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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霞站在梳妆台前,一脸莫名地凝视着破碎的镜子,搞不懂是怎么回事,镜子怎么突然就碎了?这碎裂的程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似的。
“你没事吧?陶桃?”魏振海冲到床边问我。梳妆台的镜子就是他砸碎的。他见我突然呼吸困难,满脸涨红,身体说不清是痉挛还是在挣扎,又听到我断断续续的说话,猜测是袁海霞已经对我动手了。可他只能干着急,看不到听不到触碰不到袁海霞,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拾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地砸向镜子,声东击西,暂时把袁海霞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我……没事,咳咳……说了我不会死,咳咳……我的能力真不是吹的,呵呵……”我心有余悸地感到庆幸,向魏振海打趣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说笑!我们只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办法阻止她要继续伤害你啊!快想想该怎么办?”魏振海替我感到焦急地说。
“对啊,需不需要让我们现身,把她吓尿?”马凯在一旁附和。
“暂时先不要……”我扭头看了看梳妆台前的袁海霞,一脸的难以理解和不可思议,切切实实地被凭空莫名破碎的镜子给整懵了。想了想,说:“你们先继续破坏这个房间,持续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相信她用常理不能解释的这个存在——鬼魂。”
“好的,听你的。”魏振海和马凯答应一声,各自散开床前。
“你特么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呢?在祈祷我放过你吗?哼哼……”正凝视镜子的袁海霞听到我的说话声,转过头来问我,脸上挂着扭曲的表情,再度向床上的我走来,“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离开度假村老实呆在家不就好了?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
叮叮咚咚——!
袁海霞又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吸引过去,望向声源。
是马凯将梳妆台上的玻璃碎片,护肤品和化妆品都一把扫落,摔在羊绒地毯上虽没什么声音,但瓶瓶罐罐相互碰撞时还是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袁海霞看着眼前这不可解释的一幕,怔怔地愣住了。她在想什么?会因此而感到害怕吗?
与此同时,床的另一边,衣柜的门被拉开,发出呲啦摩擦的刺耳声音。袁海霞听到衣柜那边传来声响,惊悚地转头查看。只见衣柜里的衣服像有生命般地飞舞起来,一件一件地自己从衣柜里飞了出来,飘落满地。
袁海霞应该是被吓着了,她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嘴,感到眼前的不可思议。
“见……见鬼了……”她颤颤巍巍地自语说到。
“哈哈,你还怕鬼吗?”我顺势展开言语进攻,“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还怕鬼?呵呵,你不是不信报应吗?”
“笑话,谁说我怕了!”袁海霞收起颤抖,大步走过来爬上床,“鬼?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变个鬼给我看看?”说罢,伸出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哐当——!
马凯拾起地摊上的香水瓶子,猛地砸向阳台的落地窗,将窗户玻璃给砸碎了。
袁海霞又停下了掐我的动作,惊惶地抬头望向阳台。
“呀?是鬼弄碎了玻璃,还是有人从外面扔东西砸碎了玻璃呢?会不会是有人来救我了?你跑不掉了。”我无所畏惧地刺激她。
“你胡说八道,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袁海霞已掩不住慌乱,在强装镇定。
“哦?是吗?那就是鬼咯?”我轻蔑地笑笑。
接着,魏振海配合地去打开房间的门,然后关闭,然后又打开,又关闭,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在袁海霞眼里,房间的门是凭空在不停地开关,十分惊悚诡异,她害怕地环顾着房间,已忘了要对我动手。
“魏警官,别淘气了,你吓坏人家袁海霞了。”我见缝插针,适时补上一句加重她的恐惧。
“你……你在说什么呢?!”袁海霞抓着我问。
“我在说魏警官啊,他开门又关门的太淘气了,我怕他会吓着你。”我露出奸笑,把头扭向梳妆台那边,又说:“马凯,你怎么把落地窗给砸了,多热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袁海霞慌张起来,牢牢摁着我的肩膀咆哮着:“那个该死的警察在哪?我老公在哪?!”
“就在这个屋子里啊,你不是在这儿把他俩给杀了吗?”我淡定地回答他,“你的冰箱够大吗?放得下他俩的尸体吗?天那么热,你来不及处理完尸体,小心腐烂了臭味飘出去哦!”
“我老公在哪?你说我老公在哪?!”袁海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不停地问我马凯在哪里,我觉得她精神有些问题,有些癫狂。
“他就在梳妆台那边啊,他在看着你呢!”
“哪?在哪?你骗人,我老公不在这儿!你特么别想蒙我!”袁海霞抱头大叫,看起来挺难受挺痛苦的。
似乎她在自己脑中跟什么抗争着。转机来了吗?看着在我面前精神有些崩溃的袁海霞,我思考着是不是该让马凯和魏振海现身,给她当头一击,让她彻彻底底地崩溃了?
突然,不知从房间哪儿传来标准的电话铃声,就是“铃铃铃——”的那种铃声。
袁海霞抱头捂耳,狂吼大叫着:“别特么吵了,从上午一直响到现在,我都已经关机了,还特么吵个不停。我让你……吵……让你吵!!”袁海霞边叫边急躁地摸着衣服裤子口袋,掏出一个手机,朝着一旁的衣柜砸去。砰的一声,手机砸中衣柜,掉落在地毯上。
我斜眼睛望去,看到手机壳上的皮卡丘图案,确认那是我的手机,便知道那标准的电话铃声并非是我手机发出的。
没错,我的手机被袁海霞砸落地毯后,房间里仍回荡着铃铃铃的电话铃声。袁海霞捂着耳朵疯狂大叫着:“怎么还在响,怎么特么的还在响!是谁?是谁在给你打电话?!”跑下床去,用力踩踏我的手机。
我心疼我手机的同时,抬头看到马凯走到床尾,蹲下从袁海霞刚才提进房间的购物袋里翻了一下,拿出一个手机,举起来冲我说:“是我老婆的手机在响。”
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袁海霞,她正背对着马凯,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手机已浮空。
“你能划屏接通来电吗?”我趁袁海霞正专注踩踏我手机,情绪异常时,朝马凯小声问了一句。
“可以。”马凯回答,说罢接通了来电。
铃声消失,房间里安静下来,袁海霞也随着铃声的消失而沉静下来,不再尖叫,转回身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恢复原有的恶毒眼神。
“诶?什么声音也没有啊,电话接通了吗?”马凯朝我发出疑问。
马凯听不见手机通话中的声音很正常,在我未做干预前,他是听不到人类的声音的。我无需跟他解释太多,争分夺秒地又对他说:“靠近我,告诉我这里的具体地址。”
“你说什么?”袁海霞听到了我的声音,问我,但我没理她,眼神坚毅地直视着她,等待着马凯告诉我这儿的地址。
“蛤?”马凯不解,慢一拍还没做出反应,魏振海便从他手中夺过手机,往床边贴近。然后,和之前尝试过的一样,在魏振海离我还有一米左右距离时,袁海霞的手机从他手中穿越,掉落在床右边的地毯上,他抓也抓不起来。
没事,一米的距离足够了,声音能传过去。不管是谁给袁海霞打电话,我只要大声呼救,报上地址让对方听到就行。据马凯所说的,袁海霞应该已经没有同伙了,就算还有,袁海霞应该也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同伙联系,她会再准备另一台手机。所以,这通来电的人,大概率会对听到的呼救做出反应的。
魏振海明白我的意思,把马凯拉过来,让他把这里的详细地址告诉我。
“救命啊!快报警!”我先张口大叫,瞪着我的袁海霞被震慑了一下,转瞬,她又再露出邪恶的笑,不言语,爬上床,伸出手放在我脖子上。
“真好听。尽情叫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宁冀市,建华区……”袁海霞的手还没收紧,我听完马凯说完地址,开口报出地址的市和区。
“嗯?”袁海霞箍住我脖子的手定住了。
“华山大街二十五号……”
袁海霞明显地愣住了,我脖颈的皮肤能感受到她贴着我的手指在微颤。
“芍药园居,C区别墅四号,袁家。”我完整地说出了该处的详细地址,目光笃定的看着悬在我上方的袁海霞的脸,看着她一脸木讷讶异,我嘴角一歪地坏笑,又再重复一边:“宁冀市建华区华山大街二十五号芍药园居C区别墅四号袁家。对吗?”我不是在问袁海霞对吗?而是在问马凯。
马凯说是,我安下心来。
“你……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地址……”袁海难以置信地问我,表情复杂。
我没有回答,继续大声说着带有求救信息的话:“你杀了崔月,杀了陈丽媛,又杀了我同学和老师,逼人自杀顶罪,还动手杀了魏警官和你老公,你现在还要杀我吗?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救命啊!快报警啊!”
“你特么有病吧?”袁海霞啪地扇了我一巴掌,焦躁地问我:“我问你怎么知道这儿地址的,你特么跟我又扯到哪儿去了!说!你怎么知道这儿地址的?”
“你怕了吗?呸……”我舔了舔嘴里的腮帮肉,吐出一口血,虚张声势地说:“我说了,我不是自己去的度假村,我同学联系不到我定会报警。这个地址我和我同学都知道,她会带着警察过来救……”
啪——!
没等我说完袁海霞又扇了我一巴掌,几近疯狂地咆哮到:“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除了我老公,没有人知道这个地址!连我爸妈都不知道!你特么是不是跟他玩过?他是不是带你来这里约会过?臭不要脸的,你是不是也勾引我老公了?”边说,袁海霞边歇斯底里地呼我巴掌,一左一右地来回扇着,嘴里不停念叨着:“你说啊!你特么说啊!”
“陶桃!”魏振海见我的脸一左一右来回晃动着,且渐渐红肿起来,大概知道袁海霞又在虐打我,惊叫着开始摔东西,制造各种噪音试图像刚才一样让袁海霞转移注意力。
可这次袁海霞杀红了眼,对外界的声音完全不为所动,不管不顾地殴打着我。
双颊巨疼,如暴雨梨花般针扎,火辣又刺痛。我忍痛大喊着:“我说!我说!别打了!”
好歹才让袁海霞停下了殴打我的动作,周围突然一片死寂,她双眼充满了嫉妒和恨意地看着我,等着我说。
她的眼睛里映出我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发肿的脸挤得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缩小,睁都睁不大。
我看着她的眼睛,映出的我的头上仍是空空如也,没有倒计时数字。
我的能力还靠谱吗?不……应该质疑的是,我的能力还在吗?
在杀人不眨眼的袁海霞面前,我几度让她停下手来,或许这就是在证明我的预见结果是可信的吗?即便我被袁海霞殴打得再厉害,遭受了多大强度的皮肉之苦,只要最后活下来了,这个预测结果便是准确的。
现在我不自信的还是我能力的稳定性,如果预知死亡的能力已不存在于我身上,那么无论我看谁,都是不会出现倒计时数字的。
“你特么发什么愣,不是要跟我交代你和我老公的事吗?你个践货!耍我吗?!”袁海霞反手又给我来了一巴掌,右脸火烧的疼。
“我说!我说!”我嗷嗷叫疼,连忙开口出声,“这儿的地址确实是马凯告诉我的……”
才刚说了这一句,袁海霞就按捺不住情绪,又挥手扇了我一巴掌。“你个贱人!小小年轻就学着勾引别人老公,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
我瞪着她,舔了舔牙龈和腮帮去,“我呸,就只有你把马凯当块宝。像他这样满嘴谎言,始乱终弃,窝囊没用的男人,我才不会喜欢!你别给我泼脏水,我特么对你老公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恶心!”
“还嘴硬不承认是吧?看我撕烂你的嘴!”袁海霞火冒三丈地将手指伸到我嘴边,捣开我的嘴角,真的在撕拉我的嘴。
我歪着嘴,豁出去地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感受到一股腥热的味道,不知是我的血,还是她的血。
她大叫一声,抽出手指,用另一只手捏紧被我咬伤的手指,“你特么找死!”
“你特么才找死!!”我嘶吼着呛了回去。
吼这一声,我出奇地笃定和自信。因为我在她头上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倒计时数字。
1800,1799,1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