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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很高，狼绕着噼啦作响的火堆，轻巧地走了一圈。
狼所在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从火堆对面走出来。他拄着一根很高的手杖。
“喔，我们又见面了。”
“埃尔法？”
杨轩问道。
那人自顾自的说话，仿佛杨轩不在他面前：“刚开始是每年一次献祭，后来就走下坡路了，他们懒散了，每九年才举行一次献祭。他们来到这里，献上牺牲，一次献上九个牺牲品。每一天，他们都会献上九只动物，悬挂在这个小树林的树上。祭祀会持续整整九天。九只动物中，有一个是人类。”
他从篝火旁踱步走开，朝树林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你死了。”
杨轩站在那里说道。
“在神灵这个行当中……”
埃尔法说道：“死亡并不重要。它是一个机会，重生的机会。只要鲜血继续流淌……”
杨轩忽然想起那个家庭餐厅的女服务员，埃尔法曾经说过，要用这个女人做一次祭祀。难不成是为了这次重生做准备？
这个想法并不是问题。
曼娜能够预测未来，按照设定，埃尔法很有可能死掉，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所以如果杨轩是曼娜，就算无法真的预测未来，至少也可以对埃尔法说：“你这两天就要死了，多做准备吧。”
想了一会儿，杨轩觉得正是问问卡尔特真实身份的时候。这个谜团如果不能尽早解开，如果杨轩不能尽快回复卡尔特的全部实力，还是按照既定步骤一天一天的完成问题时间，那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你？”
埃尔法：“你是一个机会。你是一个伟大传统的一部分。我们两个都早已下定心，要坚持战斗下去，不惜牺牲生命。是不是这样？”
你贫不贫啊？直说卡尔特是谁不行吗？特妹的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这帮程序还在拐弯抹角。难怪能够被嘉宾阴死。
那堆篝火是人骨篝火，杨轩忽然发现这一点。
里面堆满肋骨骨架和眼洞里燃烧着火焰的骷髅头骨，骨头从火堆里探出来，发出劈啪的燃烧声，无数火星溅到周围的夜空中，到处是绿色的、黄色的，还有蓝色的火星。
这个景象，倒是和杨轩的幻觉又有些瓜葛。总之，一时间杨轩对自己的幻觉也有些迷糊了。
突然间，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旺盛，爆裂声更加密集。火星四下飞溅，明亮刺眼的火焰让杨轩下意识的转开目光，望着树下的阴影。
有人在敲门。
雪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杨轩骤然从叙事环节中解脱出来，他扭头看着房门道：“谁？”
“我们需要谈谈。”
曼娜的声音传来：“否则我要离开这个小楼。”
“你是什么意思？”
杨轩一时间没明白曼娜的意思：“你要离开？战争已经结束了？”
曼娜在门外哼了一声：“你脑子有问题吗？他们杀了星埃尔法，还到处夸耀。他们杀了约翰，赶在大雪遮断道路之前。卡尔特，战争现在刚刚开始。”
“正式开始。”
“如果你不能直面它，你就会死掉。”
“罗克莱尔当然欢迎你回到她的怀抱。但我不。”
“所以，如果你不能振作精神，那我只能离开，离开这个即将成为坟墓的地方。”
杨轩打开门道：“但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我究竟是谁。”
曼娜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起，来自杨轩的手机。
他看了一眼，一个从不知道的号码。这很奇怪，杨轩的手机来自埃尔法，也只有埃尔法知道杨轩的手机号码。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杨轩接通电话。
“我是克若尔十六。”
电话那边的人道：“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我。”
“我听说你杀死了埃尔法。”
杨轩平静的回答。
“那是一场误会，如果我说埃尔法不是我，不是我们杀死的，你信吗？”
杨轩点头：“我信。”
“你瞧……”
克若尔十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顿了一下，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相信？”
杨轩道：“暴风雪到来的时候，杀死对手并不见得就能让自己多活一天。”
这种事情，只可能是那个小队干的，包括杀死约翰议员也是如此。
杨轩心中嘟哝道，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放在单机游戏里，杀死一个神灵可以获得大量的经验值，升级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行动会让克若尔一方和神灵一方不死不休，剧情急速加快。
如果不是这场大雪，那个小队会做的更多，埃尔法，约翰死后，克若尔一方也会有人死掉。
“你是个聪明人。”
克若尔道：“非常聪明。”
“事实上，从你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加入我们怎们样？”
克若尔伸出橄榄枝，一个程序能够这么做确实让人意外。杨轩猜测电话那边的家伙多半是个演员，而且是老戏骨的那种。
所以说，能够和老戏骨飚戏，杨轩觉得自己也挺自豪的。
如果将来知道是哪位老戏骨，杨可馨多半会让杨轩要上七八百张签名照用来炫耀。
他的联想很快，克若尔十六的招揽也没有停止。
“我们可以让你成为大名人，卡尔特。我们可以给你无上的权力，让你主宰普罗尔的的思想、言谈、穿戴和梦想。”
“你将会是新的英雄，过去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从另一个方面说，我们也可以把我刚才说的一切调一个个儿。我们可以让你的未来一团糟。”
这个招揽的话比起洛洛克可就强多了。
不过剧情也好，个人职责也罢，从各个方面而言，杨轩都不可能答应这次招揽。
“很抱歉，先生，可我现在很累。”
杨轩说道：“如果现在结束通话，我将不胜感激。”
“当你将来某天死在贫民窟的阴沟里时，请别忘了，我曾许诺将整个世界交给你。”
克若尔十六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很敷衍。
杨轩觉得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