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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牢房。
不大的一间砖木结构屋内。
审讯室内一条长桌,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快班衙役外,正仔细的审视着卷宗。
旁边站了一位黑衣警员。
省政府不知从何时开始,改变了以前动不动对人犯抽辫子上刑的审汩方式,桌子对面也没有十字木桩绑人,烧烙铁威慑。
手脚都上了镣铐的温生才面容疲惫,但表情却带着嘲讽。
按大清的衙门的规矩,应该是禁止女子从事衙役这一类职业,很显然,这里出现的女人并非寻常人等。
这位女衙役,看起来倒也英姿飒爽,不是皇亲至少也是官二代。
高挑的身段曼妙,有如雌伏的猎豹,胸口鼓起老高根本不作掩饰。
毕竟,各府都可能出现女人犯案,地方府衙自行培养了一部分女子衙役,来源多是各官宦人家子女。
中年衙役面色阴沉:“姓温的,嘴硬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说出你的同党,少受些罪。”
“老子已经承认是革命党,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至于同党,昨天就全告诉你们了,说句看不起你们的话,你们要是能抓到老子一位兄弟,老子立即嚼舌自尽!”温生才知道洪门对每一位革命党成员的后路早安排好了,真要有人能成功刺杀清廷大员,他的家人会连夜被送离广州城,而自己光棍一条,就连身边的才交的那少年朋友霍七,伙狡猾得像泥鳅,肯定早跑了。
中年人劝道:“你最好认清现实,知道我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对你用刑么?”
“连孚琦那老不死的老子都能打他四个窟窿,你们几条鹰犬也有资格在老子面前嚣张?”
中年人指头轻轻敲击桌子:“呵呵,你倒是光棍,我说...你真的不怕死?”
温生才轻蔑一笑:“老子动手前就把你们能用的手段都打听了个清楚,有种的就一样一样来,老子要是向你们求饶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
“呵呵,死到头的鸭子嘴硬,等大内的人到了,三十六种酷刑之下,我看你招还是不招。”
“嘿嘿,你们还不是怕革命党对你们家人下手么?说起来老子还有点同情你们,你要是有种就把老子头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同样杀得你们以后连门都不敢出!”
中年人转了话题:“哎,既然你这么光棍,我也不为难你,说说你那枪是从哪来的?”
温生才哂然一笑,疲惫的脸上带着蔑视:“咱们革命党要搞两条枪,你觉得会很难么?”
旁边那女衙役忽然开口:“你在铁路局上班多好,为什么非得要往死路上走?”
“你们都知道老子在英国人的铁路局上班,咱们的国家土地却让外国人来修铁路,七十年前,被洋人打开国门后,满清签定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你觉得满清还有脸么?有种你去把铁路收回来,我叫你一声姑奶奶。”
两位衙役很是无奈,都说革命党难对付,但眼前这位被抓后,不仅把洪门革命党的事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自己来历,如何参加革命党说得经过证实分毫不差。
简单点来说,这家伙被捕后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就连在总督大人亲自问话时都侃侃而谈,甚至不断宣讲革命党那一套。
而他采用的手段,确实是当街明杀!
两位衙役相互对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上头让两人来审问,人犯笔筒倒豆子,有问必答,什么事都说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这还审个屁。
温生不才承认自己是革命党,他甚至连同伙也全交待了,连经常跟他在一起的那位叫霍七的少年长相什么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可惜巡警、捕快们去抓人的时候,他的同伙早就跑了。
倒真应了这位自己所说,行事光明磊落:老子就是要杀当官的,被你们逮住了要砍头随你便。
倒是真汉子,根本不畏死。
这种案子影响太大,案好破,可是,总督府却要求在他口中撬出更多的革命党人的消息,可惜,跟革命党打交道这么多年,两位衙役很清楚,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毕竟,作为洪门外门人员他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洪门的消息。
甚至比衙役们知道的少得不是一点两点。
据说朝廷大内派人南下,这两天不温不火的审讯,主要是让人犯留点希望,不要寻死。
至于,大内来人会怎么做,判斩立决还是押回京师,这不关自己地方衙役的事。
领头的中年衙役面无表情的对旁边女衙役跟站在一边的巡警吩咐:“这些卷宗的内容有些简陋,很多细节没有记录清楚,人犯是巡警局先接手的,你们再跟人犯交流一下。”
巡警眼前一亮,自己亲手抓住乱党,立此大功,甚至能新自到总督府参加审讯,估计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走到中衙役旁边厉喝:“你是怎么打听到将军的行踪的?。”
“这哪用打听?东南西北城门全都有我们的人,老子运气好,碰上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轿子里是将军大人?”
“他手下那些蠢货敲锣打鼓生怕有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他自己作死,嘿嘿,倒是便宜了我。”温生才说出这些话,根本不怕引起那些官员们警惕,就是要让那些成天耀武扬威的家伙胆寒。
“那茶楼老板跟你们革命党是什么关系?”
“有个屁的关系,要真的有关系的话,老子就安排一挺机关枪,把孚琦的那些手下全打成筛子。”温生才有问必答。
“你身上带的那些传单,是谁给你的?”
“当然是我们革命党兄弟,他去了香港,地址也跟你们说了,你要有本事去英国人的地盘上把他抓来,我保证他绝对在那里等着你们抓人!只怕你们没有那个胆量...”
巡警语塞,在港岛的暗探证实,提供传单的那位,确实在温生才说的那个地方,甚至在那里叫嚣等着满清抓人。
可那是英国人租的地盘,清廷哪敢动手?
女捕头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直接问细节:“那个叫霍七的真的是从南洋回来,他有没有别的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认识他也不过月余,只不过我提醒你们,这小子挺滑头,估计你们也找不到他,听说他要去京城暗杀军机大臣。”十句真话中夹一句假话,威慑力更大。
“你撒谎,他一介少年,凭什么暗杀朝廷大员?”
“天下英豪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所能想象,去年二月汪兆铭刺杀摄王,你觉得我们凭什么?”温生才反问道:“老子们凭一腔对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热血。”
“国家正在推行宪政,你们这是危害国家,亲者痛,仇者快。”女衙役对这些不怕死的人也是无语。
“为了推翻腐朽的满清,不仅少年,连八十岁老翁都可以慷慨赴死,我说姑娘,看你也是汉人,这满清的日子不长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参加革命党推翻腐朽丧权辱国的满清朝廷。”温生才自知必死,忽然转而开始传播革命思想。
女捕头没有想到温生才口才竟然如此了得,竟然还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坐在桌子边的巡警一头黑线,一拍桌子:“大胆狂徒,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口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