样说,兄弟就死在你的面前,兄弟的膝盖永远都是为您准备的,我给老大跪了。”朱由菘嘿嘿的笑道。钱孙爱赶忙拦着:“这也不行,咱俩还是平起平坐吧。”
“老大,你要在这样我就抹脖子上吊,正所谓一日为兄终生为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那既然你坚持,就随你吧。那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高杰,想办法让你尽快的当上皇帝。”钱孙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门。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朱由菘追了上来,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老大,我就这么多了!”
“干嘛?”
“刚才那个妞给我玩玩。”
“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