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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小子，究竟想干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气冲脑门，不知是愤怒还是对萧禹安危的担心，萧梦远直接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向地面。
“砰！”
砚台质量不错，虽未碎，但还是被磕掉了一个小角。
萧如海和辛庄两人的脸色并未出现太大的异常变化，萧如海俯身将萧梦远磕在地上的砚台捡起来，然后放在案桌上。
“家主，二少爷说不定是因为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着急要做，所以没有及时与家主你说明，也说不定二少爷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呢？家主，现在咱们也无需太过紧张，二少爷毕竟与以前不同了，大事小事都有数的。”
在安慰人这一块上，萧如海作为跟在萧梦远身边的老人，比较辛庄要高出不知道几个层次。
“当真？”
萧梦远也被说的意动了，对啊，禹儿那个臭小子平日里面就一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会儿可能又是出去闹腾了。
萧如海笑着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就先等上一等，如若还是不见人或者没消息的话，辛庄，你立马派人前往泽县打探消息，这臭小子现在除了那边再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了。”
知子莫若父，萧禹心中所想，萧梦远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一些，要说现在萧禹最有可能瞒着他冒险的地方也就是泽县了，可他最不想萧禹去的就是泽县了。
可等待一日以后的萧梦远仍然没有收到来自萧禹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心头的不安愈加严重。
“辛庄！”
“家主！”
一大早，辛庄便早早来到萧家候着，昨日一夜，他也没有睡着，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二少爷应该真的去了泽县。
如若是寻常的出去游玩的话，二少爷绝对不会挑选在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二少爷不但出去了，身边还带着雁荡谷内所有的人马。
思前想后，现在也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可能性了。
萧梦远眉头紧紧皱起，他现在真的非常头疼，泽县外危机重重，禹儿究竟为什么要前往那个地方，难道他不知道那里就是一个绞肉池吗？
“你派两方人马，一方前往雁荡谷继续打探消息，让老旬说明白禹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另外一方人马前往泽县外围，打探泽县战况，让我们的人切忌莽撞，凡事量力而行。”
萧梦远并没有失去理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知道了，家主。”
辛庄领命而去，萧如海则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消失在视线当中的辛庄，然后又看向站在院落中驻足而立的萧梦远。
“家主……”
自辛庄离开以后，萧梦远已经驻足许久，在萧如海开口说话之后，忽然自其口中冒出一阵长长的叹气声音。
“哎……”
萧如海面色苦涩，他清楚萧梦远心中的苦。
“家主，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自从二少爷从泽县带回来那百余人后，二少爷在雁荡谷内就一直暗中训练那帮人，与马贼一战后，虽然那些人损失惨重，但从流民中又招收了不少人，雁荡谷内人数隐隐超过两百余人，而如今，二少爷竟然还在招人，这……”
萧禹的一举一动，均在萧如海的注视下。就算他不想去理会，但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旬掌柜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到村子里面找到萧如海，从他这儿拿走不少的粮食以及物资。
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多，尤其是近段时间，旬掌柜那边更是提出了要萧家再次加大收购力度的要求。
萧如海当时就在犹豫，二少爷这又是在闹什么幺蛾子，现在看来，二少爷的想法远远要比自己猜想的要复杂。
“如海，禹儿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我更想他做回以往那般无忧无虑的浪荡子，最少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此这般，禹儿日后！”
话说到这儿，萧梦远却是再也说不下去，晃晃脑袋，他岁数虽不大，但对这二子的举动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家主，二少爷如此这般自然有他的想法。”
“可他，可他莫过于太着急了，这般下去，伤人伤己啊。”
萧梦远转身冷冷地看着萧如海，后者则一点也不惧，就这样站在原地与萧梦远对视着，些许时间以后，萧梦远才无奈地收回目光。
“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而已。”
雁荡谷内，旬掌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充满了无奈之色。
“辛庄，老夫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老夫真的不知道二少爷去哪里了，二少爷这么大个人，难不成前往哪里还要时时来汇报予老夫吗？”
旬掌柜的回答让辛庄头疼不已，这老头子真的当自己是傻瓜不成？
“老旬，咱们也都是萧家之人，二少爷此次行动，你也不必瞒着家主与我了，家主昨日等了一日，二少爷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如今家主派我前来便是为了确认二少爷是否已经前往泽县？”
辛庄的话让旬掌柜愣了一愣，在萧禹前往泽县之前，仅仅叮嘱在他离开之前，切记要保守住所有的消息，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而如今，既然二少爷都已经到了泽县了，再隐瞒下去的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反正这种事情只要想想就知道的，毕竟辛庄已经知晓雁荡谷内的所有人马都已经消失不见。
“老辛啊，其实这件事情家主与你既然心中都有数了，那老夫也就无需再多言了？”
旬掌柜并未直接与辛庄说明，仅仅绕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圈子。
听闻以后，辛庄瞪圆了眼睛，之前那一切都只是家主与自己的猜测，可现在，旬掌柜竟然都这般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二少爷，二少爷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这么做？要知道，泽县外的那些人可都是戎人啊，杀人不眨眼的戎人啊。”
戎人可不是寻常百姓，大齐建朝以前便与戎人是世仇，双方之间爆发了无数次的战争，就算是大齐建朝恢复和平以后，在雁荡关外，也时不时地与戎人爆发几次摩擦。
所以对于戎人的凶狠，整个大齐百姓都是有所耳闻的。
二少爷不过区区百余人，就敢这么直愣愣地冲去，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旬掌柜虽然也担心萧禹的安危，但对计划有所了解的他清楚，这一次萧禹前往泽县并不是与戎人的主力部队正面抗衡，仅仅是以己方精锐人马偷袭戎人的粮草储藏地，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无论得手不得手，最终萧禹都会带人离开，不给戎人包围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旬掌柜等人才会安心让萧禹以身犯险，要不然的话，他们如何能够让萧禹承受这般危急之事。
“好了，老辛，事已至此，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老天爷开眼，让二少爷逢凶化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