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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连连后退,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与此同时眯起的眼缝之间闪过一抹幽光,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发作,没想到这招果然奏效了,肖城攥紧手里的铁锹,连防御的准备都做好了。
突然,管家踢了踢身边装满天然人造肥料的粪桶,“别自作多情了。就你这样,谁不想离得远远的。”
肖城尴尬的低了下头,粪桶里正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气。他随即咳了两声,调整情绪继续追问,“别打岔,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你说是不是戴志远威逼利诱你们,让你们替他办事的?是不是?”
“真是疯了你!不可理喻!”管家甩甩袖子,一脸厌烦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突然,肖城抓住他的胳膊,语气严厉道,“你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
管家被吓了一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个时候,从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陌生的钢琴曲,凄婉里带着一丝忧伤,听起来极其压抑。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肖城诧异道,“这是什么声音?”
管家从恍惚中缓过神来,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一手将他甩开,“老实点儿,干你的活,不该问的别问!”
看着匆忙离开的管家,肖城的心里更多了一丝疑虑。他算是发现了,在这个家里,除了那个傻乎乎的许莉,最古怪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如果他和戴志远真的是同谋,那许莉在这里岂不是时刻处在危险当中,哪怕戴志远已经被抓走。可那个女人偏偏还要处处袒护他,现在想让她相信这些就更难了,除非戴志远被当场抓到现行。
肖城偷偷跟在管家身后,顺着钢琴曲发出的方向,一直走到了书房,却发现洁白的钢琴前,许莉正在忘情的弹奏。肖城一阵哑然,难道她也懂音乐,看来他还真小瞧这个富婆了。
这时,他看到管家怒气沉沉的冲了进去,脸正好朝向他的方向,似乎说了什么,钢琴声戛然而止。肖城急忙蹲下,隐约听到两人似乎在争吵,却听不出个数来。看来这个富婆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啊,连管家都敢对她大呼小叫。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听到一声摔门声,紧接着他头顶的窗户被人推开了,他急忙假装拔草。
“出来吧!别躲了!”然而,许莉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点没打算给他留面子。
肖城笑嘻嘻的站了起来,看到管家已经走了,他顺着窗户跳了进去。
许莉拉着脸,似乎刚刚哭过,“你都听到什么了?”
肖城愕然,心想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杀人灭口吧?在这种地方,如果她想杀了他,恐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急忙举起三根手指,“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要是骗你,出门就让车……”
“算了算了。”许莉一脸厌烦的摆摆手,“别发誓了。万一你真被车撞了,人家司机得多倒霉啊。”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菩萨心肠呢。”肖城松了一口气,突然目光落在钢琴上方的琴谱上,“对了,你也会弹钢琴吗?”
许莉看了看他,噗嗤一声笑了,“看来你也被我骗了,说明我弹得还不错哦。”
她说着看了眼蒙圈的肖城,指了指琴键上被贴的乱七八糟的数字,“看到那些数了吗?我是按照那些数字顺序一个个琴键按出来的。不过即便这样,我也练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把握住节奏,学琴实在是太难了,这个是戴志远给我想的办法,最笨也最有效果。”
“最笨也最有效果?!”肖城玩味的重复着她的话,“不过你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我好像从来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了,这是我老公新作的童谣,还没发布呢!”许莉说着停了一下,疑神疑鬼的瞅瞅他,“不对啊,你不是知道吗,昨天你们还说自己在案发现场听过,连名字都知道,就叫‘剥皮娃娃’。怎么一宿的工夫你就忘了?”
“剥皮娃娃?你确定就是那个‘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的那首?”
许莉睁大了眼睛,“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她说着递给肖城一张纸,“我有简谱为证,难不成还有人想抄袭?!”
肖城一惊,虽然没有听到歌词,但是许莉刚刚弹奏的曲调和他们在案发现场听到的童谣完全不一样。忽然他想起之前在戴志远办公室马桶里发现的那几张碎纸,跟简谱上的数字确实有些出入,怪不得听起来会那么怪异。
难道这首歌被篡改过,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篡改它呢?
也许只有戴志远本人才会知道。
肖城隐约觉得这首童谣不仅仅是为了吓人那么简单,这里似乎大有文章。他将刚刚的简谱揣到兜里,意味深长的看了许莉一眼,“打扰了,戴夫人。”
“诶,你干什么去,你活还没干呢!”还没等许莉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了别墅。沿着来时那条不太熟悉的路,一直跑出了很远,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
……
……
警察局,解剖室。
“李法医,醒醒!李连昌……”
恍惚中,唐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底下是黑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挣扎着想要抓挠些什么,可是眼前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眼泪绝望的流淌在脸上……
突然她感到漆黑中有一双手将她紧紧攥住,“李法医,醒醒……”
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猛地撑开眼皮,眼前天旋地转,白炽灯刺眼的灯光毫无遮挡的晃在她脸上,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唐瑶下意识的将手挡在眼前,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紧紧抓住床板,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使劲儿挣扎着,此时他正俯下身体,用手将她按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在模糊的轮廓中,那张脸变得逐渐清晰,不长不短的胡子挂在嘴边,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