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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猴子拖入水中,脱身无望。我感觉的肺腑就快要炸了,再也憋不住气。本能地想要呼吸,但一张嘴,河水猛灌尽快,我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水,只觉得肚子都快撑爆了。
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又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木筏上跳了下来,径直地就朝我潜了过来。想到应该是我哥下来救我了,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但窒息的痛苦,让我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只是隐隐中觉得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抱住,恍惚间,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就感觉到似乎发生了很激烈的搏斗。再接着,我就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是在往上升。
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了木筏上。睁开眼,看到我哥正不停地拍着我的脸。劫后余生,我苦笑着,想要说句话。但刚一开口,就觉得喉咙一痒,不受控制地猛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身体又是一阵抽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往外猛吐着水。
“小子,没事了,没事了。”我跪在木筏上呕吐着,我哥颤着手,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不停地安慰着我。
“水、水猴子呢?打死了没?”刚缓过劲来,把灌到肚子里的河水都吐干净了,我立刻就问了出来。
“水猴子……”我哥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一边的陈公子身上。
我顺着我哥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陈公子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见他一抹额头上湿发,冷冷地盯着河面,沉声回答着:“命中致命部位,但这等异物,不敢保证死没死。”
我哥身上衣服都没湿,陈公子却湿答答的。难道刚才是陈公子救我的不成?可能么?我脑子里一阵迷糊,难道我还没清醒过来,把我哥和陈公子看岔了?陈公子、救人这两个词不是反义的么?
但无论我怎么想,的确是陈公子救了我,这一事实,无可争辩。
“阿奇,快撑,还没料理干净。”我哥在看我没什么大碍后,马上就回头催促着撑木槁的阿奇。
“撑着呢,快不了啊……”阿奇急得眼睛都快冒火了,但撑木筏这玩意,是靠木槁一下一下地推动木筏的,再快也就这速度了。
我哥看也实在没办法了,扶着我,让我坐在木筏的正中心。像是怕我又掉水里一样,把几个背包都压在我身上。紧接着,又重新站了起来,指着一棵长在岸边的大树,跟阿奇叫嚷着:“往那棵树撑过去。”
话一说完,就蹲在我的身边,从背包里取出两罐罐头肉,不由分说地就塞到我手里。我哥这一出,把我都看懵了,抱着罐头,有些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哥……我不饿……你要是饿了,等我们到岸上再吃吧……”
“谁说给你吃了,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我哥也是急糊涂了,对着我就是一顿批。也没说太多话,紧接着就又取出了一捆登山绳。在绳头上绑住两个罐头,做好一切后,就站在木筏的前头,像是在等待着时机。
“快点,那东西又回来了。”为了保持木筏的平衡,陈公子站在了另一端。忽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警惕着筏子周围的水面,顿了顿又说:“不止一只!!”
一只都差点要人命了,再多来几只,谁受得了啊?!光是想想那场面,就让人头皮发麻。但看着木筏距离岸边还有三四米的距离,就算阿奇再卖力,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岸,只能祈求那些水猴子晚点再冒头。
我这念头刚过,就听到河水噗通噗通地作响,木筏周围的河水像是沸腾了一样,不断地冒着气泡。河水的异样,让我更是感到不安。但我们距离岸边也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了,就在这时,我哥拿着绳子在手里不停地快速晃圈。
借着离心力,猛地往岸上那棵大树掷过去。绳子上绑了重物,我哥瞄得很准,绳子甩出去后,顺利地扔到了树干上绕了几圈。紧接着,又见我哥拉紧绳子,借着力道,扯着木筏前进,加快了不少速度。
还没等我们开心起来,忽觉木筏一顿,竟然停了下来。我哥把绳子拉得笔直笔直的,阿奇憋红了脸,木槁都快撑断了,但木筏就是纹丝不动。
“留心脚下。”陈公子显得异常的沉着冷静,提醒了我们一声。
回过头看,只见木筏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只只长着黑色长爪的干瘦怪手给扒上了。粗粗估算一下,起码也有十几只水猴子觅上来了。怪不得木筏动不了,是被这些鬼东西给拉住了。而且,更让人忧心的是,水猴子不光是扯住筏子,还往下拉着。
随着水猴子的发力,木筏渐渐地就承受不住了,慢慢地往下沉着,河水很快就满过了木筏上。在这河上,这排木筏就是我们生命的保障,如果连筏子都沉到水里的话,我们就洗赶紧脖子等死得了。
就在木筏刚被河水淹没时,一只水猴子顺势就从木筏的一端爬了上来。这只水猴子的胸前被划了一刀,泛白的皮肤外翻着,就像死猪肉一样看着叫人恶心。而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水猴子的左眼窝处被一把匕首尽根没入,眼窝子不停地往外流淌着黑色的不知名体液。
那匕首我认得,就是阿奇之前分配给我们的匕首。要是常人受了这种伤,早就一命呜呼了,也就这种怪物还能活动自如。这只水猴子,恐怕就是之前拉我入水的那只。被陈公子重伤后,迫不得已放开了我,现在又跑回来寻仇了。
那水猴子爬上了木筏后,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怒瞪着我,呲着嘴,发出嘶啦啦的声音。看样子是想要冲过来,但又似乎很忌惮我旁边的陈公子一样,犹豫着不敢靠近。
“筏子要散架了!!”我正与那水猴子对持的时候,阿奇忽然叫了一声。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些不敢摸上来的水猴子,正疯狂地撕咬着固定筏子的尼龙绳。也不知道这水猴子的牙齿是什么做的,用刀子割都割不断的尼龙绳,居然没几下就被咬断了。随着绳子的撕断,我们脚下的木筏不停地晃动着,随时都有解体的危险。
“尽快上岸,我去给你们断后。”陈公子观察了一下情势后,很快就有了决定。只见其走到阿奇的身边,从阿奇的腰上抽出他的匕首。再一个冲刺,直接蹿到那只水猴子的面前,猛地提起一脚,将那水猴子重新踹回水里,又道:“我引开它们。”一言罢,头也不回地跳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