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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之前看到那张海报的时候，还感叹过不是？说舒琳琳这样一个赶潮流的女孩子居然喜欢一个过气的韩国明星，真的不能理解。”胡凌说道，“但是因为她确实不是喜欢这个韩国明星，而是喜欢戚博士。因为戚博士长得和这个明星很像，只是博士这个人看上去更严肃冷漠一些。”
“有道理，我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呢。”仇宇恍然道。
“还有就是，舒琳琳电脑里的课程，与其说她是在听课，不如说只是在拍博士罢了。留下视频只是因为那是博士的专辑。但是电脑里有被删除的痕迹，虽然恢复不了那些被删除的视频内容，但想必这是博士自己做的。他远程控制了舒琳琳的电脑，删除了那些除了北京人头骨介绍的以外的视频。”
“为什么删除了除了北京人头骨课程之外的那些视频呢？”仇宇问道。
“因为我想另外的一些视频里，也许有两人互动的痕迹。比如能看出两人暧昧关系的片段等。这样的视频自然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才被删除。”胡凌说道。
“那，那个北京人的头骨模型是怎么回事呢？”仇宇疑惑地问道，“不管怎么样，她偷的都应该是那个元谋人的头骨模型吧？”
“我想，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胡凌冷笑道，“因为这个女人舒琳琳，其实在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戚博士对她不怎么真心。因为他并不公开两人的关系，应该还想了什么理由和借口而故意不让舒琳琳说出口。”
“有道理，我看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俩人是情侣关系。”仇宇点头道，“所以舒琳琳在交出元谋人头骨——当然，她自己以为是真的头骨，其实是赝品——的时候，开始担忧是不是戚博士得到这头骨之后，就会甩了自己。因此，她先拿着从学校里顺来的北京人的头骨模型去见戚博士，想试探一下。”
“对，这就是现场出现北京人头骨模型的原因。然而，戚博士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头骨，他只是想杀了舒琳琳嫁祸给苏修。我想，本来他以为那头骨是元谋人头骨模型，但是发现是北京人的头骨模型，一时间大概也没反应过来。而那时候，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正是学校保安夜巡的时候。所以我推测，他没来及犹豫是否带走那头骨，就发现保安在不远处巡逻。纵然他们不会到小树林里来，但是如果他不离开的话，也许会被发现。因此他才离开了现场，也就没带走那头骨。”胡凌说道。
“你说的也有可能，我们询问保安的时候，他们确实说过，基本每天晚上都会在校园里巡逻一次，因为有很多住校的学生，怕不安全。昨晚风雨天气，巡逻也就匆匆完成，没看到博士的话倒也是有可能。”仇宇说道，“而且凌晨时分雨雪交加，虽然后头雪化了不少，但是也足以掩饰那晚戚博士的脚印了。可是，就算是你的推测都正确，似乎他也没留下什么证据。一刀毙命，舒琳琳没有任何挣扎，凶器上也没有任何指纹，就连刀子也是普通的水果刀，怎么能证明是他杀的人呢？现在法医科也没别的证据证明什么。那头骨模型上虽然也有博士的指纹，可是如果没有他的指纹，才更奇怪。那毕竟是放置在研究所里的模型，即使是新的，也早被用于教课了。”
“苏修的下落呢？”胡凌问道，“还有他的照片。”
“苏修的照片我倒是找到了，但是他的身份有些可疑，正在找同事调查。”仇宇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胡凌看。
胡凌接过来一看，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长得挺帅挺精神，戴着眼镜，看似斯文清秀，但是胡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苏修只是个文职人员？”胡凌说道，“看起来根本不像，倒是像——”
“像什么？”仇宇问道。
“没什么，反正找找看吧。”胡凌说着，顺手把照片发给了谢逸。
谢逸收到之后回了一句：“干什么，给我介绍男人？”
胡凌无语：“是让你帮忙查查他的底细，警察查得太慢，而且他们有诸多规定，很多资料怕是没有权限就不能查阅。”
谢逸：“……拿我当免费劳工了。”
胡凌闻言，立即发了个红包过去。
谢逸秒收，打开一看，怒回：“才一块钱！”
虽然谢逸吐槽不少，但查的速度也不慢。没多会儿，就给胡凌发来了苏修的资料：“你找的这个人，似乎不简单啊。他本名苏国名，是个护墓警察。知道护墓警察吧？是新疆敦煌等地特别分出来的一种警察的种类。他们专门抓盗墓团伙的，有些还会伪装成盗墓贼去卧底，抓捕盗墓贼。这个就是卧底。”
胡凌于是将查到的资料告诉仇宇。仇宇吃了一惊，随即狐疑地问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连我们警察内部都不一定能够有权限去查，谢逸是怎么找到的？”
胡凌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查到了，看你怎么处理了。”
“可是苏修的手机关机，现在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如果他是卧底，那么他盯上的可能就是舒琳琳和戚博士！但是舒琳琳已经死了，戚博士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苏修的身份，怕是也会对他杀人灭口。但是，他会把苏修藏在哪儿呢？”仇宇来回踱了几步，这才给龙泉打了电话，让他跟踪戚博士，然后问了问京都市局的人，是否查过博士前晚的行踪。
“博士说他昨晚回家后一直在家，没有出过门。但是由于他自己住在单身公寓里，没有外人可以作证。而且管理员很早就睡着了，没见到博士出门。至于监控——已经坏了两天，直到我们去调查，管理员才发现已经坏掉了。因为平时他似乎也不怎么去检查监控，主要是公寓里一直很安静，住的都是工作不错的青年才俊，而且多半人都是单身，从来也没什么打架斗殴影响邻居的事情，因此监控有时候也不怎么开着。”市局的同事说道。
“也就是说根本没证据证明他是不是离开过公寓。”仇宇有些失望。
“是的，是这样，不过你们怀疑博士么？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博士和杀人案有关。”同事说道。
“所以只是怀疑啊。”仇宇无奈道。他此前也没怎么怀疑过戚博士，但是每次胡凌一说某个人有可疑，他便越来越觉得那人确实可疑。
但现在想想，他虽然莫名不喜欢装逼博士，可真的觉得——博士是凶手吗？
仇宇也不确定起来。想到这里，他给刘局打了电话，说到了苏修的身份的事情。刘局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人家是敦煌那边的护墓警察？”
仇宇有些尴尬，尬笑道：“刘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到底帮不帮我联系那边，问问这个苏警官的具体任务？现在他失踪了，我们一点儿找不到他到底在哪儿。还有真正的头骨也不见了。如果头骨不见了，您那老朋友是不是也不好交代啊？这也是影响保安公司信誉的事儿。”
刘局立即说道：“啊好，我马上想办法问问。”说着，挂了电话。
仇宇看着通话中断，无语道：“这老头真是，要不要这么明显地徇私。”
过了一会儿，刘局便将苏国名的任务介绍发传真给了仇宇。仇宇打开看了看，才发现苏国名监视的居然是大学的教务长潘恩。
京都古董买卖行不少，但是同样也容易混入真正的盗墓贼，买卖赃物。潘恩早年确实涉入过这行，但是似乎因为没有证据起诉，也就没有抓捕。
前年敦煌那边出过一起盗窃案，失踪的是一套罕见的南宋瓷器。后来有证据证明这瓷器似乎在京都被人买走，又在今年出现在日本一个收藏家的手上。但由于找不到什么证据，便没有收回。而最后的线索似乎留在潘恩身上。他常年和日本的一个商社有联系，而那商社，传闻暗地里也做古董走私的行当。
因此苏警官改了假名来卧底，大概是查到潘恩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戚博士反而有问题，这才接触过几次舒琳琳。可是俩人并无暧昧。
现在苏修监视的应该是戚博士。而苏修最后出现的地方没人知道，只是知道他前天下班就出了校门，之后再也没了踪迹。
仇宇放下资料，对胡凌说道：“我觉得苏修这个卧底多少能留下什么信息和痕迹吧，咱们去他的住处看看。”
胡凌点头道：“你也算聪明一回。”
仇宇没时间吐槽他，和学校问清楚苏修的住址，便带着胡凌去了那地方。
苏修住在一个繁华的老城区，居民楼都是老旧的那种。没有什么监控设施，但是由于住的基本都是多年的土著居民，老年人居多，这样反而更容易隐藏行迹。
比如如果有人想找上门来，便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楼下有不少晒太阳的老人，这样谁找上门的话，基本都会被好几双眼睛目送着。仇宇和胡凌一出现，就被不少下棋和晒太阳，在楼下小广场打太极的大妈大爷“盯上了”。
仇宇苦笑道：“这么多老人住在这里，尤其老人晚上睡觉都轻，如果博士开车过来对苏修有什么不利，也总会被发现的吧。”
胡凌说道：“所以我认为，他不会过来。这样的话，苏修如果留下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会被取走。就算他化妆成苏修取走，也会有人看到。这样，也许能发现什么。可是我觉得，博士大概来过，可不一定能发现苏修留下的线索。因为他如果白天来，总会引人注目。只能晚上匆匆找一遍，找不到的话，他没什么机会再过来。因为我们正在找苏修，他的住处也早被检查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