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确定女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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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了杜院长翻纸张的声音,她翻了几下之后,又拿起了手机,说道:“租房的人有点多,登记的都是单人,你们在哪里?要不我拿着登记表下去,咱们当面说。”
“好,真麻烦杜院长您了。”罗振江感谢道。
“不麻烦不麻烦,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的义务。”
几分钟之后,桑陌成和罗振江见到了杜院长,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太太,不过看上去精神头很足,头发花白,却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是院子里所有对外出租的单元房的登记表,其实也不算是个登记表,是我为了便于收物业费,自己记下来的,租房的人叫什么,院里的这些房东也没跟我说,我只是记了是几口人住,大致的岁数。”杜院长把一个本子递给了桑陌成。
“不是当面详细登记的吗?”罗振江在一旁问道。
“咱们小区其实是我们公司当时的集资房,现在很多人都不住这里了,房子都租给了外人,咱们小区又没什么监控保安,这些房东只顾着把房租出去赚钱,又不管租给的是什么人,我怕会有什么安全隐患,按季度收他们物业费的时候,都会记一下他们大致是什么人。有家有口的人不容易出事儿,那些三四十的单身汉,是最容易有事儿的。”杜院长解释道。
“看不出您老还是个高手,而且太有责任感了,这小区的业主有你当院长,真是好福气。”桑陌成冲着杜院长举了个大拇指。人家老太太那么用心的做事儿,给句称赞的话也是应该的。
“我也就是爱瞎操心。对了,这次公安局是要查什么?”杜院长先是乐了一下,随后又开口问起了案子的事情。
“现在暂时还处于保密阶段。对了,杜院长,这小区里有没有什么单身女性租住?我们要找的这个女孩子,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不上班的,天天在家。”
“哟,你这么问我还真不清楚,现在年轻人上班时间都早,大清早的就出门了,我又不是天天蹲在门口看,哪里知道谁上班谁不上班?这院子里有好几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知道你想要找哪个?”
“都哪几套房是租给单身女性的?”
“主要是一号楼的这几个面积很小的房子,其他几栋楼也有,像二号楼二单元三楼东户那个,也是单身一个人住,不过我好像见过她男朋友过来看过她。”
男朋友?桑陌成顿时一个激灵,他想起了女死者的视频中,有一个人推门进来,女死者吓得赶紧用毛巾遮住了摄像头。如果是单身女性在自己家里搞色情表演,被突然前来的男朋友撞破,愤怒的男朋友失手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桑陌成开口说道:“能不能找一下这一户的房东,要一下这个女孩子的电话,我们想跟她通话试试。小罗,你先去敲门试试,看屋里有人没有。”
“好。”
杜院长又回了一趟楼上,去家里拿通讯录找电话去了,老太太腿脚慢,还没等她回来,罗振江已经跑去二号楼二单元三楼东户敲了一次房门,又回来了:“桑队,屋子里没有人,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先不着急,等杜院长把电话要过来之后,我们通过房东找一下女孩子的电话,看看情况再说,可能是去上班了也不一定。”桑陌成也有点激动,不过他的年龄毕竟大些,身份又在那里摆着,在这个时候依然沉得住气。
不多时,杜院长拿来了房东的电话,他们又从房东那里拿到了租客,也就是那名女孩的电话,电话拨出去,提示音并不是关机,而是等待音,桑陌成一听到是提示音,心里就在猜测,他们可能找错了,这个应该不是女死者的电话,如果女死者死了,她的手机不可能在一周后还有人给她充电开机。
果然,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喂,你好。”
“你是王璐璐吗?”
“是啊,你是哪位?”
“王璐璐女士,你已经幸运的成为我们的抽奖用户,今天下午请到我公司免费领取马年生肖纪念银币一枚,我公司的地址为……”还没等桑陌成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下子,轮到站在一旁的杜院长糊涂了:“你们两个不是公安局的?怎么还打骗人的电话?”
“杜院长,您别慌,我们的确是警察,刚见面的时候,不是给您看过警官证吗?我们给王璐璐打电话,主要是想确认她没有出事,要是表明身份说我们是公安局的,她肯定会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会一直心声不宁,我们还要费口舌解释半天,这样装成诈骗电话,她反倒不会在意了。”
“小伙子你真有头脑,考虑的也周全,人真好。”杜院长夸奖道。
桑陌成笑了笑,把话题转移到了案子上面:“杜院长,您再想一想,这里住的有哪个女孩子很少出门,白天几乎见不到人的那种。”
“不出门?这我真记不清楚,不过有个女孩子挺有意思的,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来交物业费的时候,每次都是蹬个自行车慢慢骑过来,递给我钱的时候,也不下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我在院子里见到她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到,她都是骑个自行车出门,好像就没步行过。”
“那她住在哪个屋子?”
“就住在四号楼二单元的六楼东户。”
“先给房东打个电话,把女孩子的手机号码要过来,打过去试试看。”桑陌成对罗振江说道。
他们很快拿到了手机号码,但是拨过去,手机提示音是关机。桑陌成和罗振江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很可能找对了。
“走,去敲门看看。”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这个名叫黄丽的女孩子门前,敲了很久的门之后,也没有人开门。桑陌成和罗振江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重,他们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他们找对了。
“房东有钥匙吗?我们担心这个女孩子出事儿了。”桑陌成说道。
“我问问。”杜院长打了个电话之后,走回来说道:“他说没钥匙,这女孩子住进来之后,就换了钥匙,现在都是这规矩,住进来换锁,免得出事儿说不清。”
“我们打开房门进去看看,杜院长你一起进来,做个见证。”桑陌成说道。
“好。”
一道普通的防盗门,并不能难倒学过开锁技术的桑陌成,他很快打开了防盗门,三个人一起进入了房间。
屋子里空无一人,桑陌成在客厅的桌子上拿手指轻轻摸了一把,一层薄薄的灰尘,他立刻明白,这里至少有五六天没有人用过了,要不然桌子上不会留下这么一层灰尘。
“进卧室看看。”
推开卧室的房门,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了桑陌成的面前,没错,这就是视频上女死者表演色情舞蹈的房间,屋子里虽然被人收拾过,但是家具的布局和床上的床单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换。
“找房东,把这个女孩子的详细资料要过来。打电话通知老张他们过来,对现场的指纹和脚印进行提样。”桑陌成对罗振江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女孩子怎么了?”杜院长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死了,这两天大街上刑警队贴着的征询女尸线索的女尸,就是她。”
“啊?!死了,真瘆人,我出去站外面,屋里我站着不自在。”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有些迷信,在曾经发生过凶杀案的屋子里呆着,让杜院长有点不习惯。
接到通知的张玉国带着刘健很快赶到了现场,对屋子里进行了勘查,但是结果让他们很失望,凶手在杀死黄丽之后,明显对屋子里进行了清理,连指纹都被他用毛巾抹去了。
虽然现场没有找到线索,但是黄丽的家人倒是联系上了,黄丽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母亲在她八九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她父亲把她拉扯大的,当她父亲接到电话,听到自己女儿的死讯时,在电话里顿时泣不成声。
下午三点多,桑陌成在刑警队的会客室里,见到了黄丽的父亲,她的父亲刚四十出头,高高瘦瘦的,穿的衣服挺高档的,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您的遭遇我们也很遗憾,不过我们想了解一下,黄丽有没有跟您说过,她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事情?”
“没有……我……”一张开嘴,黄丽父亲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足足花了半分钟,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开口道:“小丽没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她也不可能有男朋友,她的脚有毛病,一直很自卑,也不敢出门见人。我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一些钱,但是她老觉得别人都看不起她,所以才坚持一个人搬出来住,我整天忙着跑生意,很久没来看过她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脚有毛病?具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