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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保是只身一人逃到此地的,此时也正不知何去何从,袁宝儿让他一同乘船赶往苏州,叶笙和凌燕也热情地相邀,于是吴保随她们上了船。
四个人同舟共济,向苏州方向划去。在苍茫无际的太湖上划了一天又一天,幸亏老天相助,五天时间里他们没有遇到风浪。
船儿快要靠近苏州时,却又听得湖上与他们逆向而行的船上人说,苏州此时已经陷于兵灾之中了,劝他们快逃往别处。
他们来不及喘口气,又只得掉转船头,向湖州驶去。
谁知刚在湖州靠了岸,又传来清兵即将攻打湖州的消息。他们连忙上了船,沿着南运河迂回曲折地到了杭州。
杭州总算暂且安宁,他们停了下来。
一路饱受风霜,历尽惊吓,现在一松懈下来,袁宝儿的身体便挺不住了,又发高烧,又说胡话。
叶笙拿出丹药给宝儿服用,总算让她的病稍微稳定下来,但身体仍然极度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为给袁宝儿治病,吴保花光了身边所有的银两,最后连袁宝儿的首饰细软也变卖干净,只有靠吴宝外出打零工,勉强维持两人的生活。
叶笙和凌燕,暂时告别宝儿和吴保,一边在幻境中修炼玄天功,一边暗中保护宝儿和吴保,并不干扰剧情的正常发展。
秋风送凉时,袁宝儿的病终于渐渐好了起来。
这时她的生命与吴保已紧紧地系在了一起,想到自己在病中时,吴保对自己尽心尽意的照顾,心中万分感激,因而向吴保提出愿委身相随。
吴保听了,自然喜不胜收,无需媒妁,无需盛礼,一对患难中相依为命的男女,便自作主张结成了夫妻。
为了糊口,他们夫妻双双开始在西湖畔的茶楼酒馆卖唱。
当时虽然时局混乱,民生凋敝,可杭州城里却是畸形的繁荣,西湖畔的茶楼酒馆生意兴隆,一如当年南京城的秦淮河边。
吴保和宝儿,一个操琴,一个唱歌,挣来的钱足够维持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不久清兵逼近了杭州,袁宝儿与吴保又只得卷起行囊,再往南逃。
一路历尽千辛万苦,他们翻过了仙霞岭,进入福建,再一路奔波,终于到了福州城中。
在福州,他们重操旧业,以卖唱为生,可此时福州城里的人大多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填饱胞子都困难,哪有闲心和闲钱来听他们弹唱呢!
于是,夫妻俩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
一天,袁宝儿与吴保在街头徬徨无着时,意外地遇到了袁宝儿当年在秦淮河畔的姐妹葛嫩娘。
葛嫩娘曾是南京城里名噪一时的青楼女子,后来与义士孙克咸一同投奔到福州守将杨俊手下效命,此时正在福州城中帮杨俊谋划守城大计。
葛嫩娘当年曾与袁宝儿性情甚是相投,交往也较多,如今见他们夫妻落难,就主动收留了他们。
袁宝儿比不上葛嫩娘那样文武双全,在战争中能大显身手,不过她尽量听从葛嫩娘的调遣,参与到当地妇女积极备战的活动中,帮着缝制战袍,筹集军粮,干得十分卖力,心中也觉得特别充实。
可是,整个局势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虽然杨俊、孙克咸、葛嫩娘等人竭力率军抗击,但终因寡不敌众,福州城被清军攻破,孙克咸与葛嫩娘成了战俘,很快又因坚贞不屈,惨遭清军毒杀。
袁宝儿与吴保亲眼目睹城破兵竭、葛嫩娘浴血奋战、惨死敌后这些血淋淋的场面,他们的心已痛苦得滴血,愤恨深深地压在了心头。
既然整个江山都沦落到满人手中,他们也无处可逃了,便开始北上返回家乡。
一路上,他们仍以卖唱为生。
他们不唱别的曲词,只把葛嫩娘的壮烈事迹编成了曲词,一遍又一遍地沿路传唱,唱得听众纷纷落泪,也燃起了复仇的怒火。
路过杭州时,他们夫妻俩的行径被清兵提督衙门察觉,把他们抓到堂上。
提督命他们唱上一曲,而他们竟然毫不畏惧,立即唱起歌颂葛嫩娘的歌。
清兵提督大为激怒,下令将他俩当场乱杖打死。
就在这个时候,叶笙和凌燕突然出现,大闹公堂,将袁宝儿和吴保救走。至于那个清兵提督,已然被叶笙一剑杀了。
这个名女幻境比较简单,不过耗时比较长。幸运的是,在名女幻境中度过一天,在现实世界里只是过去一分钟而已。
………………
叶笙和凌燕将袁宝儿的名女幻境通关之后,已经获得袁宝儿的认可。
其实,当叶笙将袁宝儿从地下深渊救回来的时候,袁宝儿就已发誓要永远追随叶笙,现在的幻境通关,只是走一下过场而已。
接下来,叶笙叫来白狐心媚,一起闯荡莘瑶琴的名女幻境。
莘瑶琴在年幼的时侯,在兵荒马乱的岁月中与父母失散,被人拐卖到杭州的青楼中。
青楼中的老妈子把莘瑶琴改名叫王美,大家都叫她美娘,长到十四岁,已娇艳非常。
按照青楼的规定,千辛万苦地培养了一棵摇钱树,到了适当的时机,就该有人花钱替她梳拢,从此便能一通百通,财源滚滚。
如果单只挂起青绸结彩的名牌应客,做个青灯儿,陪客人唱个曲儿,只不过掐些散碎银子罢了,等到客人们兴致一过,也就变成明日黄花,无人问津。
所谓“梳拢“,也就是找个肯花钱的大爷,奉上一笔可观的彩礼,上上下下打点,热热闹闹地宴客,然后点起红烛,除了没有实际名分外,就和洞房花烛一般。
风月场所中的姑娘,一般到了十三岁便可以出面应客,自然也就可以答应恩客为她梳拢。
十三岁毕竟太嫩,叫做“试花“;十四岁正当其时,叫做“开花“;十五岁就已经过时了,叫做“摘花“。
刘四妈曾经告诉莘瑶琴,青楼女子择人从良,有几条不同的路子。
一是真从良,讲求两下相逢,你贪我爱,割舍不下,一个愿讨,一个愿嫁,就像捉对的蚕蛾,死也不放。
二是假从良,或者是那男子爱那女子,女子却不爱那男子,本不愿嫁他,却哄他心热,把银钱散尽;甚或,更有痴心的男子,明知道那女子不爱他,偏要娶她回去,用一大笔钱买通青楼的老妈子,不怕那女子不肯。但那女子从良后,故意不守家规,小则撒泼放肆,大则公然偷汉,人家依她不得,把她送回青楼,依然继续接客。
三是苦从良,遇到有势力的男子,硬逼她为妾,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家法又严,抬头不得,半妾半婢,忍心度日。
四是乐从良,做青楼女子正当择人的时候,偶然相交个男子,情性温和,家道富足,又大娘子乐善,无男无女,指望她生育,而一旦生育就有了主母的身份,有了目前的安逸,有了日后的出身。
五是趁好从良,做青楼女子的,风花雪月,受用已够,趁着盛名之下,追求的人多,拣择个十分满意的嫁他,急流勇退,趁早回头,不致受人怠慢。
六是没奈何从良,做青楼女子的,原没有从良的意思,或因官司逼迫,或因强横欺瞒,又或因债负太多,将来赔偿不起,憋一口气,不论好歹,得嫁便嫁,买静求安。
七是了从良,做青楼女子的,半老之际,风波历尽,刚好遇到个老成的孤老,两下志同道合,收绳卷索,白头到老。
八是不了从良,讲的是一时你贪我爱。做青楼女子的,火热地跟那男子,却没有从长计较,或者为那男子的尊长不容,或者是大老婆妒忌,闹了几场,发回青楼。又或是家道凋零,养她不活,苦守不过,依然出来做青楼女子。
一般来说,青楼女子做到一定的年龄,大多数会择人从良。
莘瑶琴十四岁,正是梳拢的好时机,但她死活不肯,拖到十五岁。
眼看就要过时了,青楼中的老妈子暗暗为她着急,暗地里答应了金二员外,然后把莘瑶琴灌得烂醉如泥。
叶笙和白狐心媚,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幻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