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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
深夜,小女孩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看着还在灯下埋头写着什么的青年,怯怯地问道:“哥,你明天又要出远门吗?”
青年抬起头,看着小女孩,笑道:“小东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小女孩心事重重道。
青年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床前,在小女孩的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说道:“人小鬼大,你要是再不乖乖睡觉,我可就……”
说着,青年伸出两只手,在小女孩的胳肢窝下挠了起来。
小女孩立马在床上翻滚起来,嬉笑道:“哥,别挠了,别挠了,我马上就睡觉,马上就睡。”
“快睡!”
青年收起手,假装微怒道。
小女孩倒是没有立刻睡觉,反而来了精神,她坐起身,背靠在床头,说道:“哥,你明天出去能把我也带上吗?”
“带上你?”
青年嘴角上扬,笑着道:“你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大点,哥哥就带你一起。”
“我已经不小了~”
小女孩有些不悦,愤愤道:“你看人家墩子,只不过比我大两岁,可他都跟你们出去好几回了。这次,你又要带上他,为什么就不能把我也一起带着呢?”
越说越生气,小女孩扭头不看青年,气愤道:“哼~就知道拿年纪小来搪塞我。”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
青年见小女孩似乎动了真格,探出头,看着小女孩扭过去的脸,哄道:“这样吧,哥哥答应你,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行不行?”
“真的?”小女孩脸色微悦。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青年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快点睡觉了。”
“好~”
小女孩高兴极了,立刻钻到被子里道:“哥,你也早点睡。”
“嗯~嗯~嗯~知道了。”青年不耐烦道。
……
第二天一早
冷家堂屋
堂屋正中,一中年男子正端坐其中。
他面前,则笔直站立着七八个年轻人。
中年男子看着众人,无不担心地对一行人中领头的青年叮嘱道:“此行非同一般,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青年点头应允道:“爸,我都记在心上了,一定会小心行事。”
“当家,你就放心吧,有杰哥在,还能有什么事。”一十五六岁男孩在一旁满不在乎道。
中年男子有些不悦,看着男孩,微怒道:“此次你们要去的地方,非之前可比,多加些小心总没有坏处,你不要以为下过几次斗,就天不怕地不怕。”
男孩被一顿熊,垂头道:“是,我知道了。”
“嘻嘻~让你话多。”小女孩站在中年男子身边,灾乐祸道。
男孩没有说话,抬起低垂的头,愤愤地白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也不示弱,冲着男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交代了一些事宜,又叮嘱了一番,中年男子见差不多了,便对众人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出发吧。”
“爸,那我们走了。”青年有些不舍道。
“当家,保重。”其余几人对中年男子鞠躬道。
中年男子心事重重看着即将出发的众人,点头道:“祝你们此行一帆风顺。”
从中年男子的神情来看,他好像很担心大家此行的安危。
道别了中年男子,众人背上行囊,在青年的带领下,出发了。
可众人刚走出冷家大门,小女孩却从身后追了出来。
“哥~哥~”
众人见是小女孩,便停下了脚步,青年也折返了几步,笑着道:“小东西,又怎么了?”
“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小女孩又提及昨晚的约定,说道:“是你说的,这次回来之后,再下斗子就带上我。”
“是是是,我没忘。”青年无奈道。
小女孩听到青年这么说,欣喜雀跃道:“那我们说定了!”
这样还不放心,小女孩又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我们拉钩。”
青年被自己的妹妹这般缠着,实在无奈,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了呢。
于是,他也伸出自己的右手,与小女孩拉钩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现在总可以了吧?”青年问道。
“哥,你最好了。”
小女孩脸上堆着笑,激动地牵着青年的手大呼道:“我终于也能下斗子了!“
……
这天,小女孩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忽听外面人声嘈杂。
她没有在意,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墩子回来了!”
“就墩子一个人回来了?”
“好像就他一个人!”
“其他人呢?”
“不知道……难不成出事了?”
“不会吧……有少当家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墩子人在堂屋,正跟当家在说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走!”
小女孩在房间里听的不清不楚,心中突然有着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朝堂屋疾奔而去。
刚进堂屋,小女孩看见墩子灰头土脸的跪在那,脸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再看坐在正中的父亲,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珠。
看到眼前的一幕,小女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抱有一丝幻想,或者说她不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她冲到墩子面前,大声问道:“我哥呢?我哥人呢?”
墩子抬起头,悲痛欲绝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低下了头。
“我哥人呢?”
小女孩蹲下身,使劲推着墩子,大吼道:“你倒是说话啊~我哥人呢?”
墩子还是没有说话,连看都没敢看小女孩一眼,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小女孩又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汪然欲涕道:“爸,我哥人呢?他在哪?“
她父亲也没有回答她,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两行泪水不禁流了出来。
父亲一向坚强,长这么大,这是小女孩第一次看自己的父亲流泪。
小女孩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哥……哥……”
小女孩悲痛欲绝,声泪俱下大喊道。
“哥……哥……”
睡梦中,冷月灵大喊着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场景,是冷月灵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的哥哥冷杰,梦见了与哥哥当年的场景。
冷月灵坐在床上,神情悲伤,两只眼睛里也有着明显的泪珠。
她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