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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来了一辆悬浮车,应该有不少人吃惊、看热闹,甚至围观,结果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见到几个人,还是低头行走,悬浮车几乎是贴地飞行,阿海在旁边伴飞,也没有人在意。
“这音乐疯子的音乐真的是那么让人着迷吗?新生事物都不感兴趣?”
阿海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右边传来柔弱的乐曲,那是个路边小广场,广场上几十个人随音乐旋律东倒西歪地扭动身体,让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咦!”
阿海气得火冒三丈,大喊一声,“噌”地飞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霸王枪,对准广场中心的各种乐器一阵狂砸,不一会乐器变成了一堆垃圾。
突如其来从天空中飞来一个人,还砸了乐器,顿时广场乱作一团,人们躲闪,喊叫……四处逃命。
“哪里来的混小子?竟敢闹事!”
几个安保人员团团围住阿海,其中一个手持棍棒朝阿海头上打来……
幸亏东方亮及时赶到,慌忙上前向安保人员解释说:
“阿海他不懂音乐,一听这乐曲就头疼还变得脾气暴躁,请大家原谅,损坏的乐器怎么赔偿好商量。”
“好啊!这乐器是我们城主亲自制作的,你们怎么赔呢?”
一个保安举手示意其他保安停手,他走到东方亮面前说道。
“噢,老哥,这城主住在哪里啊?我们好当面与他商量。”
东方亮陪着笑脸问。
“啊!?你们是外地来的,问城主住在哪里?是不是………”
“我们是从大国城来,想拜见一下城主,有要事相求……”
阿海先说话,保安上下打量阿海,又转身看了看东方亮,抬头见不远处的悬浮车……
“我们城主是音乐圣人,现正在制造音乐神器,我这就去禀报。”
保安头目看了看东方亮递给他龙教授亲笔写的联系函便说道,不等东方亮回话,随即就向不远处的一栋二层木质小楼走去。
花白头发,一身粗布衣,偏瘦的身材,让人第一眼感觉到城主就像是深山老林里的修道士。
“是你上午砸了我城东的音箱,刚才又砸了我广场上的综合乐器吧,那可是我手工制作的。”
东方博士与音乐圣人简介寒暄几句,这个音乐圣人立即话锋一转,瞪眼看阿海,直接问道。
“只是……”
阿海正要辩驳,东方亮朝他摆摆手,然后对城主说:
“我这个年轻的随从,血气方刚,您音箱还有这广场上的乐器,播放出来的音乐让我另外两个随从着迷了,尽然随音乐起舞,乐不思蜀,他是一时气上来……实在抱歉!”
东方博士说完起身给音乐圣人作揖,表示歉意。
“呵呵!这不过是普通的曲子,算不了什么,想当年在东半球大学,我弹奏一曲就能让全校学生放下手中课本——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东半球大学?我就是那所大学毕业的,那西边的月亮湖,一到夏天那挨个挨个层叠挤在一起的碧绿碧绿的荷叶,含苞待放的荷花……”
“傍晚时分,湖边石椅子上,坐了一对一对的小情侣,倾听湖里荷叶上青蛙演奏的小夜曲……”
一个曾任教于东半球大学,一个是东半球大学毕业,在南极新大陆能偶遇,也算是天助啊!
原来音乐城城主姓张,三十多年前是东半球大学音乐学院的教授,人们称他怪才张,音乐天赋极高,国际上许多大型演唱会,他都被邀请担任指导老师,正因为如此,嫉妒他的人渐渐挑他毛病,什么清高、自命不凡、不合群都“扣”到他头上,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对他专业提出质疑,说他音乐曲高和寡,没有质感……在一次大型演奏活动结束后的敬功宴上,他与几位朋友吐槽他多年的压抑心情,结果酒醉被冤枉性骚扰酒店服务员……
“如今家早已破败,我也背井离乡三十多年,回想起来,唉……”
张教授心灰意冷,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教授,您刚才说您走的匆忙,也许后来不会是您想的那样呢?可惜我十几年前在东半球大学求学的是理工科,没有与音乐学院打过交道。”
东方博士安慰张教授,但无法告诉张教授走后的任何信息,只好遗憾地说。
张教授摇摇头,面无表情:
“罢了!罢了!走都走了,还想了解以后的事?就是你们说的,这’六大洲’流行陨石病毒也激不起对家乡的思念!”
张教授擦了一把眼泪,接着又说:
“我不记恨任何人,我现在只是剩下的只有音乐!”
晚上安排在城主附近的茅草屋的,东方亮心情不好,牛牛跟郝兵还以为是第一个晚上住在陌生地方不习惯,就各自回屋睡了,其实东方亮还在想着张教授的事,对城主张教授遭遇很是同情。
“阿海,你记得你去体育场踢足球要经过半球路,那个半球街心花园左边就是东半球大学的老校区大门口广场,张教授就是在那里任教的。”
东方亮突然跟阿海说。
“记得!老校区已经搬迁了,那街心花园里还有块石碑记载……看着张教授止不住的泪水,让人心酸。”
“心酸的不仅仅是张教授,还有几百个年轻人,你看上午那位孙大叔,为了找孩子从百来公里的二国城来这里一个多月了,孩子还是杳无音信——张教授这样追求颓废的音乐,真的带坏了人啊!可惜……”
东方亮说不下去了,他只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呢?如果我们帮他——应该说帮助音乐城所有人,这不就行了?”
阿海在东方亮面前来回走了几步,说道。
“唉!张教授是我母校的教授,我却无能为力帮他,当他刚才把音乐城附近的地形图递给我的时候,我实在无脸接过来,若不是为了采摘更多的蒲公英,皮教授等着研制疫苗救人,我宁愿绕道走。”
东方亮站了起来,把地形图铺在桌子上,无奈地说。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耽误采摘蒲公英,还能帮张教授不再消沉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跟他谈人生讲道理有用吗?他能改变现状?你今天已经砸了人家许多乐器了,不要再添麻烦!”
东方亮摊开双手,又摇摇头。
“其实张教授他只是把音乐当作寄托,忧郁的心情谱出了’靡靡之音’,他看破红尘的根源是他失去远去亲人的亲情。”
“阿海你说的是对,如果你真有办法找到离他多年的亲人,借助亲情力量,或许他真的会有所改变。”
阿海笑而不语,只微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