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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若缘被她那么调侃,自然狼狈不堪,红脸辩解到:“妹妹你不可瞎说,我与王爷只有兄妹之谊,若你还要瞎说,我便跳进龙潭死了的好,免得留在世上受你欺负。”说着眼泪哗哗,委屈掉下来了。
花惜泪心中却也气苦:“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那短命的风易寒,他对我的一掌之仇,我早晚要报,所以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的好。”
“你打不过他,便要恨他,这是什么道理?你要杀他,连我也一起杀吧。”离若缘玉颈一扬,怒目一闭,凑到花惜泪面前,固执地道。
花惜泪嘿嘿一笑,气得脸都快绿了,她真想抽这眼前女孩一耳光,好解心头之气:“你功夫武艺学得不好,倒练了一身骄蛮狡辩,看来是那该死的宁王把你惯坏了。”
离若缘听花惜泪如此说宁王,心中一怒,柳眉倒竖:“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王爷。”
“哼,王爷,那宁王只是一个反贼而已,你莫非要认贼做父。”花惜泪轻蔑一笑,冷望着离若缘。
离若缘气得俏脸发白,贝齿一咬,说:“你再话里对王爷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仅是不敬,而且还数典忘宗,一口一个王爷你叫得真顺口啊,可那是杀害你亲爹的贼。”花惜泪双目血红,怒气冲顶,她朝着冥顽不灵的离若缘咆哮道。
忽然离若缘嗖的一声,发拳打来,直打她的嘴巴,那女孩出拳极快,花惜泪亦闪避更快,只见她俏脸一侧,离若缘那玉拳便间不容发的擦脸打过。
花惜泪唷喝一声,步子拔退三尺,口中道:“你还真的打啊?我的好姐姐?”
“谁是你姐姐?看拳。”
离若缘欺身而上,步步紧逼,又一个勾拳直勾花惜泪之下巴,另外一手化作耳光式,迎她脸蛋扇了过去。
花惜泪再提三步,怒道:“可别逼我出手。”
“你要出手便出啊,打死我更好,免得在这天天受你窝囊气。”离若缘拳脚并出,劈里啪啦,一转眼打了七八招,虽然只是花拳绣腿,也逼得花惜泪步步连退,好是苦恼,她提掌而起:“再不住手我发火了。”
离若缘不听她言,只顾低头攻击,只见她前掌作刀,后手作剑,左脚划鞭,嗖然朝那花惜泪的脚一鞭腿扫去,这几个月以来的郁闷之气全全聚在这一鞭腿之上,不把对手扫个倒栽葱是不罢休。
花惜泪见自己姐姐这样狠命攻击自己,心中好是难过,气血冲顶,一掌推出,砰地一声正中离若缘胸口,那少女顿如断线纸鹞向后随掌腾出,口中射出了一股血箭,整个人倒飞着往那大龙潭中心飞去。
“姐姐!”见自己一掌击飞离若缘,花惜泪心胆俱裂,后悔莫及,手中软鞭忙弹空射出,一招“回鞭软打”朝那已飞到大龙潭上空的离若缘缠去,欲用鞭子将其拖回。
不料此刻背后一股凌厉的刀风削到,一声暴喝已传入耳来“贼女吃我一刀”正是那长空的声音,花惜泪吃惊不已,出鞭拖救离若缘的同时又拔空而起,堪堪避开那追魂夺命的削体一刀。
花惜泪一鞭把离若缘拖到怀中,只见她怀中离若缘面如死灰,吐血不止,她已吓得目欲裂,搂着离若缘叫唤道:“姐姐,姐姐,你不能吓我啊,妹妹不是有意的,姐姐,你不能丢下妹妹啊?”
离若缘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吸愈来愈微弱,眼光散散的一片,甚是吓人。
长空看见这样,长刀挺起硕大的身体山一样扑了过去,花惜泪还搂着离若缘的身体在那摇晃,眼看那少女快回天无术了。
此时长空的杀招已到,只见他一刀当空劈下,对准了花惜泪那雪白脖颈,这招叫做“白虹穿雪”,乃他自创的雪山刀法近身搏杀威力最猛的一招,刀风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眼看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那花惜泪便要亡命刀下,逃脱不得。
长空与这花惜泪过招的时间,端要追溯到多年之前的雪夜大战,其时是他一刀战多人,竟也没落下风,而今日重战,彼此之间也各有消长,但以一对一,长空是不惧于她的,故这带怒一刀随风劈出,却也持有侍无恐旗开必胜之心,欲一击之下把其拿下,以解心中狂怒。
原来这长空一众走了三日,总算登上这断情山绝顶,本是登顶心情豁然开朗,准备放松一下之时,募然睥见花惜泪一掌把离若缘打得吐血,众人一时大怒,长空脚力尤快当先扑来,着刀就往那花惜泪脖子砍去,而花惜泪怀中抱着离若缘,竟似没把长空的这致命一袭放到心上,直到刀锋已快剁进肉里,她那长长秀发都被刀风猎猎卷起之时,花惜泪忽然脑袋倏地一转,冷目迎空接来,望向了袭身而来的长空,竟然哈哈一笑,几枚金针当空发出,直打长空面门。
本来长空的刀风去势较快,而这花惜泪的金针却是后面发来,任她再快也快不过长空的刀。
可是坏就坏在,长空刚上高原就突然动怒运气,心肺不济的他突然感到心胸之中一个无边无际的窒闷之气袭来,劈向花惜泪的刀风不禁缓了缓,没那刚才的迅猛之力了,而花惜泪发出的金针却突然加快,金光一闪,已致眼前。
“糟糕。”长空心中如是叫道,刀风却已使老,想收似来不及了。
金针却已至身前,那是凌空暗器,谁也无法叫它停下,长空只得怪喝一声,左手运气,朝金针抓去。
他这气不运不要紧,一运却让他大惊三分。
原来他加运体中内力之时,竟然触发肺中恶疼,不觉间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前茫茫一片,金星乍冒,任他再如何调整,身体内的真气却是无法控制,手中长刀也使唤不了,只得喇喇一拉,放弃攻击,身子狼狈急退,欲避开那漫天的金色针影。
花惜泪妖媚一笑,玉手探空,唰唰又发出一把金针,向漫天飞雨一般射向长空全身,口中道:“是不是觉得心胸之中闷得慌啊?”
“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法?”长空冷汗浸面,脸色苍白,胸口恶疼陡然大盛,若非这搏命一战,他定倒将下来,躺在那草甸上好好休息一番了。
花惜泪心中自是得意,她看长空那动作脸色,十之有九是高原反应所致,而他自己却不知,只以为是中了自己什么蛊术,看是无力反抗的样子,何不借此机会,吓他一下?缓解自己现在的危机。
她便哈哈笑道:“无知蠢驴,死期将近,自己却还不知,你踩到蚀骨草了。”
“蚀骨草?”
长空心中大骇,他正挥刀将那射向自己的漫天金针一一斩落,那蚀骨草的传说,他显然已听刘老爹讲过,不过对于现在自己竟还真的踩上蚀骨草一事,他却将信将疑,手中长刀飞环旋舞,面前的金光竟已消落不少,但胸中窒息之感却愈来愈厉害。
花惜泪说:“你是不信吗?那自己来攻我啊,我倒要看你有什么能耐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打赢我。”
说着噼啪一声,紫蛇软鞭凌厉弹出,直打长空头顶。
她深知在高原反应情况下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若让对方适应之后再战,自己就没多大希望打赢了,而本来心中想的是要与那九个九色太监对决,怎料来的却是这长空一众,对她来说,来谁都不是善茬,自己是孤身一人,对方是高手数众,若不步步为营用计而战,自己断无脱身或生还的把握。
长空胸中却似有一座大山压着,好是难受,见花惜泪飞鞭缠来,自己亦不能再示弱,口中呼道:“就算中毒,死亦要拉你陪葬。”
唰地一刀彻起,刀风猎猎,一招“雪影万道”卷向那花惜泪弹来的鞭子上去,花惜泪蛇鞭凌厉,长空刀锋霸道,两股劲力一柔一刚,乍然在这草甸之上放出,但闻鞭身咻咻,穿空而来,如同那快箭飞矢不能抵挡,而长空的大刀则发出丝丝金鸣,就似划破了空气,把那天空中的鞭风都撕裂了一般。
那长空的雪影万道把那刀风幻化成了好几十道,全凭一刀驱使,万道金光瞬间绽放,犹如把天上的太阳引到眼前一般!
雪影宝刀在金光当中去势汹涌,雄浩无俦,把那飞凌而来的紫色长鞭荡得反弹而回,花惜泪惊喝一声,持鞭之手环空一绕,飞鞭如雨紫芒似电,一记“紫蛇引电”刺空撩去,势必辟开长空的万道刀光,直取他下心脏。
长空如何依她,自己亦不着急换招,仅是把这雪影万道的二十八式变化依次使来,只见刀风擦着鞭影,穿梭飞腾,来去自如,却无任何拖沓之相,倒是愈打愈顺,浩浩荡荡,整个草甸之上都见刀光闪闪,鞭影重重,你来我往,争不相让。
那随后赶到的风易寒一众,见二人斗得底水不漏,也无法插手进去,那杜西同应风易寒的要求,悄悄游走到花惜泪身后,正欲抱走离若缘,忽闻花惜泪一声怒喝:“兀那狗贼,放下我姐。”
话间,竟然鞭子一抽,呼啦一声,无惧张玉的漫天刀影,一招“回鞭软打”紫鞭如同闪电,直抽杜西同后背。
杜西同本已抱住离若缘,见此鞭抽来,快得无可形容,逃亦不可能,只得将离若缘当空一抛,掷向风易寒这边,口中叫道:“萧兄,接着。”
萧铁冷闻声不敢怠慢,长身一拔腾向被飞掷而来的离若缘而去。
花惜泪的鞭子已打到杜西同的背间,杜西同硬硬前移了三步,却还是未躲过此鞭,只听啪地一声,肩膀上的衣服被鞭子削去了一大片,长鞭若刀,竟然切进了他的肉中,他忙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张嘴服下,花惜泪看了竟“咦”的一声,鞭子抽回,追向空中离若缘的身体,欲把她一鞭拖回。
杜西同吞那药丸是解毒丸,称“万毒清”,乃是三七所制的一种解毒奇药,杜西同与那药庄掌柜私交甚好故受赠一瓶,今身中花惜泪一鞭,他深知那花惜泪的紫蛇鞭乃万毒所淬,中鞭者若不服解药,不出半日,毒液定封喉而亡,适才那花惜泪见他服用药丸时咦了一声,定也是感叹此人准备之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