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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忍不住要拥抱这个幻觉。
因为那可爱的萧玉寒,他们的妹妹,只能在幻觉中与他们见面了,这就是天意的安排,上苍的捉弄,命运的可笑。
那多灾多难的岁月并没有过去。
虽然他们长大了,虽然他们都变成了不世出的高手,但是骨肉分离的剧情,却还在那么无休止的一天天上演,没有哪一天,这个世界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
绿衣人与萧玉寒的影子痴痴对望着,就像是在对望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眼泪,不由间落了下来,那萧玉寒又温柔的叫了一声:“七哥。”叫得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动听,那叫声回荡在绿衣人的脑海,让他无法抗拒。
他的手伸了出去,向着那抹魅影,他要去抚摸它的脸颊,虽然只是一个梦幻。
“七弟,不可。”
身后传来他一个兄弟的声音,随着那声音传入耳朵,他立刻惊醒了,可这样的惊醒,却是为时已晚,因为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那团魅影,等于触摸到了死亡。
魅影很凉。
影子是应该触手无物的,但是他摸到的,却是一团冰凉,一团死亡的气息!
下一秒,那影子笑了。
笑得那么恐怖,瞬息之间,她已不是那楚楚动人的女孩,而像一个饮血的妖魔,但是即使是妖魔,也是如此明艳动人的妖魔,绿衣人竟然这样傻傻的看着她,竟没有使出任何应对的方法,那魅影尖笑着飘了过来,就像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阴风,撩动了这飘浮在半空之中的影子一般。
绿衣人的两只眼睛喷出了鲜血。
那飘过来的魅影中,包含着一股腐蚀的力量,瞬间可以融化一切,包括绿衣人那睁的老大的双目,两只眼球就像是掉进开水里面的雪球,以讯疾的速度融化开去,化为了惺浓的血水,缓缓流淌在他俊美的脸颊之上,那呆呆站着的楚绿,如同双眼流下了两行诡异的泪,天空中落下的箭羽,已在他前胸后背戳进了七八余支,就连他两个兄弟扑身过来搭救,都为时已晚。
那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悲鸣,也无瑕顾及绿衣人的伤势,橙衣人翻掌而起,发出了十数记器掌,把凌空射下的箭雨格在了掌风之外,而楚白则凌掌扑来,全力发掌射向空中飘浮着的萧玉寒魅影,那几十招气掌嗖嗖穿过了虚空漂浮着的魅影,像要把它狠狠斩落在地也似,可是那魅影动都没动,只是一脸清纯的看着他,不时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让他看起来就要崩溃。
白衣人说:“四哥,看来曹灿老贼的妖法已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我们今天这个掠阵,必定失败。”
橙衣人摇头,压地声音道:“九弟切不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既然已到这一步,拼死应战即可,何必想那么多?”说着左右双掌翻飞,在拍落漫天箭雨之时,也不忘把攻近身前的士兵用掌劈死,几记掌风拍下,左右前后摞起了一堆尸体,楚橙为人阴狠,杀人务求一掌毙命,虽然那些士兵如潮水一般的涌来,但却少有近他身边的。
天空中那些无根的魅影逼得白衣人无从下手,他一边要应对飞箭,一边要躲避漫空撞来的魅影,整个身体就这样穿梭在血杀与死亡当中。
没过几刻,兄弟二人已累得大汗淋漓,好是狼狈。
花惜泪这边也飘来了无数魅影,她看着魅影中那些清美绝伦却哀伤幽怨的脸,一颗芳心莫名的背那些容颜所感染着,作为一个女子,她站在女子的角度去考虑,她就能感同身受的替那些遭受苦难的魅影而深表同情,因为它们都是被残害的灵魂,因为她们生前都遭受到了非人的痛苦,就算死了,她们也不得安心,她们也要化作厉鬼,化作怨灵,受到控制者的驱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生于乱世之下,再美丽的红颜,也只能是一场悲剧。
花惜泪想到这些,这种莫名的感伤就更加凝重了起来,她看到那些魅影,就像看到了她自己。
但是她却是清醒的。
她明白这是幻术,她不应该被这幻术而打倒。
所以她使用了“荆棘护甲”,浑身被一层紫色的真气包裹着,就像一个圆盾,她以那气盾的抗力抵御着飞箭的攻击,而自己就像一条灵活的蛇,逃避着魅影们一波接一波的飞撞,如果不是看到战场上尸山血海里奔跑的那个小巧的身影,她想她可以一直就这样周旋下去,不会被伤到一根寒毛。
可是,那个身影却奔跑进她的眼帘中来。
那个身影穿着厚厚的盔甲,踏着残肢断臂,踩着血土狼烟,穿过枪林箭雨,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奔跑着。
挥舞着葱葱玉手,高喊着“妹妹”,奔跑向她。
离若缘?
不错,那人正是离若缘,不是幻影,而是真实的人,如果是幻影她不会穿着盔甲,穿着盔甲的目的,就是想掩盖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为什么她又要在这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不要命的奔跑着呢?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叫着姐姐,难道她知道自己就在这里,而且是冒着天大的危险前来搭救她的吗?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能够看到离若缘活生生的出现,花惜泪突然间喜不自胜。
长风,卷起了漫天的血腥之味,飘进了离若缘的鼻孔,离若缘的手与花惜泪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依赖于她。
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恨她啊。
或许是因为同胞姐妹,彼此的身上都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吧。
生死关头,紧紧相依。
在云南萧家的楼上,她侥幸逃过了曹灿的魔掌没死,那是因为,她的老熟人的朋友救了她,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下了离若缘,并替她治好了伤,而今天他们此来,亦是挖着地道过来营救宁王的。
他们事先杀死了几个官军,换上了官军衣服,伪装成官军混进了官军的队伍,好在战阵之中找准方位,把地道挖到包围圈外,本来一切进行得比较顺利,没想到正努力在地下挖之间,地上找方位的离若缘竟发现了这边正在掠阵死战的花惜泪,一时乱了方寸,忘记了自己在做的事情,便奔了过来,姐妹相认,一时间欢喜得忘了这里是生死战场。
此时漫天的魅影又聚成了一团,扑了过来。
花惜泪惊呼一声,把离若缘拖进了荆棘盾中,环伺四周,沉声道:“此处凶险得紧,你可要躲在盾中,千万不可出去一步。”
离若缘惊道:“你这气盾看起来真像一个蛋,我们成了蛋壳中的小鸡了。”
“咳咳。”听离若缘那么说,花惜泪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这姐姐竟然还这么单纯,似天塌下来她都可以当被子盖似的,她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想着该怎么说她两句,忽然萧家兄弟那边发出的两声惨叫惊住了她们,惊得她们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偏头看去。
只见白衣人口吐一口鲜血,跌滚开去,后面跟着挥掌拍来的曹灿,曹灿身材虽瘦小,却是十分矫健有力,双掌一提一落间,卷起了巨大的漩涡,如同滔滔洪水突然间落了一个大洞,那漫天射来的竹箭全被他卷入掌风的漩涡之中。
那飞射而来的箭矢被他的掌风一卷,竟然全部被他卷得飞速旋转了起来,旋转的箭支去势更快,威力更猛,千百支箭矢形成了一根碗口粗的箭柱,“咻咻”旋转着射进了白衣人的胸膛,那白衣人的胸口瞬间被搅出了一个碗口粗的大洞,从前胸能够直直看到后背,好是恐怖。
白衣人被他如此一创,断然难以活命。
橙衣人见自己胞弟被致命一击,心中悲愤之至,提声问曹灿:“你怎么如此狠心,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义子,你竟然下得了重手杀他。”
曹灿眼中诡异的荧光闪了一下,落到橙衣人的脸上,森然道:“你们兄弟合谋暗算我时,可曾又想到,我们之间还存在的义父义子之情?”
“为人不仁,必然诛之,父子之情,在天下大义之前,可以抛却。”橙衣人见兄弟已死,心间寒然,知此役难逃,心中也无悔却之意,见曹灿杀气腾腾,自己也决然而说。
曹灿哈哈大笑,口中道:“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子啊,望在你叫我那么多年义父的份上,我答应你,留你全尸。”
“老贼,去死。”橙衣人却率先发难,一掌砸了过来。
他身上的武功全是曹灿教给他的,但也可挤身一流高手之列,此刻见胞弟死去,悲愤交加,心中狂怒之际更是出尽全力,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曹灿喝地一声,撩爪而起。
身子就像突然失去重力,拔了班丈,避开了橙衣人的掌风,橙衣人一掌未老,另一掌又起,长手勾向曹灿裆下,丝毫不给曹灿喘息的机会。
曹灿的身子凌空三提,像一只怪鸟,兜兜转转,始终在橙衣人的头顶腾挪,不远不近,不上不下,就似在戏耍橙衣人一般,这让橙衣人好生恼怒,探手之间,一股橙气凌空而发,一气作剑,直刺曹灿肋间。
曹灿哈哈狂笑,却是不避不让,任由橙衣人那气剑在他身上戳来戳去,却似不痛不痒一般,好是心安理得。
橙衣人见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气掌竟奈何曹灿不得,一时间羞怒之极,勾首凝气,聚起全身力量,腾射而起,以身撞向曹灿,要与他同归于尽,忽然空中的曹灿双臂一舒,几十道橙色气剑凌空射下,好像是橙衣人射到他身上的气剑全被他攒了起来,这下一舒手间,全全还射回来。
几十道气剑瞬息间贯入橙衣人的头顶,把橙衣人的天灵盖都破开了一个大洞,橙衣人那俊美的眉目间瞬间喷出了鲜血,七窍五一幸免,看起来好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