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解店当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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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解店当珍宝
劳累一天回去大内的赵佶,刚一进福宁殿就看到郑皇后坐在桌边垂泪。
向太后去世,最难过的人莫过于赵佶,赵佶此时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并不想在自己又累又难过的时候还去安慰谁。
郑皇后也没用他安慰,见他进来,施礼后就斟了茶递上去,说了几句想念的话,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面却越说越难过,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隆佑宫的花狸是娘娘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哪知……哪知……”
郑皇后本来就是太后赐给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的,是对两情相悦的少年夫妻,赵佶一直对她偏爱有加,因此郑皇后对向太后多些思念也是情理之中,而那只花狸猫赵佶也非常喜欢,还曾以这猫画过《猫蝶图》送给向太后,寓意“耄耋”。
郑皇后哭的泣不成声,赵佶知道是凶多吉少,自然也烦躁不已,却依旧隐忍没有发作,安慰郑皇后道:“若花狸去了,也是被太后唤去的,现在就在瑶池陪着太后呢,你不必太过伤心。”
然而,不安慰还好,这话一说出来,郑皇后更是哭的死去活来,浑身都颤抖着。
赵佶蹙眉,见一向稳重董事的郑皇后性情大变,不禁疑惑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一旁,郑皇后的宫女将事请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是太后去世后宫中大乱,也没人注意到花狸猫。而那花狸猫平日爱往坤宁殿去,几个宫女就在坤宁店的门旁寻到了。
“然后呢?”
“然后……花狸猫口中衔了半条糟鱼,不知谁给的还是哪里偷的,大伙儿见它吃的欢喜也没想旁的,哪知一转身的功夫,花狸猫就……”
“就如何?怎么说话这么费劲?!”
“就七窍流血而死了。”
“中毒?!”赵佶猛然回身,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出现在大内、还是皇后寝宫坤宁殿!
看到梨花带雨的郑氏,赵佶不禁心疼起来,揽过来入怀,曼声细语地安慰好一会儿。
难怪一向稳重的郑氏会失了礼节,原来是吓到了。
“娘子莫怕,我一定将这件事一查到底!这些日子要守丧,不能与你同住,我会加派御林军在坤宁殿附近巡逻,娘子莫要惊慌。”
送郑氏离开,赵佶让张迪寻个不起眼的内侍暗中调查此事,且这内侍必须靠得住、人又机灵才行。
“那就杨戬吧,入宫早年岁小,人很机灵又靠得住,至今还是个不起眼的小黄门。”
“好。就从御药院开始查!”
杨戬这个名字赵佶有所闻,似乎是童贯跟他提起过,至于长相就一点印象没有,而暗地里调查这样的下毒案,最需要的就是分位低一些的。
虽然这件事已经安排下去,赵佶却依旧心有余悸。若是后宫嫔妃按捺不住争宠,也不至于争到郑皇后宫中;若非争宠,这毒药又是给谁用的呢?
光想一想就脊背发凉,赵佶恨不得立刻传召沈易安入宫,似乎只有沈易安在,他才能安下心来。
第二日的正月十六,街头巷尾议论着赤气、也贴满朝廷关于这次赤气的官方解释,人们从向太后去世的悲痛中寻到一丝慰藉,偶尔也可见一两盏喜气洋洋的花灯。
程禧找来牙人,沈易安列出一张单子,是沈家大院一期改造工程所需要的人工物料。
牙人带着单子离去寻人,沈易安又信步到街上,拦下一沈家园子的班车往沈家园子去。
马车晃晃悠悠,车上一共六个位子很快就坐满了,眼见有人挤不上略带失望。马车还未到沈家园子时,有个妇女称肚子疼,马车不得不停下,妇女下车后,捂着肚子飞快朝巷子里跑去。
明晃晃的蹭车。
沈生正在跟几个熟客聊赤气之事,见沈易安过来,急忙跟在后面汇报。
“总有些骗子白白乘咱们的车,说是来吃饭,快到沈家园子时就找理由下车了,害的真正的客人都乘不到车。”
沈易安笑了下,看来这已然不是个例。
“这就说明咱们的班车是对的,百姓对此是有需要的。”
人们对许多事并非没有需求,而是缺少引导。
由于游牧民族对马匹的出口限制,宋朝一向处于缺少马匹的状态下,而牛一般用作耕地,拉车虽然负重足够速度却不够,一般也很少用到,这样一来,公共马车一下子就众多代步方式中脱颖而出。
沈易安将设计好的大型马车图纸展开,四个轮子以及豪华车身,着实宽敞气派,沈生见了不觉笑道:“怕是人间还没有如此奢华的马车。”
“何来奢华?不过是大些罢了,那些装饰都不值钱。”
沈生按照沈易安所言,拿起算盘做预算,诸如装饰所需的金额都是沈易安提供的,其余的诸如木料生铁和人工等,就是两人合计着一起算来。
这是一辆加长加宽三马力前驱大马车。
车前配一个车夫,后面三排九座,怎么也相当于前世的华晨金杯……算了,相当于前世的奔驰威霆,若是将动力马匹换成辽国或者西夏的良驹,那就是妥妥进口车,基本等同于奔驰维亚诺了。
环保,无需年检,不用牌照,怀档声控,驾驶堪比诶唉,想想就激动。
按照内、外环,横、纵御街以及繁忙的汴河两岸,沈易安一共敲定六条线路,加上往返同时发车,就是十二辆马车;为保证发车间隔,一条线路最低也要配四辆马车,这样就要四十八辆。
加上备用,五十辆马车才能撑起百万人口的汴梁最简单的公交系统。
过完年的几日里,沈生刚刚依照账单给各个债主还了钱,园子里着实没什么钱,加上改造萧氏织造花掉一部分,就算把芳谷居的钱都算上,也所剩无几。
倾尽沈家园子所有现钱,连马带车,沈生噼噼啪啪打着算盘,最后一脸懵的汇报:“最多能置八辆——还不算马。”
沈易安咬咬牙:“果然还是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
“要不算了吧。”
“放心,我有办法。”
那一屋子浙商会馆商户送的珍奇异宝可能换不少钱呢。
沈易安哼着小曲离开,回去后挑选十几样自己看不上眼的送去开解店的齐老板那。
齐老板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珠以这种方式被送回来,不禁百感交集,然而他如果想再做这东珠的主人,就必须定价将东珠买回来。
沈易安笑眯眯看着齐老板:“齐老板您看,这东珠也不曾属于我,不当吃不当喝,玩够了就给你送回来了。”
“你这是送吗?还不是要我花钱买?!”
“错,买和当可是两个概念。我是来你解店当这珠子的,还有另外的十几样。实不相瞒,我最近手头紧的很。”
齐老板咬牙切齿给这些被别人视为珍宝,却被沈易安视为粪土的珍宝做价,心想如果沈易安不来赎回去,到时候通知各个商户过来买回去,自己也能大赚一笔。
齐老板先给了不足本身价值五成的低价,沈易安见此情形索性一屁股坐下来喝茶。
齐老板又把价格涨了一成,沈易安咳了两声,摇摇头。
齐老板又涨了一成,沈易安鄙笑着展开扇子轻摇,摇的齐老板心慌意乱。
无奈,齐老板把价格做到原本价值的九成,沈易安才笑呵呵地收起交子离开。
这是一件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