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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读藏书时,蔚池盈给岑子宁介绍了过山下世界的近况,他救下的刘澈在十一年前击败所有诸侯国建立了王朝,刘澈定国号为武,定都长平,称自己为武文帝,大封天下官员。
所以岑子宁大概知道发生过哪些事,回答起来毫不拖泥带水,总让蔚池盈无话可说。
……
蔚池盈仔细观察了只顾逃跑的黑熊,在黑熊身上他没有看到明显伤口,看来岑子宁很好的完成了他交给的考验:以不能重样的方式抓捕黑熊,但绝对不能给黑熊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
岑子宁不仅没有重伤过黑熊,甚至连小伤都没有弄出来,完美的完成了考验目标。
“你可以下山了……”蔚池盈双手环抱胸前,用慢吞吞的语调说出一句话。
“师父您说什么?徒儿是哪里做错了么?”岑子宁怀疑自己听错了,师父以前从未表现过让自己下山的意图,怎么今天会突然说起这事,难道自己哪里惹师父生气了不成?
蔚池盈微笑,伸出手摸了摸岑子宁的脑袋:“别瞎想,你做的很好,是时候下山去闯荡了。”
岑子宁曾经表露过对山下世界的向往,但那个时候蔚池盈以岑子宁能力不足为由阻止了他,如今岑子宁的表现终于得到蔚池盈认可,准备让他下山去开启全新的人生。
蔚池盈突然说要岑子宁下山,令这位少年有些慌乱,虽然他对山下的世界有不少期待,但真正可以下山的时候反而有股不真实的感觉:“那师父您会跟我一起下山吗?师父您的武功冠绝天下,又对武文帝有救命之恩,一出去肯定会引发轰动。”
“不,我不准备下山,我对山下世界没有兴趣,当年救下刘澈是因为有特殊原因,后来离开刘澈才是出于本心。”蔚池盈摇头,他本就是飘然于世外之人,年纪渐长之后就更不想插手世事了,“不过你不一样,你是一把真正的利剑,就算埋在最深的土里也掩藏不了你的光芒。你的潜力远超我想象,我已经没有可以教你的了,你该下山去继续学习、成长,实现价值。”
“我能有什么价值啊,不过就是山上一个猎户罢了。”岑子宁自嘲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修修补补了许多次的衣服,还有露出了一个脚趾的鞋子,怎么看都只是个穷酸小子。
而且现在天下已定,武朝的每一个位置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可能都排到三四代以后的人了。武文帝大大小小的家族簇拥着,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人手可以用,他不需要再从草莽之中启用人才,需要的只是每个人安分守己做好各自分内的事。
就算蔚池盈说自己乃是举世无双的宝剑又如何呢?宝剑深深掩埋在不见天日的土中,岁月会将它的锋芒一点点侵蚀腐烂,到最后就会生锈,就会腐烂,这样的宝剑何来用武之地。
岑子宁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蔚池盈,他不想下山,与其下山走一圈发现没有自己发挥才能的地方,还不如一直留在山上和师父共度余生,至少不会觉得遗憾,不会觉得生不逢时。
蔚池盈读懂了徒弟眼神里的含义,但岑子宁的担忧其实并不存在,他说道:“你用不着妄自菲薄,也不用觉得施展不了才能,根据我的判断,武朝即将发生大乱,你下山查查发生了什么,正好一并进行游历,等你查出真相应该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蔚池盈顿了一下,出于对徒弟的关心,他觉得还是多交代一句比较好:“如果你能遇到武文帝,可以向他报出我的名字,兴许能让他对你刮目相看,后面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怎么可能?如今武国才一统诸国不久,一切欣欣向荣怎么会发生大乱?”岑子宁不信这么荒谬的话,武朝才建国十一年,从未有一个王朝会如此短命,“师父您莫要诓我,说真的,您是不是看徒儿烦了想把徒儿赶下山啊?”
“你对武文帝的理解还留在过去,以前的他确实杀伐果断、功勋卓著、还有点特别的小聪明……我对他是很钦佩的。但现在的他却变了一副模样,祸乱已从他身上发起,你下山后首要目标就是接近他,弄清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蔚池盈眼神飘向山下,他本以为刘澈会成为千古名君,可惜事态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很多事正在偏离轨道。
岑子宁不禁有些好奇,蔚池盈为何竟如此了解山下之事:“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最近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从他们口中问些消息不难。”近几年来蔚池盈又接纳了一些人避入虞山,他常常过去和这些人交流,对外界的了解不比山外的人差,也因此确定了让岑子宁下山的时间。
“那行吧,师父您多保重!徒儿这就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岑子宁对蔚池盈跪下连拜三下,然后起身干脆的朝山下走去,既然师父这么说了他就不会瞻前顾后,与其犹犹豫豫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去闯荡一番吧。
“不着急,我给你备好了行李,你这身衣服该换换了。”蔚池盈把岑子宁喊住,既然要下山了就不能再穿着破破烂烂的粗衣布服,好歹是他的徒弟,总不能出去挨外人白眼。
岑子宁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路走到师徒二人的住处,打开房门就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旁边还有收拾好的行李、宝剑还有弓箭,蔚池盈已经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换好衣服拿上武器就能下山。
将崭新的衣服换上,岑子宁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别看蔚池盈平日里对他很严厉,在关键时刻都会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总不让他这个徒弟吃亏受苦。
衣服非常合身也很好看,跟岑子宁以前穿的粗布衣服大相径庭,不知道蔚池盈是从哪里找到的手艺人为他量身订做,或许是逃难的人里边正好有吧,岑子宁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