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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南京夫子庙
摘雨轩
从西域古墓回来之后,因为墩子的事情,张子轩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他不再只顾着经营自家的古董店,也开始潜心研究一些与倒斗有关的事情,特别是他爷爷和爸爸留下的倒斗日记,他更是爱不离手。
这天,张子轩像往常一样,早早便打开了店门,坐在里面,手拿着日记,一边看,一边等着顾客上门。
这时,张子轩注意到,在自家店面门口,有一位年纪看上去有六十多,穿着十分朴实的大爷,一直犹犹豫豫徘徊着。
过了许久,才缓缓走进店来。
“大爷,您有事吗?”张子轩站起身,礼貌性微笑着问道。
大爷没有说话,四下观望了一番之后,对张子轩点头笑了笑,然后便退了出去。
在南京夫子庙做古玩生意,但凡有点经验的,都能看得出,这位大爷一定是有东西要出手,不然不会表现的这般神秘兮兮。
如果换作其他人,一定会拦下大爷,一番客套之后,再问东问西,最终想方设法套出大爷的话,目的自然是为了做成买卖。
可张子轩却从来不用这一套,他认为,买卖能不能成,关键看的是缘分和诚意,半点强求不来。
可对于商人来说,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去做生意,当然是万万要不得。
大嘴也曾多次指出他的这一臭毛病,认为他是“最不像商人的商人”。
不过,张子轩可不管这些,买卖也好,商人也罢,他认为,最重要的是两个“心”:开心、良心。
……
眼瞅着临近中午,张子轩合上日记,想着该解决一下中午饭了。
就在这时,那位早上来过店里的大爷,此时又走了进来。
这一次,大爷进来后,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店里晃悠了半天。
“您有事吗?大爷!”张子轩再次礼貌性微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事……就看看……看看。”大爷东张西望道。
“哦~那您随便看!”张子轩客气道。
说完,张子轩并未像其他店家一般热情的迎上去,而是待在了原地,擦拭起柜台上的古玩来。
他知道,如果自己过于热情,反而会让这位大爷警惕起来。
大爷转悠了一会,见张子轩很特别,他既不热情招待,也不搭茬找话,却只顾干自己的事,便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是这儿的老板?”
张子轩知道大爷这是要套他的话,却故作不知,回道:“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大爷夸赞道:“这么小的年纪,就当老板了,真是了不起。”
“大爷,您过奖了!”张子轩笑着回道,依旧低头擦拭柜上的古董。
这时,大爷走到张子轩跟前,小声道:“小兄弟,问你个事。”
张子轩知道大爷这是要说正题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古玩,说道:“大爷,您说!”
大爷回头看了下身后,然后低声道:“我这有件老东西,你们收吗?”
说着,大爷下意识用右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前口袋。
“如果是真东西,我们当然收啊!”
张子轩看着大爷,笑着说道:“要不然这样,这时间也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我请客,我们找一个肃静的地方,正好我有一朋友,也是干这行的,我把他一起叫上,一来我们边吃边聊,二来,也让他帮我上上眼。”
大爷想了想,觉得张子轩人很诚恳,话也说得周到,于是回道:“那行,听你的。”
张子轩走出柜台,搀扶着大爷的胳膊,说道:“那好,大爷,您在外面等我一下,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顺带把店里收拾收拾。”
“好!”大爷干脆道。
把大爷送出门,张子轩立马给大嘴打了一个电话,而大嘴,听说有生意上门,欣然应允,并表示一会就去。
收拾好店面,张子轩领着大爷,前往他们常去的一家环境比较素雅的饭馆。
到了饭馆,张子轩从店员的口中得知,大嘴早就已经到了,并且定好了包间在里面等他们。
这大嘴,只要有生意,动作永远都是那么快。
张子轩一推开包间的门,大嘴便迎了上来道:“来了!”
“来了。”张子轩回道。
“大爷,您上座!”大嘴客气道。
落座,大嘴倒是干脆,直截了当道:“大爷,您要出手什么东西?”
“玉,一块古玉!”大爷见张子轩和大嘴都是爽快人,这时候也不藏着掖着。
“古玉!”
中国人嘛,都有爱玉之情。所以,一听是块古玉,大嘴便来了精神,他有些急不可耐道:“那赶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大爷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你们不会欺负我老头子不懂行,黑我吧?”
“嗐~”
大嘴一拍桌子,有些激动道:“大爷,你把心放肚子里,你可以去夫子庙打听打听,我们两兄弟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给的价格也绝对都是良心价。黑人的买卖,那不是人干的事。”
张子轩在一旁也对大爷说道:“大爷,您放心,只要东西是好东西,我们一定会给一个公道的价格。别人我不敢说,但我们俩,绝对不会去挣那黑心钱。”
张子轩和大嘴说话诚恳,让大爷心安了许多。
他思量了片刻,说道:“好,我老头子信你们两位。”
“对嘛~”
大嘴有些迫不及待道:“您老就放宽心,麻溜拿出来让我们瞧瞧,也好给您老出个公道价。”
大爷这时对张子轩和大嘴已经没了戒心,他掀开自己的外套,从衣服的内口袋中,小心翼翼拿出了那块用红布包裹的古玉。
就在大爷正要把红布打开,让我们一睹古玉芳容时,赶巧不巧,饭店服务员此时敲开了包间的房门,并入内说道:“打扰了,给各位上菜。”
大爷见服务员走了进来,脸色立马紧张起来,并迅速把古玉藏到了桌子下面。
大爷这般小心谨慎,让张子轩和大嘴对他的那块古玉充满了好奇心。
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古玉,会让大爷在夫子庙转悠了一上午?又让他这般不愿让别人知道?
难不成,大爷手里拿了块和氏璧?
这是要上演一出卞和献玉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