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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的动作让卫依依有点吃惊，她看了一眼沈寒，感觉觉得沈寒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卫依依也没多想，她转身抬脚就走，沈寒则随后跟上，因为他不习惯与女子并肩同行，这人来人往的，太过亲密，怕是对卫依依不好，他只好差着小半步的距离一起走。
张浩在最后跟着。
俩人一时无话，就这样走了十几米。
沈寒甚为尴尬，出于礼貌，他觉得应该由他打破这个场面。
“姑娘。”他想到了一个话题。
“嗯？”卫依依挺诧异沈寒会这样叫她，她微微侧身，等了下沈寒。
沈寒不得不跨上一步，与之并行。
“呃，姑娘。”
“你这人挺有意思，这么称呼女孩子。叫我依依吧，顺口些。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卫依依似乎性格挺爽朗，这让沈寒轻松不少。沈寒听以前娶妻的同僚说大明很多大家闺秀那可是很难开口说几句话的。
“这个，姑，啊，依依啊，我叫沈寒。历，历史系，大，大二。”沈寒有点凌乱，这些现代词语他还是不大熟练，好在卫依依没发现。
“嘻嘻，你怎么结巴了？”
“依依，依我之见，你今日之舞，无论是服饰还是舞姿动作，似乎还有不尽完美之处，不知愿听否。”沈寒干脆用上了自己习惯的语言，生怕卫依依不明白。
“你也懂舞蹈？”卫依依一下子来劲了，她向沈寒靠了靠，“你说你说。”
沈寒避了避，尴尬地说道“先说衣服，其实你们的舞衣形制上和明朝舞衣一样，但是细节上少了一些东西，还有些东西不对。”
“咦，你怎么知道，我从六岁学舞蹈，我怎么不知道，你说哪里不对？”卫依依越来越好奇沈寒这个人了，要说他呆呆的，他不但知道很多事，甚至周青山都不能在他这里讨到好去。
沈寒刻意避开了第一个问题，“明代舞衣分髻、云肩、衣裙、带、披帛，你们的衣裙带没太大问题，问题在髻、云肩和披帛上。”
“啊，什么是什么髻、云肩啊这些。”卫依依显然被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勾起了好奇心，她不由得好奇的问。
“髻，就是把头发要绾起来，上面可以插各种首饰朱钗等等；云肩呢，就是.......”沈寒不得不耐心地开始解释。
张浩苦着脸跟在后面，他对什么鬼髻啊衣服啊一点兴趣没有，他恨沈寒是个棒槌，这么好的机会，不谈一些花前月下的东西，谈什么明代舞衣，活见鬼了！
“喂喂，到了！”张浩终于忍不住了。
“哦。”沈寒抬头一看，原来真到了卫依依的楼下，“似乎就这些，你尽可以试试改动下，想必成衣后一定会很惊艳。”说来也奇怪，沈寒就觉得卫依依整体感觉真的挺适合明舞衣。
沈寒说着说着，眼前似乎浮起了卫依依穿着明舞衣跳舞的样子，一会儿卫依依却又变成了张小楼的样子，在对他微笑。
“啊！不行不行！你说的我记不住，我上去拿个笔和纸，你等我啊！一定要等我啊！”卫依依突然叫了起来，打断了沈寒的遐想，边往宿舍楼跑边喊。
“靠，九点了老大，你平时不都是九点就上床睡觉了吗？你哪里来的知识跟人谈舞蹈？鬼附身了？”卫依依跑开后，张浩彻底崩溃了，沈寒今天咋像鬼附身一样，尽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浩也是郁闷，舞蹈？明舞衣？拜托，张浩心说，我跟沈寒你同居一年多了，你懂不懂明朝舞蹈我还不知道？
沈寒苦笑了一下，可不就是鬼附身嘛。
不过沈寒不喜欢欠人家的，既然破坏了卫依依的排练，那就弥补她一些东西。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寒忽然特别想再次看到张小楼跳舞，斯人已去，永不可得见，卫依依似乎是重现那首踏歌舞最合适的人选。
沈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念叨着张小楼，是不是上一世拼杀久了，看到莺歌燕舞就会被软化呢？沈寒陷入了沉思。
“靠！见色忘友！”张浩实在等不了，扭头就走了。
剩下沈寒一个人在女生宿舍楼下，正常经过的男生也有，但人都是不带停留的；送女朋友回来的也有，那也是告了别就离开了。这个时候独独站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就他独一号。
女孩子们人进人出的，都会看他俩眼。
“这谁呀，杵在门口干嘛。”
“不知道啊，追女友的吧。”
“这个点，都要洗漱睡了，来找女友？有病吧！”
沈寒耳力很好，这些都听到了，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鄙夷。
他很无奈的把身体往下午张浩靠过得那个树上又挪了挪，恨不得和树贴在一起，融入夜色。
奈何女生宿舍楼下的大灯太亮，他怎么也藏不住。
“来了来了！”还好，卫依依终于跑下来了。
“你。”沈寒瞠目结舌。
原来，卫依依上去居然换了套衣服，怪不得时间这么久。沈寒还真以为她拿了纸笔就下来了。
“嘻嘻，我总不能穿着演出服在这里吧，太显眼！”卫依依理直气壮的说。“再说，男生等女生，天经地义！”
沈寒：“.........”
“好了，我拿了本子，和笔。说吧！我都记下来。”卫依依俏皮地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
沈寒无奈，只得又说了一遍明舞衣的形制，说完他沉思了一小会儿，尽可能去回忆小楼跳舞的样子。教人教到底，沈寒并不是个藏私的人。
“其实，踏歌舞的要诀在下觉得主要在于步伐。”沈寒一边回忆一边总结说道。
“这个我知道啊。”卫依依轻蹙着眉说道。
“不不，步伐一定要有连贯性、节奏性。要凸显出流动性强的特点，要于歌点合，在整体顿时凸显出一瞬间的流，形成一种反差的美。”沈寒仔细斟酌着语言。
反正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出来，张小楼跳舞的美妙不在于每个动作的漂亮，而是整体，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和乐点融合的很完美。
卫依依咬着笔头，歪着头，若有所思的说着“我感觉有那么一点意思了，不过可惜看不到明人跳舞了，那些细节估计再不会有人知道了。唉，不过完美舞曲，恰恰就是诸多细节性动作构成。”
卫依依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她以为沈寒也只是根据书上的描述说说。
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