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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葬几人在空中注目看去,只见两百米开外有一老媪,手持拐杖探路,似乎有眼疾,看不见路。
一个看不见的老媪,在这妖物出没的荒郊野外,可是十分危险的。
三葬有善根,做不到于事无睹,示意小白龙朝老媪落下。
孙悟空几人也跟着落下,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位婆婆,你在找你的女儿?”三葬问到。
“对对对!”老媪听到人声,非常激动,一边摸索着靠近,一边问到:“你看见我的女儿了吗?”
“我们之前是看见了一个女子,就是不知是不是你女儿,她……”三葬犹豫了下,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和老媪说。
听到三葬这么说,老媪更加激动了,急忙问到:“一定是,一定是,快告诉我在那里。”
与此同时,老媪靠近了三葬,看似平常至极的伸手摸向三葬。
三葬怕老媪摸到白骨,吓到老媪,示意小白龙连忙退后,躲过伸来的手。
被闪过,老媪那混浊的双眼中,流露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失望。
老媪不甘心道:“好心人,老婆子看不见,能否扶着老婆子,带老婆子去找女儿。”
三葬没有回答,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老媪真相。
没有得到答复,老媪露出疑惑的表情,再次向三葬方向摸索去。
一旁的猪刚鬣,为了不让老媪摸到三葬和小白龙的白骨,一把抓住老媪的手。
同时问到:“婆婆和您女儿,两个弱女子,怎么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岭?”
“原来好心人不止一人啊!”老媪装作诧异,随即又解释道:“前面是两界山,听闻是通往尸界的入口,人死后就会进入尸界,因此我们一家人来两界山祭拜过世的亲人。”
猪刚鬣又问到:“那你们怎么会走散?”
老媪一副担忧的样子,说到:“老婆子口渴,他们为我找水去了。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回来,因此心急的出来寻找,刚刚听见这边有动静,这才往这边走。”
说完,老媪又哀求道:“求几位好心人,带我去找我女儿吧!”
那女子已经被孙悟空打死了,如何找?猪刚鬣看向三葬。
三葬叹息道:“实不相瞒,你的女儿被妖怪抓走了,恐怕已遭毒手。”
孙悟空欲言又止,他根本不在意被老媪知道,是他打死了女子。就算知道了,老媪又能如何?
但三葬为他开脱,孙悟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媪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
三葬说到:“婆婆请节哀顺变,我们送你回去,或者为你找到其他的家人。”
老媪一脸悲戚道:“我不相信,那有什么妖怪,必定是你们见我女儿美貌,将她绑了。”
“还我女儿来!”老媪愤怒大喊,手中拐杖朝三葬打去。
按理说,一个凡人老媪,即使用拐杖打到了三葬,也伤不到三葬。
而三葬会因为愧疚,不去躲这伤不到他的拐杖。
可猪刚鬣还抓着老媪的手,见老媪打向三葬,下意识一扯。
虽然老媪能抵抗这拉扯,但见无法触碰到三葬,又有这么多大妖保护三葬,决定放弃。
只要三葬有善根,有愧疚的意思,她就还有机会。
那就舍弃这身体,增加三葬的愧疚,为下次创造机会。
被猪刚鬣这么一扯,老媪向后飞去,重重的砸在了一石头上。
老媪落地同时,一道雾气从老媪体内遁入地下。
“这……”看着没有了生息的老媪,猪刚鬣一呆。
又杀了一人!
“唉!”三葬叹息了一声。
猪刚鬣怕三葬责怪,连忙解释:“我……我见老媪要打你,下意识轻轻一扯,就……”
三葬摇了摇头:“她只是个年老的凡人,你轻轻的一扯,对她来说,已是巨力,但这不怪你,应该怪我,她们母女二人,皆因我而死。”
猪刚鬣挠了挠头,不知说什么好。
三葬对猪刚鬣吩咐道:“给老媪的尸体施个法,不要让虫蚁野兽破坏了,好让其家人能找到。”
“好!”猪刚鬣应了一声,走到老媪尸体边施法。
并不是三葬要逃避,而是,就算让老媪家人知道也没有意义,凡人根本伤不到他们,只会徒增烦恼。
猪刚鬣刚刚施法完毕,便听到一声凄厉叫喊。
“老婆子!”
众人看去,只见一名老翁悲痛欲绝的,盯着地上老媪的尸体。
“老婆子,你怎么了,快醒醒!”老翁踉踉跄跄的来到老媪尸体旁,悲戚大喊。
“我和女儿去给你找水喝,这水你还没喝,怎么就走了,我如何和女儿交代啊!”
老翁将刚刚洒的所剩无几,只剩一点点水的碗,放到老媪嘴旁,似乎要老媪喝。
得不到回应,老翁泪如雨下。
“啪嗒,啪嗒,啪嗒……”泪水滴落到碗中,发出啪嗒声。
而这泪水滴落的啪嗒声,如同一击击打在三葬和猪刚鬣的心口。
“老人家……”猪刚鬣艰难的开口,想说些什么。
老翁面露愤怒,捡起地上老媪的拐杖,冲向三葬。
“你们这些妖魔,杀了老婆子,老头子我和你们拼了!”
老翁的话语,透露出了一股舍生忘死,悲痛欲绝的决然。
只是奇怪,老翁舍近求远,不打一旁的猪刚鬣,反而冲向三葬。
或许是看三葬是普通人类的白骨,比较好对付吧!
因为心有愧疚,众人没有多想。
而三葬也没有打算躲,准备挨老翁几下,让老翁发泄发泄。
可孙悟空不这么想,一棒子打向老翁。
虽然孙悟空没有用多少力,但听呼啸声的力道,足以将石头打碎。普通人是不可能抵挡住这一棒的。
老翁一脸惊愕,心想:难道暴露了?
不过看这力度,不应该。那抵挡还是不抵挡?
看了看自己和三葬的距离,又看了看三葬一旁的卷帘,老翁决定还是放弃。
“砰!”一棒之下,老翁脑袋开花,红的白的四溅。
老翁用不甘与仇恨的眼神看了一眼三葬,仿佛要将三葬的模样牢记在心。
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老翁的眼神又充满了解脱和回忆。
似乎在说:“老婆子,我来找你了,这次,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人了!”
这让三葬十分难受,对孙悟空质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孙悟空理直气壮道:“婆婆妈妈,浪费时间,既然已经杀了他女儿和老婆,他又复仇无望,与其活在痛苦中,不如送他下去一家团聚。”
“唉!真是一错再错。”三葬痛苦道。
一道雾气在地底穿行,向之前女子死了的方向而去。
“凡人身份太容易死了,既然凡人进不了身,那就换成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