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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黄泽捧起清澈的河水一饮而尽。感觉身上的灼热感有些消退,才站起来。
湖里有几尾小鱼,在追逐嬉戏。黄泽轻声唤来盖伦,后者点点头,大剑像门板一般拍向河面。水面瞬间炸起大量水花。一头巴掌大小的鱼直接眩晕过去,盖伦眼疾手快,瞬间把鱼捞出水面。
“烤鱼,烤鱼...怎么起火呢?可惜火男安妮没有召唤出来。还好我把火机带上了。”
火机没坏,黄泽成功吃上了烤鱼。遗憾的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饱了的感觉。
“可能是我厨艺不好吧。”
黄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异常,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拍拍手站了起来,手上一点油腻都没有,连洗手的必要都没有。
和盖伦沿着河水前进,可惜风景并不好,植被有些枯黄,给人萎靡不振的感觉。
“召唤师,上游有纸钱飘下来。”
盖伦指向河水之中,很快,稀稀疏疏的纸钱顺着河水飘了下来,前方隐约还有哀乐传来。
“咦,水葬吗?没见过呢。”黄泽有些好奇,悄悄走了过去。
河对岸,是一片较为空旷的空地。由干柴搭建了一个两层木台,上面绑了一个小小的男孩,下方有一个好像巫师一般的人,身上挂满了羽毛,兽牙,贝壳之类的装饰品。
巫师摇晃着贝壳手链,不停的绕着木台,口中还唱着词。只不过黄泽一句都听不懂,感觉就像在听大悲咒一样。
河两岸都站了不少人,一脸漠然的看着巫师表演。还时不时低声交谈一番。
黄泽独自上前偷听,一个穿着绣花衣裳的中年大婶正在喋喋不休的炫耀着她打听到的事,看见清秀的黄泽上前,声音更是大了几分。
河对岸是肆水乡的人,姓俞,在肆水乡是一个大姓,故事发生在三年前。
俞家的老族长打算把自己的孙女俞幼梅嫁给县丞的儿子,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奈何俞幼梅看不上那县丞之子,在结婚前夕跑了。
如果故事到此结束,双方只是丢些脸面。不知何时,俞幼梅忽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男孩俞肆,称是自己的儿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却众说纷纭。
在老族长力保之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是三个月之前,老族长去世了。忽然爆出俞肆是一个妖怪,俞肆在吃人时,更是被当众抓住。
之后便是黄泽看见的情况,俞家请来小掖县的巫祝,要在太阳最大的时候,火烧妖孽。
“俞游缴,您也来啦。这俞肆真的是妖怪吗?”
“俞游缴,这俞肆才多大啊,还吃奶吧,怎么突然就变成妖怪。”
随着一个穿着甲胄的中年男子到来,询问声此起彼伏。不过这位‘俞游缴’没有回答,也没有去到对岸,隔河相望。
“这把刀,好像是木刀啊。”黄泽注意到他腰间斜挎的武器,没有刀鞘,刀刃还带着些木刺。
黄泽躲在人群中,‘俞游缴’并没有注意到黄泽的存在,左手轻轻搭在刀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位年幼的同族。
“中午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时巫师点燃了一束火把,一步一步走向俞肆。
午间的风有些大了,水面泛起层层波澜。火把也不停的左右摇摆,看似瞬息既灭,却异常坚挺。
“下雨了吗?”
黄泽感受到水滴打在脸上,抬头望去,却是一片晴朗。才注意到水面已经翻腾了,明明风没有这么大啊。
“点火。”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一个狼狈的女人扑倒在祭台前,瞬间又被两个年轻人按住,声泪俱下的呐喊着。
巫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一个和‘俞游缴’几分相似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是族长。
族长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个女人,威严的说到:“点火。”
“呼。”
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两层木台,还有各种声音伴随着火焰一起。
俞肆的哀嚎声,俞幼梅无能为力的啜泣,村民的窃窃私语。黄泽感觉好不真切,哪怕隔着河流也能感受热浪袭来。
“这烧的是人吧,是他们的族人吧。”
黄泽不敢确定,回过神时,太阳快要下山了,而村民已经走光了。不,还有人没离开。黄泽看见了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一片焦炭前。
“那是俞幼梅吧。”黄泽隔着河也能感受到那股死寂的绝望,风停了,火灭了,四周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黄泽自嘲一句,连烧死俞肆这件事是对是错他都不敢下结论。
和盖伦一前一后朝着远方走去,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余晖把黄泽的影子拉的老长,前方已经一片黑暗了。
俞幼梅吃力的站了起来,扒拉着眼前的木炭。哪怕双手已经被烫的起了水肿,却没有一点感觉。
“嘻嘻。”
忽然俞幼梅发出纯真的笑声,双手举起一个碳状物体,似乎又拥有了全世界。
“哗啦。”
残破的木炭承受不住俞幼梅的重量断裂开来,俞幼梅下意识抱紧俞肆的尸体,整个人摔向暗火燃烧的木台。
“啪。”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俞幼梅,抱起她走下地面。
黄泽遇见了一座拱桥,连接着两岸。他纠结的看着拱桥,一番心理博弈后,没能放下这个可怜的人儿,万幸,把俞幼梅救了下了。
“你没事吧。”
黄泽把俞幼梅放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的问,生怕惊扰了她。
“民女多谢恩公,我和肆儿都没事。”俞幼梅对着黄泽点点头,抱着俞肆,满脸洋溢着幸福,红肿的手不停的逗着俞肆,好像曾经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泽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了俞幼梅温柔的笑容,轻轻把停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看着肆水河,说道:“刮风了,肆水河起浪了。”
“它在哭泣,它在愤怒。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无能狂怒罢了。”
翻腾的河水中,一个黑色树根构成的人型生物走上了岸,压抑着怒火,冷漠的看着夕阳消失的天际。
“你是谁?”
见鬼了,黄泽心中一惊,警惕的问到。
“我是一个水鬼,是这孩子的父亲,同时也是肆水河神。”水鬼走向前来,露出人类的头颅,很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