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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和赵云很快便传来好消息。
令支和海阳二县闻风归附,令支更由于有公孙家族的以身作则,官吏和百姓都没有丝毫的抵抗情绪。
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后,我摩拳擦掌地聚集众人开展核心会议,主题是研究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不等徐营长和赵旅长的回信了吗?”庞淯疑问。
我点头道:“既然能够兵不血刃取得城池,我们就应该尽早占领。”要提防那帮墙头草反复无常啊。
程昱揉了揉后腰:“你还真是想到哪里就是哪里啊。”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本来打算只率骑兵大队直捣辽东呢。”
“只要你认识路……”他耸了耸肩,不屑地嘟囔道。
“这样吧,明天我们再动身。”我决定在土垠休息一天。
“还休息?”秦阵明显有些失望,“你可是拍着胸口告诉我辽东会有一场恶战的啊!”
“我们损失了超过五百名兄弟,这还不算是恶战?”现在想起来才开始心疼的我义正辞严地反驳他,“你难道希望我们全部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呃……”他撇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像样的对手而已,可不是要咒大家。”
他的结义兄弟拓拔野忍不住批评他:“秦哥,你对主公能不能注意点礼数啊?”
“我已经很有礼貌了吧?”秦阵微微挺起胸膛,反问道。
“这个不是重点,”我挥手打断了他俩的话题,“反正今天就在营中休息,明天如果天气适宜,那就全军开拔。没问题吧?”
“没问题。”秦阵和拓拔野异口同声地回答。
“谨遵主公军令。”褚燕和张辽沉声道。
高顺永远只会点头。
我环视帐中诸将,最后将目光转移到公孙续的身上:“公孙兄弟,你呢?”
他急忙拱手:“家父嘱咐小人,一切都听大人的!小人没有异议。”
我满意地点头,而后搓了搓下巴:“子异啊,曼成那边有没有消息?”
庞淯摆手:“暂时没有。”
我叹了口气:最关键的先锋战已经结束,这支步军……到底还有什么用啊?
“李典这老小子,该不会带着那么多人回自己家去了吧?”秦阵嘟嘟囔囔着抱怨。
“你这混球,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板着脸斥责道,“步兵当然走得慢些!”
“还需要等他们么?”拓拔野问道。
我又叹气:“我觉得……这支步军已经失去战略意义了,我不需要他们就能够打下辽东。”
“就是!”秦阵龇牙咧嘴地附和道,“步兵一天才走几十里路,等他们赶到辽东,恐怕都要开春了!”
“论行军速战,步兵自然不如轻骑,”陈到插嘴道,“但大人要守卫辽东、辽西、赤菟、乐浪四郡,附带辽东属国,方圆近千里之地,总不能全靠这万余骑兵吧?何况就算战马速度再快,也不能爬上城墙吧?”
我虽然同意他的意见,但还是觉得这么多步兵……真是浪费粮食啊!
程昱看了看我,笑道:“好不容易征募了一次兵马,随随便便就解散的话,可是得不偿失呵。”
“哦……”我蹙着眉头思考了半分钟,才慢慢说道,“我还是觉得步兵派不上大用。”
程昱脸色微微一黯。
我接着说道:“便将步军一分为二,一半留驻辽西,一半进驻赤菟,各位以为如何?”
程昱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也好,也好。”
“赤菟紧邻塞外,鲜卑人常在年末南下侵掠,的确需要步卒加强守卫。”张辽附和道。
“既是对付塞外鲜卑……”高顺竟然开口说话了,“如果光有步卒,那就只能被动防御。”
这话讲得真专业啊……
“那便再给赤菟郡配一个营的骑兵,嗯,就是五营了,”我已经有了人选,“反正曼成总领步军,赤菟郡便让他代理吧?没有意见吧?”
“李典?”程昱捋须道,“没有意见。”
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没有异议。
防守鲜卑人又不是什么悠闲的活,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去抢夺这种功劳吧。
“好,”我拍了拍手,“就说这么多吧,今天都给我好好休息,明天统一……等一下,我们要先去哪个县城?”
公孙续示意有话要讲:“令支和海阳一北一南,与土垠成掎角之势,三城彼此之间大约都是八九十里地,不过……小弟希望大人先去令支城。”
我笑了笑:“既然贤弟开口,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公孙家作为令支土豪,可得好好款待一番呐!”
他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厅门之外有人禀告:“马大人,阎太守邀请大人及各位将军前往太守府赴宴。”
我示意陈到打开厅门,笑着回应对方:“我这里人可不少啊!”
他飞快地扫视了厅内,抱拳低头:“请各位务必赏光。”
我从坐席上直起身:“既然阎太守盛意拳拳,我们这就却之不恭了。”
厅内众人稀里哗啦纷纷站起。
作为边塞地区,幽北几个郡都算不得富裕,农业也称不上发达,有时遇上天灾,连基本的自给自足都无法保证,常常需要幽南甚至冀州来输送粮食。
不过听说前幽州刺史刘虞在任内大力鼓励拓荒,对于这种形势的改变起到不小的作用。
右北平郡也不过是个只有四个县、人口五六万的小郡而已。
阎柔是个颇为豪放的汉子,据说他曾在少数民族部落中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因此,他摆出的菜席必然以大块牛羊肉为主。
唯一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阎柔安排专人在厅外烤制肉品,倒是颇具特色。
“马大人,我阎柔是个粗人,从小只在乌桓和鲜卑的帐篷里钻进钻出,没读过什么经书,只勉强认识几个大字,你可不能看不起我!”阎柔毫不遮掩地说道。
我哈哈大笑:“实不相瞒,我也从没读过什么圣贤文章,我帐下还有两位大将,一个是羌人,一个正是鲜卑人,我也十分欣赏他们身上的直率与坦诚。”
“哦!”阎柔咧嘴道,“请务必给我介绍。”
我朝身后一挥手:“自己介绍。”
“在、在下是凉州羌人秦阵。”秦阵明显不适应“在下”这个称谓,虽然声音洪亮,但是缺少足够的底气。
另一位也自报家门:“朔方鲜卑,拓拔野。”
阎柔哈哈大笑,一把抓起酒樽朝我举起:“看来马大人这位朋友,我老阎是交定了!”
“阎太守果然豪气,”我举起酒樽,与他结结实实地一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