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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米妮感到很诧异。
“玫瑞。”
“玫瑞?”就一个名字?这样的答复有些敷衍的成分,可米妮看得出,在这个叫玫瑞的女人出现后,无论是此刻站在米妮身旁的他,还是那个被重现在元世界中的林森,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凝重到了极点。
……
“唔……让我好好想想,大概有……emmmm,三四年了吧?一别好久,怎么见到老朋友这幅表情啊?”玫瑞走近一些,在距离林森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可林森此刻内心复杂的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玫瑞,而是为何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我呢?
那么……它们空中所说的“她”,就是指玫瑞吗?
心思百转,从见到玫瑞的那一刻开始,林森就知道事情已经坏到了极点,现在别说离开这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了。
“喂?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了你?And,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玫瑞丢出了极具诱惑的问题来诱导林森追问答案。
但现在林森却对真相没那么热忱了,通过这几句话的功夫,林森已经把所有可能的结果在脑内演算了一边,包括如何进攻,如何躲避,如何逃走。
只不过结果很糟糕,就算是失去了聆心,林森也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玫瑞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
这个异化的女人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她,现在的玫瑞要更强大!也更可怕!
“真有意思,放任一个女孩子自言自语可不是绅士所为,更何况我本来还打算好好的向你介绍一下我这几年来的努力呢!说不定,上一次咱们没做完的事情,这一次可以坦诚相待了呢,你说,是不是啊?”玫瑞说罢忽然上前一步。
林森见状立即后撤出十米。
但玫瑞只是很普通的向前走了一步罢了,她看到林森的表现后先是一怔,继而掩嘴娇笑连连。
“咯咯咯,林森,你这是怎了呀!怎么我感觉,现在的你虽然变强了,却也变得十分胆小了呢?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气势了!你知道吗,你当初伤了人家的小心心,我用了多久才补回来吗?那种生吃的口感很快意,但现在想想,真的有点不卫生呢,嘻嘻!”玫瑞说了几句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她原本常人的脸庞也在回忆起鲜血的味道时扭曲成病态的欢愉状。
“玫瑞,当年的事情,我代雾欢向你说声对不起,但也只是对不起了,其他的……你不必多费心思。”看到这一幕后,一开始的不安消失了,林森站直了身体,坦然也回到了他脸上。
玫瑞闻言笑容不在,她盯着自己的手来回看了看,那白净的手掌时而化作扭曲的触手,时而又变成漆黑的骨质利刃,最后还是还原到正常的状态。
“雾欢……那丫头真的知错了吗?还是说,她始终都是那样,只要心安理得,就不会在意其他。”玫瑞似笑非笑的看住林森,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她是怎么对你说的?嗯?敢不敢告诉我?”
这回林森是真的意外了,本来他说出那句话只是战斗开始前的最后交代罢了,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玫瑞曾经是一名骄傲的帝国军人,是这个世界亵渎了她,让她堕落至此,而雾欢一直对此有所歉疚,林森才会说出那句“对不起!”
可没想到的是,战斗并没有就此打响,玫瑞陷入了回忆,她平静下来的时候真的很漂亮,如果她没有异化,凭她的这份坚强和毅力,她可能已经走到了比林森更高的位置。
“不说话?呵……不说话我也能猜出来,她那样的乖宝宝模样,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起疑心的,但……我可是对你一直都坦诚相待呢,林森!哪怕当初我早知道你在骗我,我也在期待着哪怕一个奢望能够变成奇迹,所以……既然你不打算说,那我来说给你听好不好!让你自己猜一猜,到底谁在撒谎好不好?”玫瑞的话充满了诱惑力,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总是在不经意中渗透过去。
就好像慢性的毒药,或许此刻回顾这一切的米妮和他已经发现了端倪,可置身其中的林森却已经被污染了。
只不过林森还在抗拒,他潜意识中对玫瑞虽然存在同情,可是异化就是异化,无论成因如何,林森都不会因此忘记玫瑞带来的罪孽,更何况,雾欢与林森完成心灵缔结已经很久很久了,彼此之间几乎不存在秘密,这种程度上的坦诚显然要比玫瑞自圆其说的坦诚来得更有说服力。
所以,刚开始林森是不打算再和玫瑞废话的,直到他忽然注意到走廊里,那些若隐若现的它们正在集结时,预感到时机尚未成熟的林森决定再陪玫瑞玩一个小游戏,一个才对错,测谎言的小游戏。
“你说吧,我听着呢。”
玫瑞笑了,笑的很邪魅,她开口道:“啊……该从哪说起呢……嘻嘻……让我好好想想……嗯……好好想想……”
她变想边走,就像在自家的后花园般轻松。
比较之下,林森就有点客人般的拘束和无所适从了,他有心和玫瑞时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中转装置附近的区域就那么大,林森就算想躲也没地方可去,索性他也看开了,默默的站在那,注意着玫瑞的同时也在留意着来路走廊深处的动静。
“雾欢……和你说过‘安魂曲’任务吧?”
林森点点头:“说过。”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任务的具体细节?”
林森没接话,他可不傻,不会轻易掉进玫瑞套话圈套。
玫瑞见状噗嗤一声乐了:“哎哟,我忘了,你要替那丫头保守秘密呢,那……还是我来说吧……”
语落玫瑞站住了,她抬头注视着中转装置然后继续道:“86年4月15号,我们接到了这个任务,一开始呢,只是告诉我们前往目标点,但等到我们抵达目标点后,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对目标点进行无差别清理,也就是……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林森默默的听完,内心微微一动,这和雾欢最初讲的故事有所偏差,但实质内容是一样的。
“乍一听,挺残忍的是吧,何况还是针对我们自己的同胞,不过谁让我们是暗影卫队呢,从来都是做最脏最苦的活,既然女皇陛下认为他们该死,我们就奉命行事……但可惜啊……可惜……总有些人好奇心很重,在清理到林中木屋哨站的时候,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林森还是没说话,不过他看了过来。
玫瑞也正抬着手,手心赫然绽放着一朵莹白的小花。
这样的花朵在瓦沙利尔森林中随处可见,它们通体雪白,也没有气味,只是这么一朵的时候,看着实在是有些不起眼。
“这是什么?”林森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玫瑞道:“它的学名叫朗卓,原本是生在极寒之地低温环境下的植物,所有的养分全靠极寒之地腐烂的尸体供给,因此也被称作陵心草,别看它其貌不扬,实则十分的稀有,人类第一次发现这种东西的时候一度认为它们本就不该出现,也绝无延续的可能,但生命就是这么奇妙,越是你觉得没有意义的,没有可能的,它就是要展示给你看!”
没想到玫瑞会如此耐心的解答,这让林森有点尴尬,他原以为玫瑞只会戏弄林森一下,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玫瑞真的有点不一样,起码林森现在已经很难猜测她的真实意图了。
想到这,林森索性放下了之前建立的重重戒备,开始顺着玫瑞的意图向下展开探寻。
“这花和你要说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玫瑞收回手,小花也翩然飘落。
玫瑞盯着地面上的小花看了几眼,忽而抬头望住林森很有深意的说道:“当然有,而且不但和我后来的,直到现在的故事有关系,其实和你……以及你背后那些力量都有关系。”
林森不说话了,他静听下文,心道:‘既然她要说,那我就好好听个完整也不错~’
玫瑞继续道:“在林中小屋的清理中,我们中的好奇鬼打开了绝对不该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并且还十分作死的拿走了其中的宝藏,而我……居然还当成了某种示爱的讯号,将其视若珍宝一般戴在了头上……之后的事情……呵呵……就更有意思了!”
说到这里时,玫瑞一矮身把地面上盛开的小花摘下来戴在了耳畔。
“好看吗?”
肤质莹白如玉,体态婀娜多姿,莹眸弯弯,天真烂漫中又颇具风情。
若没有异化,没有其他的一切,只是这幅画面的话,林森真想赞美几句。
可是……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象,就算用再多的绿意和鲜花覆盖,那花香深处也暗含着腐烂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