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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禾笠月身后穿了过来。
禾笠月停下吼叫和拳头,转身发现是断丘生。
他快步走到断丘生身前,满眼通红地向断丘生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楚漠然不是已经没用了吗!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断丘生冷静地说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你……”
“我怎么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你知道霍举人多惨吗,他在这个鬼地方多惨你知道吗!”禾笠月奔溃了,一边哭着一边砸着石壁怒吼道。
“激流定顿。”断丘生轻轻说了一声明弥言,一边发狂的禾笠月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他一边抽泣一边靠着石壁蹲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他,楚漠然并没有彻底消失,他只是被红芯龙珠的陨力给封印在霍举人的体内了,这也是霍举人没办法穿过水纹螺旋门的原因。”断丘生轻声跟禾笠月说道。
禾笠月慢慢抬起头看着断丘生,他眼里依旧含着泪水,虽然声音很轻,但是禾笠月却咬着牙说道:“这一切,都不是霍举人的错!”
断丘生没有说话,走到禾笠月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说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俯仰之间不只有对错。”
“定向穿移。”断丘生坚定沉稳地喊了一句明弥言,他和禾笠月就消失了。
那扇铜镏铁门又慢慢地变回了发出蓝色光芒的水纹螺旋门了,门那边依旧是青山绿水,天高云淡。
转眼间,断丘生带着禾笠月站在了四方率境的坦沙骨里,此时的坦沙骨大门紧闭,除了审判长和执罗劫大祭司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坦沙骨里宝座上的发光石头也比平时暗淡了很多,整个大殿只有高台附近被照亮了,而审判长和执罗劫大祭司就站在高台下面。
“禾笠月,你找到终纳犁三十三铁盒了,你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可是你为什么愁眉不展?”审判长问站在对面低着头的禾笠月。
禾笠月慢慢抬起头说道:“是的,我拿到了,可是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人的过错承受这一切?
就像霍举人一样,他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做错!可是他却和我一样因为别人的过错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禾笠月的语气很克制,但是他脑袋上爆起的青筋显示他依旧怒火中烧。
“断丘生,解除你的弥言之力吧,让他发泄出来。”执罗劫大祭司跟断丘生说道,断丘生点了点头,“消顿释水。”
“为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我!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一定知道,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的泪水让断丘生都不忍直视禾笠月。
禾笠月走到审判长的面前看着他,又走到大祭司面前看着他,又看着转过身的断丘生,然后开始哈哈大笑,一直笑一直笑,整个大殿里面只有他的笑声。
他的笑声充满了愤怒,充满了年轻人隐忍后的爆发,充满了对于命运不公平的愤恨,充满了无人关怀的落寞与彻骨伤心。
“禾笠月,你没有错,霍举人也没有错。
但是有的生命承受的就是要比别的生命要多,不是因为他们多么神圣,多么特别。
只是因为他们是激流中的石头,不是死水里的石头罢了。”执罗劫大祭司开口说道。
这一句话让禾笠月止住了发狂,倒不是因为弥言之力,而是因为这句话戳中了禾笠月的心。
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出口,他为自己的命运找到了一个出口,很多事情无法改变,很多事情早已注定,但是面对无法改变的世事,“激流中的石头”就是禾笠月的力量。
“你要的理由,我给你了,你还愿意继续活下去吗?”执罗劫大祭司问道。
此刻的禾笠月已经逐渐恢复了真正的平静,他坐在地上擦去了眼泪,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听到执罗劫大祭司的问题,他抬起头望着大祭司:“谢谢你。”
“虽然你拿到了终纳犁三十三铁盒,已经可以证明你不是主观篡改自己血统的,新的审裁书会从审判部重新递出给你。
但是究竟你的血统到底是怎么被篡改的,以及是被谁篡改的,这些问题都还未解,既然你选择继续走下去,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开了。”审判长说道,禾笠月站起身来望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休息吧,回去见见你的家人和朋友。”审判长走到禾笠月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然后就和执罗劫大祭司一起往大门走去,消失在了大殿的尽头。
“禾笠月,后面三天的时间你在四方率境都没有安排,你就是睡着了也不会来到四方率境,你可以好好在人间做你想做的事,思考你明白和未明白的事情了。”断丘生站在禾笠月对面轻声跟禾笠月说道。
禾笠月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断丘生,也是第一次认真感受断丘生的语气,他感受到断丘生是一个内心充满了爱和关怀的弥灵。
他橙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真诚而温暖,禾笠月伸出手跟断丘生说道:“谢谢你,断丘生。”
断丘生看了一眼禾笠月伸出的手,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三天里面睡觉前记得使用明弥言——定神勿动,不然你睡着了还是会来到这里的,但是三天以后这个明弥言的弥言之力就会在你身上失效了。”
禾笠月看着微笑的断丘生,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人间的禾笠月坐在伟人纪念堂前面的台阶上望着眼前的倒影湖发呆。
早春的利国华州还是有些冷的,可是禾笠月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带帽卫衣,卫衣上面是一幅玛利亚与耶稣的油画。
纪念碑的倒影在湖里静静地立着,一群野鸭子忽然从水面上飞划而过,把倒影给搅乱了。
禾笠月回过神来,把帽子从头上退了下去,然后拿起身边的书包起身往他熟悉的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走去,他的右手握着那个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