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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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受了偈语,跟随童子出去了,那童子带他走的根本就不是来的时候的路,反而绕过仙院,转到后边山坡去了。只见那里有很多人在打凿白石头。
李清问道:“仙家要这个石头有什么用?”
那童子回答:“还有一位尊师早晚都要来这里,所以在这里打造第十把交椅。”
李清便问道:“这个尊师,是甚么名姓?”
童子道:“连我们也只听得是这等说,怎么知道?便知道,也不好说得,恐怕泄漏天机,被主人见罪。”
一边说,一头走,走了十四五里,都是龟背大路,两傍参天的古树,间着奇花异卉,看不尽的景致。
又走过一座高山,这路径渐渐僻小,童子把手指道:“从这里往前走不用十里,就是青州北门了。”
李清道:“我前日来时,是出南门的,怎么今日却进北门?我生长在青州已七十岁了,那晓得这座云门山是环着州城的。可知道开了北窗,便直看见青州城里。但不知那一边 是前路?那一边是后路?可指示我,待我日后再来叩见仙长,只打这条路上来,却不省费许多麻绳吊去云门穴里去?”
还没说完,飕飕的一阵风起,托地跳出一个大老虎来,向着李清便扑。
惊得李清魂胆俱丧,叫声:“我命休矣!”望后便倒,吓晕在地。
尝闻得古老传说,那青泥、白石,乃仙家粮食,凡人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遇到。
若有缘的尝一尝,便疾病不能侵,妖怪不能近,虎狼不能伤。这李清两件既已都曾饱食,况又在洞府中住过,虽然道心不坚,打发回去,如何却送在大老虎嘴里?
那老虎不是平常吃人的虎,乃是个神虎,专与仙家看山守门的。是那童子故意差来把李清惊吓,只教他迷了来路,而非伤了性命。
那李清死去半晌,渐渐的醒转来,口里只叫:“救命!救命!”慢慢挣扎坐起看时,老虎已是不见,连青衣童子也不知去向。
不禁垂足顿胸道:“这童子一定被老虎吃了,可怜!可怜!”
却又想道:“那童子是服侍仙长的,料必也有些仙气,老虎如何敢去伤他?只是为什么不送我到家,半路就回去了?”
心下好生疑惑,爬将起来,把衣服整顿好了,忽地回头观看,又吃了一惊:怎么那来路一路都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没有道路?
嘴里连连说:“奇怪!奇怪!”嘴里虽然说着,心中只怕又跳出一只老虎来,却不丧了这条老命。
于是没命的往前跑去。大概走了四五里,却是三叉路口,又没一个行人来往,可以问路。
看看天色接近傍晚,万一走错了路可怎么是好!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猛然看见一条路上,却有块老大的石头,支出在那里,因而悟道:“仙长传授我的偈语,有句道:‘见石而行。’不就是教我往这边走吗?”果然又走上四五里,前方正是青州北门。
进了城门,觉得街道还大概认识,只是两边的房屋,和以前大不相同,不知道什么原因。
想要找人问问,偏偏一个熟人都没有遇到。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只好匆匆赶回家去。哪知道家里的房子也换了样子。
另外盖起了大门楼,两边八字墙,十分雄伟壮观!
李清暗暗思量:“莫非走错了地方?”仔细观看确实是自己的家。一时之间无处安身,没有办法,身上的衣服拿下来当了一件,换了点钱在客栈住了一夜。
第二天在青州大街上转来转去,原来的的染坊铺面已然全无踪迹,逢人打听,别人都说:“没听说过什么李清,也没听说有人从云门山下去过。”
大街小巷逢人就问,人人都是如此说法。弄得李清莫名其妙。心里琢磨:“莫非这个青州不是我的那个青州,是一座新城,但是云门山只有一个,我还是去云门山看看,若是云门山一样,这里就是青州没错。”
待到山顶看到当初那洞口处,立着一个碑石,上面写着:“李清招魂处。”,李清又想到这祖坟是千年不变的,还是去祖坟看看。
到了祖坟所在,仔细观看,找到一个坟碑,上面写着:“故道士李清之墓。”一时间李清真是搞不清楚自己是生是死,怎么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