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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唇亦是冰冷的,还有血腥的味道,如果是白天,风易寒的唇看起来便是发干发乌的,就像两条干枯的柴,粗糙,疽裂,还会把对方的嘴皮划伤,但是花惜泪不怕,就算是死,她也会吻下去,这深情一吻,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无名谷底时一样,她吻得是那么的深情,心中的柔情蜜意就似火焰一般的蹿动,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她也要用自己的爱把他拥抱,让他温暖,唤醒沉睡中的他。
她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到他的脸颊上,他却像一个贪睡的婴儿,久久不愿意醒来,夜色下她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发痴发呆般的盯着,舍不得移开一眼半眼,这是她一见钟情的男子啊,这是一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啊,这是一张让她无数次爱恨交织的脸啊。
今夜,这般真实的揽在了她的怀中,只属于她一个人拥有,此刻,她应该是最幸福的女孩,自己心爱的人那么乖,一点不闹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任自己去欣赏,去拥抱,去亲吻,去疼爱,她突然想这样一生霸占着他,做他生命中最珍爱的女人,她很自私的想做他的母亲,妻子,女儿,霸占着他所有对女子的爱,或许这种想法是自私和狭隘的,但这却是最真实的,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曾这么想过?如果自己一生中都能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像敬重母亲一样敬重,像疼爱妻子一样疼爱,想宠溺女儿一样的宠溺,那这一生,又有何求?
吻了不知多久,当感受到风易寒唇边有丝丝暖意后,花惜泪再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把他的头脸埋在自己的双峰间,像是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哺乳一般,让这个大男子,和自己来一场亲密的接触,她还是羞涩的,她的脸在发烧发烫,她的整个身体亦如被火烤着了一般,夏夜的温度是闷热和潮湿的,但是她却要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那不是因为她感觉寒冷,而是她害怕自己心爱的风易寒被冻着,她不想让一丝风从被子外面吹进来,让本来就已冰冷得像冰块一般的爱郎,再受到一丝风寒。
为了爱郎,自己就算被唔死,那又何惧?
时间就这样溜走着,被窝里像是下了一场香汗雨,花惜泪的毛孔里渗出带着淡淡幽香的汗珠,亦沁进了风易寒冰凉的身体中去,风易寒的呼吸开始从微弱变得粗了些,花惜泪心上有悦,她猜想自己的爱郎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爱意,在用这种方式回应于她?
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胸口,摸到心脏的位置,摸向那条厚厚的剑伤,现在那伤口虽已结痂,却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摸着风易寒的剑伤,花惜泪眼中那懊悔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这怨不得谁。
应该感谢命运吧!
是命运把风易寒送到她的身边,把她本该灰暗的人生,送去了一抹鲜艳与光明,让她体会到了人世间爱情的珍贵与美好,这种美好,体会一次,便也是足够了,公子,谢谢你,让我有了爱情,让我明白什么是做女人的快乐,谢谢你,在我的人生中写下如此精彩的一笔,今生今世,什么事情,都无法让我忘却你了。
我最爱的人儿!
花惜泪的眼泪,已流成了汪洋的海。
她把风易寒搂得愈来愈紧,像要把自己与他融为一体般,夜幕下的温暖,总是那么让人无法忘却,无法解脱,无法逃离得开!或许,她是开心的,或许她亦是悲伤的,那又能怎样呢?
这样的夜,与风月无关,与情.欲无关,这只是一种超脱,一种对生命渴切的呼唤,虽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可相隔却是天涯般的遥远,所谓咫尺天涯路,如果风易寒永远不醒来,那花惜泪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夜晚,愈来愈深了,难得的平静的夏夜,竟漫天飞起了萤火虫,花白凤看着那一盏盏飞舞着的灯笼,心中,却在思考着将要到来的大战。
或许明天,阳关城将又会是腥风血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须忆重还当遂志,莫因此别便伤神,前程万里鲲鹏运。名位三台雕鹗伸。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古人的这首诗,此刻正能说明他们心中的惆怅,龙渊城血战虽落下帷幕,但曹党未除,风云又起,江湖传言古剑纯均现于西域幻钺谷,而隐世多年的武林枭雄离恨天,却也手杖此剑与那冷月堡冷子霄决斗于此,江湖中不少人牵涉其中。
是也花千坊也无法置身事外,那花白凤乃是花千坊的幕后当家,她乃花惜泪亲姑姑,为花青龙的胞妹也,如今出山一为相助花惜泪辅佐宁王,二为打探九剑下落,如今已知湛卢,鱼肠,承影,七星龙渊四剑的归处,但赤霄,纯均,干将,莫邪和泰阿五柄剑却踪迹难寻。
江湖既然传言幻钺谷有宝剑现世,花千坊自然也不会错过此次夺取古剑的机会,是也,她们姑侄二人带着重伤垂死的风易寒,来到了阳关,准备西出阳关,前往幻钺谷。
阳关,是华夏古代陆路对外交通咽喉之地,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关隘,位置位于甘肃省敦煌市西南的古董滩附近,西汉置阳关,因在玉门关之南,故名,和玉门关同为当时对西域交通的门户,自唐中后期以来,因与西方和陆路交通逐渐衰落,关遂废圮,故有诗云“西出阳关无故人”。
而那幻钺谷,据说位于距离阳关三百余里的苍茫古山中,西域绝地苦寒无比,不知此次寻剑之旅能否顺利,或许把小命丢在西域,再难回来?一切的一切,要看天意了!
数月后,西域幻钺谷绝峰下的山谷里,烟雾迷蒙,雪雨翩翩,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打着两把伞,正在滚珠吐玉般的溪水边徜徉着,虽然雨水打湿了她们的罗裙,雾气迷蒙了她们的俏脸,但是心性.爱玩的她们,却是留恋忘返,像一对开心的小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山谷中的雾气时淡时浓,雨花夹杂着雪花,拍击在她们头顶的油纸伞上,密密麻麻地绽放着一朵朵洁白的小花,那对女孩看起来像是雨中的美玉,竟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此时峰顶的落雪落到谷底却化成了细雨,而这细雨中沿溪而行的两个女孩,却是穿着江湖女子的服饰,从她们腰悬的两柄秋水剑上,可以看出她们是武林中人。
大女孩看起来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淡青色襦裙,外衬白玉色百合褶曳地宫装罗裙,一段湖蓝色绣银线玲珑锦带系在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锦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玉佩,一柄由羊脂玉所雕成的玉簪斜插在挽成桃花髻的青丝中,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鹅蛋脸儿,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随风而站,却似那嫦娥奔月一般,貌虽无嫦娥似倾城,恣意之态却更胜其一番。
而小的则只有十六七,只见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一笑起来,十分逗人喜欢,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古语都说:十指长灵巧!看得出来,这女孩儿将来长大也会是一个美人胚子。
小女孩说:“师姐,我们就这样在外面玩,久不回去,会不会招来师父的骂啊?”
“不会的,如果师父一定要骂,咱们就说打仗时走丢了,反正当时幻钺谷上那么乱,谁知道我们偷偷溜出来玩耍了?”大女孩双眼放出了机灵的光芒,小女孩听之,小嘴一扁,道:“可是,咱们压根儿就没去打仗啊,这样说谎话,我觉得不好。”
“那师姐问你,你喜欢看见人死吗?”大女孩停下步子,转过身,偏头盯着小女孩,一对清澈的目光在她脸上晃来晃去,小女孩不住摇头,蹙眉道:“不喜欢。”
大女孩说:“咱们说谎话会不会死人?”
小女孩咯咯一笑:“傻师姐,说谎话怎么会死人呢,你别逗我呢。”
“师姐没逗你,说谎话当然不会死人,但是如果去攻打幻钺谷就会死人,姐姐不愿看见无辜死人,所以就带你来看风景咯。”大女孩说此话时既是严肃又是俏皮,把小女孩唬得一愣一愣的,转眼间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她顿时作大彻大悟状点头道:“噢,原来说谎话还能救人,师妹我算是明白了,师姐真厉害,既能游山玩水还能做善事,真是功德无量呢。”
大女孩眉毛一挑,很是得意的样子,她不管小女孩是恭维她还是其他意思,反正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她说:“我慕容霜儿最讨厌杀人,叫我去杀人我宁愿自杀,大家都只有一条生命,干嘛要去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呢,你说对吧,我的傻师妹?”
“那万一别人要杀你,而你又非杀他不可呢?”小女孩最喜欢问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大女孩慕容霜儿秀眉一挑,竟被她问得一时舌结答不上来,脑海正在飞速旋转之间,头顶忽然“嘭”地落下一物,砸进了旁边的溪水中,溅起了一朵大水花,吓得两位女孩同时“妈呀”地惊叫了一声,兔子般飞跳开了。
她们同时回过秀目向溪水中看去,却见一个长脸马嘴的男子柱着长刀,吃力地从溪水中站了起来,一双毒目向二女子射了过来,抬手指向她们,口中道:“你的,过来扶我。”
“凭什么?”慕容霜儿忙把吓得发颤的小师妹揽在腋下,下巴一挑,傲然回问,那长脸汉子嘴角一扬,眸光抖了抖,竟然“噗”地射出了一箭黑血,差点射到两个女孩的衣服上来,两女孩惊叫着,又向小鹿般跳开了四五步,正欲转身逃离,却见溪水中那男子身子悠悠一晃,“扑通”一声,仰面跌倒进了溪水中去,齐膝的溪水瞬间把他整个人淹没了,只有一摊血水涌上水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