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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我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天旋地转。要知道我常年在外跑,对身体的锻炼从未间断,眼下这种感觉如果不是感冒那就是中毒。
我拆下了包扎,洗了个澡,以为会好些,哪里想到更加难受,我浑身一阵热一阵冷。我知道这是发高烧,我已经五六年没有生过病。
我并不十分在意,再次包扎好伤口,赤条条地钻进了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我梦见黑暗中,我走向一堆巨大的篝火,篝火散发着炙热的高温,一群穿着古袍的人在围着篝火跳着神秘的舞蹈,手中的法铃、法鼓咚咚作响。
我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所有人给我让开了一条道儿,我看到一个脸上满是褶皱的老婆婆五指伸开,抱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她看到我走近,半佝偻的身子更是弯成了虾米,她也给我让开了一条道儿。我看到了篝火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的边缘用红色的液体涂抹地异常厚重。
篝火的光照亮了山洞的入口,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正翩翩起舞,她冲我伸出了洁白的玉臂,示意我过去。
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就是想看清楚,我一步一步地朝着洞口走去,那感觉像是吸引,更像是召唤,就在我踏入洞口的刹那,我一脚踩空,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在掉落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一声猫叫。
我吓了一跳,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喘着粗气,发现全身大汗淋漓。
还好,是一场梦。
不过,我的高烧不知何时退了,只是身子有些沉,就像从来没有病过。此时,是9月20号早晨十一点,也就是说,我整整昏迷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我将自己丢进酒店的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我发现我胳膊上的伤口也结痂了,只是看上去像阿拉伯数字7。
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我认为是海拔和水土不服造成的。
我从浴缸爬出来,裹上厚实的浴巾,擦着脑袋上的水珠儿,可就在这时,我的寒毛一下竖了起来。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我常年在外跑,住酒店跟住自己家没有区别,我通常会进房间后,合上窗帘,用手机摄像头将屋里的角落全部看一遍,确保没有正在拍我的隐藏摄像头。
接着,我会在门口的地毯上做一个标记,比如将针线包的线摆成放倒的“丰”字形,只要有人进来会踩乱。或者将火柴棍儿卡在门缝儿里,只要门打开,火柴棍儿就会掉落。
这一次,我所住的酒店地毯很厚实,我将门口地毯上的毛全部推向一边,脚踩上去自然会留下脚印。可是,此刻地毯上的毛乱七八糟,我细看一下,至少有三个人的脚印。
我急忙回身看了我的钱包和我的行李,什么都没少。
我开始怀疑是我昨天烧糊涂了,意识里去做了这件事儿,实际上,人可能早都躺在床上昏了过去。
我的记忆力很好,我开始努力地回忆昨晚到底做了防范没,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终于,饥饿战胜了执着。
我换好衣服,打算去餐厅找些吃的祭一下五脏庙。可惜,此时已经快上午十二点,餐厅里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我晃出了酒店,找了一家很当地的牛肉面馆,要了一份干拌牛肉面。在我等面的时候,我打量着四周的人,我发现这家店很有意思,店里坐着七八个老人,他们坐在不同的桌子上,有的正在吃;有的已经吃完,喝着茶;有的在抽着烟。
他们之间似乎还都认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说道:“老师傅,我问一下,咱们这个友谊峰.......”
我还没说完,我旁边的老头儿就打断道:“小伙子!去友谊峰?不建议你去啊,到那儿的人没活着回来的。”
“胡扯!我家隔壁三娃子就去了,那不回来了?!去那里,心底要善良,要.......要这个”另一个老头儿似乎在琢磨一个词,说道,“额.......尊敬。那可是五圣山最高的山。”
“五圣山?”我突然对这个地方好奇起来。
“嗨,不就是个山,高点而已,不过嘛,爬到顶儿的寥寥无几。”另一个胖老头儿用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白毛汗,说道。
第一个老头儿不满地说道:“那怎么这么些年,进去的人都没出来的?”
此时,我的面上来了,我埋头吃了起来,另一个老头儿继续说道:“哎,邪乎儿的人去邪乎儿的地方,那不得遇到邪乎儿的事儿?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把命当命咯。”
.......
面很快吃完了,几个老头儿似乎都没问过我到底想问什么,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给我说了不少。
我向几个老头儿告辞,匆匆找了一家网吧,开始做起了功课,这不是我的作风,我要去任何一个地方拍摄,都会提前将所有信息摸透。但是,这一次,我是两眼一摸黑。好像吸引我的就是这“五圣山”的名号。
果然,很快,我便有了答案。
这整片山脉叫塔弯博格多,就是五圣山的意思。
五座山峰分别是友谊峰,也叫冷峰;奎屯山,但不是主峰;鹰峰、牧人峰、摇篮峰,没有攀登技术性。
同时,我找到一个有意思的线索。友谊峰居然是中国最迟登顶的山峰,2000年才完成登顶。这期间,发生的故事如同一部电影。
1999年6月之前,友谊峰还是真正的“处女峰”。原赛龙公司英刚经理组织的登山队,计划登友谊峰,但是日本希玛拉雅登山队,用重金买下了友谊峰的首登权,因此英刚一行只在友谊峰附近侦察了几天,未敢登山。
7月,日本登山队登友谊峰失败,打算2001年再登。
2000年6月23日,7月1日,英刚带队登顶。在此期间,新疆登山管理中心的暂缓批准,还取消了一次行程。7日,英刚秘密开始登友谊峰。途中,英刚脚脖子扭伤,登山失败。
8月8日,英刚等又一次秘密登友谊峰。
17日-24日,在海拔3850米处,建立了突击营地。突击营地遭受连续7天的暴风雪侵袭,由于饥饿、寒冷、伤痛、死亡的威胁,他们被迫于23-24日,分批顶着暴风雪下撤至大本营。
26日,早晨北京时间9点10分,正式冲顶,雪崩、严寒、坠入冰缝等重重磨难后,于下午3点20分,英刚、迪力夏提和任玉清三人登顶,并在峰顶用三种文字留下标志。
不过,这段经历并不让我感兴趣,对于热爱攀登的人来说,山高我为峰的勇气那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概括的。
诡异的是英刚在友谊峰到底遇到了什么?!!
由于此次登山,没有备案,因此登协不予承认。
英刚,三次进军友谊峰,冒着生命危险,花去毕生积蓄,破灭了日本首登友谊峰的打算。然而,事成后,两批人一时都无法理解他,第一批是登协领导,第二批是他的山友,山友们说:“友谊峰是我们大家的,我们都一直想登它,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更离奇的是事成后,英刚放弃了自己刚刚成立的“赛龙登山攀岩俱乐部”,也放弃了他一手成立的“乌鲁木齐市登山探险协会”,即将离开祖国,常年去独联体发展。
风云中国新闻界和世界登山界三年之久的风云人物英刚,就此退出江湖。
以上还是网上百度所知的情报。这很令人费解,英刚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日本人又为什么对那里如此感兴趣?为什么在7月18日,英刚会选择分批下撤至大本营?本来人就少,为何要分开,那不是死亡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