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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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点灯白费油
何财主是个吝啬鬼,晚上不许长工点灯。张十伢初来不知,问何财主要灯,遭他一顿臭骂:“一群睁眼瞎,目不识丁,何必瞎子点灯白费油,摸黑也能睡觉呀!”不久,何财主看中涂财主的独生女,请大媒说合做自己的儿媳,好捞一份厚嫁妆。这天,涂财主带一班亲戚来何家“看人家”。何财主不惜好酒好菜款待贵客,还留他们宿夜。按当地风俗,客方坐席表示同意联婚,如能留住过夜,亲事算定了下来。酒醉饭饱之后,何财主送涂财主去睡,不想十伢上前把灯灭了。
何财主问他为什么熄掉了灯,他说:“一群睁眼瞎,目不识丁,何必瞎子点灯白费油,摸黑也能睡觉呀!”何财主骂他,他又说:“这话是老爷说的,我是按你的吩咐去做哩!”涂财主一听,气炸了肺,立刻带着亲戚走了。这门亲事,就这样吹啦!
原来涂财主是个暴发户,家里有的是钱,就是大字不识一个。他最怕人家说他不识字,常常在鼻梁上架副眼镜,假充斯文,如今被十伢一骂,肺哪能不炸开?
看货给钱马员外买了口大母猪,要张十伢邀人抬回家。十伢两人抬得汗如雨下,不想10里远的路,马员外只给他们每人10文钱。十伢要他加一些,马员外却说:“这货虽然笨重,可是个不值钱的贱货,我是看货给钱的呀!”不久,马员外要接外母来家住,又请十伢和他那个老伙计去抬轿。轿子一到马家,十伢就高声叫喊:“员外快来看货!
员外黑着脸出来,但又不好马上发作,扶起岳母就往屋里走去。十伢连忙追上去要工钱,员外吼道:“不给!”十伢故意对老伙计说:“上回贱货不值钱,这次我以为抬了个活宝,唉,谁知员外的岳母比母猪还贱,半文也不值呀!”那岳母一听,气得要立即回家。员外没法,只好拿2两银子打发他们。十伢接了银子,笑道:“多谢员外,还是员外识货,看出岳母比母猪值钱得多哪!”“五谷丰登”大财主刁猴头,人叫他做“火毛虫”。一天,刁猴头死了,儿子小猴头想趁机榨佃户的油,要他们送祭礼吊丧。眼下青黄不接,佃户们叫苦连天,没办法只得请穷秀才甫二爷想办法。
正好小猴头想装装门面,请甫二爷为老子题挽词,甫二爷便对佃户们说:“你们要送的祭礼,我全包起来,明天就跟我去猴头家吧!”第二天,甫二爷领佃户们来到刁家,将一个纸筒递给小猴头,说:“这是我们吊祭老爷的礼物,请查点!”小猴头打开,见是挽词,忙不迭地叫管家张挂起来。
佃户们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小猴头弄懵了,管家连忙咬着他的耳朵说:“这幅挽词是骂老爷的呀!”小猴头还不明白,问:“何以见得?”管家指着挽词答道:“穷鬼们背地里骂老爷做‘火毛虫’,火毛虫就是危害禾苗的害虫呀!这挽词写的是‘五谷丰登’四字,不是骂老爷死得好吗?!”小猴头气得两眼翻白,差点儿昏倒过去。
万事大吉有个恶棍养下4个如狼似虎的儿子,他见卢四运很有声望,总想拉拢他。
一次,恶棍4个儿子闹出两条人命案,他求卢四运想办法。
卢四运说:“万事大吉,请放心!”恶棍心想卢四运打了保票,再没有向县衙通关节,结果两个大儿子偿了命。恶棍气急败坏地找卢四运质问,卢四运反问他说:“你4个儿子杀了人,拿两个来抵命,还不算万事大吉吗?”两年后,恶棍两个小儿子又杀了两个人。这回他学乖了,塞了县官不少银两。他怕卢四运为苦主打官司,只好又去求卢四运。卢四运还是说:“万事大吉,请放心!”说罢,便匆匆向县衙走去。恶棍满以为卢四运这次真的帮他,谁知卢四运到县衙却替死者鸣冤。县官虽然收下恶棍的好处,但在卢四运的面前无法替凶手狡辩,只得又将他们斩了。恶棍又找卢四运责骂,卢四运冷笑道:“不将四条恶狼斩光杀绝,怎叫万事大吉?”恶棍一听,当场气死啦,百姓们拍手称快,说:“这才是真正万事大吉哪!”肉丝拌黄瓜一年冬天,韩老大赶集,走进一家饭馆买一碗热豆腐,掏出个馍馍就着吃。这时,一个胖得像猪的老财主走进来,要了一盘肉丝拌黄瓜和一壶酒,坐在韩老大的对面。财主见韩老大是个穷光蛋,想当众奚落他一番,便一边吃喝一边敲着桌子念着:“穷人穷,富人富,有钱吃黄瓜,无钱吃豆腐!”韩老大冷冷地看老财主一眼,高声把跑堂的唤来,说:
“我要150盘肉丝拌黄瓜,快点拿来!”跑堂的抱歉地说:“对不起,这时节,黄瓜贵得很,我们每天最多买10来斤。您要这么多,眼下确实没法应酬呀!况且您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哩!”韩老大不紧不慢地说:“我刚才在集上买了一口大公猪,卖主说这猪爱吃肉丝拌黄瓜。有什么办法?穷人穷,富人富,大公猪喜欢吃黄瓜,赶猪的只好吃豆腐嘛!”饭馆里的人听了,个个笑得把饭喷了出来,老财主羞得连黄瓜也顾不得吃,慌忙溜走了。
三坛礼品财主刘善人想霸占王大伯一块肥地,给县官送去一张状纸和一坛子酒。县官答应将王大伯的土地判给他,立即升堂,传王大伯来审问。突然,师爷走来咬着他的耳朵,说贱三爷送礼来了。县官不相信有这么回事,但抬头看见贱三爷领着六个人,抬着3个大坛子直向后堂走去,坛子把竹杠子压得弯弯的,连忙停审赶到后堂。
贱三爷拱了拱手,说:“刘善人为富不仁,占用霸地,引起三乡八村八老的公愤。乡亲们托小人送上3坛薄礼,望大人为民作主,秉公裁断!”县官见贱三爷送来的礼品比刘善人的多几倍,又听说三乡八村的父老激怒起来,便决定买下贱三爷的人情。于是,他回到大堂判道:“王某某祖传土地,已耕五代。刘善人所言不实,本官以予驳回。退堂!”县官当即转回后堂,叫人打开3个大坛子,谁知里面装的全是清水,气得他大骂起来。贱三爷说:“大人别小看这3坛清水,父老们说大人官清如水,特地从三个乡打来的,这些水比金银还珍贵哩!”县官又羞又恼,说不出话来。
十坛水酒做了两任,县官就刮到不少金银珠宝,装满了10个大坛子。他把坛子封好,在外面全贴上个“酒”字,要贱三爷护送回乡。他说:“家父生日,本官没有什么好孝敬。只是他平生好酒,特封上水酒10坛,劳你送去。”这天,贱三爷押着10个大坛子来到一个小镇,只见市街冷落,行人稀少。他打听一下,原来县官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人们无法生活下去,便到处流浪,讨饭过活。晚上,他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请到客店,说:“我是贱三爷,这里有10坛金银珠宝,你们拿去悄悄分给镇上的人,千万不要露出一点风声呀!”老人们问明这些金银珠宝的来历,怕贱三爷不好交差,不敢要。贱三爷将一个坛子打开,取出100两银子,然后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他们。老人们听了,高高兴兴地把10个坛子搬走。
不久,贱三爷回到汉阳县,对县官说:“半路上有个酒商看中那10坛酒,出大价钱买了,我把卖得的100两银子,送到老太爷手里,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哩!”县官一听,当即昏倒在地。
空心秤砣有一年年底,张代刀到财主钱万刁家里,要他清还3年的剃头谷。钱万刁立即称了给他,张代刀见谷还不够两箩筐,便把他的秤砣拿来一看,原来是空心的。于是,他对钱万刁说:
“3年的工钱我不要了,老爷你就把这个秤砣给我吧!”钱万刁不知是计,问他:“这秤砣能值这么多钱吗?”张代刀答道:“别看它表面不大,可肚子却大得惊人,我3年的剃头谷,它吃得只剩下两箩筐,还不满哩。我拿回去非要它呕出来不可,如果它不呕,我就把它送到县衙里去!”钱万刁非常害怕,哪里肯将秤砣给了他呀?这时,佃户一个接一个来交租谷,张代刀硬是不准钱万刁换秤砣。钱万刁眼看着空心秤砣将自己的租谷一箩箩“吃”掉,非常痛心,可又不敢说出来。当晚,他气恼地把这空心秤砣砸了。
留一半明年钱万刁斗张代刀不过,便指使帐房先生赖他的剃头工钱。
腊月三十晚上,帐房先生派人叫张代刀来剃头。剃呀剃呀,帐房先生说:“今年的剃头钱,我先交一半,留一半明年给你!”张代刀听了,笑了笑说:“好说,好说,后年还也没关系!”说罢,他把刀剪收了起来,剃头箱子一提就走。
帐房先生一想不对,连忙摸摸脑瓜,突然叫了起来:“怎么你剃了一半就走呀?”张代刀拍拍箱子,说:“既然你留一半钱明年交,那以,这一半头就留到明年剃吧!”帐房先生哭笑不得,只好交付张代刀全年的剃头费。张代刀把他那一半头剃完,笑道:“我的钱留到后年也不打紧,你的头怎么不能留到明年呀!”帐房先生听了,一脸子晦气。
县官剃头财主挨板钱万刁恨张代刀入骨,便在长工棚贴了张字条,写着:“谁叫张代刀剃头,就杀谁的头。”正好这年歉收,佃户交不起租子,钱万刁天天下去逼租。这天,张代刀来给长工李贵剃头,李贵指着钱万刁的字条说:“我怕杀头呀!”张代刀见了,便拿下字条,到县衙去告状,县官见了他,说:“你要告状,给老爷剃个头再说吧!”张代刀给县官剃了头,突然想起什么哭了起来。他把那张字条掏出来交给县官,说:“坏了,我给大人剃了头,害得您掉脑袋啦!”县官一看字条,无名火起,立即传命捉拿钱万刁。
钱万刁被绑来,县官不问三七二十一,喝令打他40大板。
钱万刁不住地喊冤枉,县官把纸条丢给他,骂道:“是我冤枉了你,还是你冤枉了我?今天我不杀你,你就要杀我啦!”钱万刁的屁股被打得开了花,就这样,他再也不能下去逼租收粮啦!
九两漆油漆匠余三有心计,心地善良,常为人打不平。同村有叫曹宠的骗子,外号“智能鬼”。一回,他竟将余三哥哥辛苦积蓄的10两银子骗走,余三知道了,便找智能鬼交朋友。
一天,余三外出油漆,把9两漆暂放在智能鬼家里。过了几天,余三回来,对智能鬼说:“我放在你家那10两银子,请交回给我吧!”智能鬼瞪大两眼说:“什么?你放在我家的是9两漆呀,怎么是10两银子呢?”两人各不相让,就扭着到县衙打官司。
余三知县官是个糊涂官,脾气很暴躁,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余三跪在堂下说:“小人交10两银子曹宠保管,谁知这个骗子赖帐,硬说不是10两银子!”智能鬼分辩说:“大人,他放的实在不是10两银子,是9两漆呀!”县官没好气地说:“9两7也算10两啦!”智能鬼着慌地说:“是9两漆,不是9两7哪!”县官斥道:“你这刁民,说是9两7,又说不是9两7,分明你讹诈行骗!你再噜苏,罚你20两,退堂!”就这样,余三帮哥哥收回了10两银子。
巧治马疯病清道光年间,山西有个叫二圪缭的聪明人。一天,他路过岚县,见有个长工在村边痛哭,便问他哭什么。原来这长工替财主鬼不惹喂马,一匹母马不知怎么受了惊,拼命地奔跑,结果落了驹。鬼不惹平日把这母马当作宝贝,一怒之下,便扣了这长工全年工钱,还饿他三日。
二圪缭当即捉了一只虫子给他,说:“这虫叫‘倒桶子’,喜欢钻洞,你把它放进金不换的耳朵,我就有办法帮你把工钱要回来!”过了不久,金不换突然发起疯来,乱蹦乱踢,死命地吼着。
本地的兽医,一个个束手无策。鬼不惹正在着急,突然,二圪缭在门外摇起响环。鬼不惹连忙请他进来,问他会不会治马疯病。二圪缭看了看马,说:“50两银子,本人包医,少一个子也不干!”鬼不惹爱马如命,忍痛答应了。二圪缭立即命人将马绑住,按倒在地,叫那长工拿瓶老陈醋灌进它的耳朵里,然后取出‘神土’,和成泥将耳朵糊住。那虫子经不起醋的淹渍,很快就死掉,“马疯病”立即好了。
50两银子,就这样轻易地落到二圪缭的手上,转眼他又偷偷给了那长工。
十九层地狱吃素婆是个佛面蛇心的财主婆,邻居是个老实的屠夫。一天,她假惺惺地劝屠夫改行修行,不然死后就被打入地狱。
屠夫的好友毕矮在一旁听了,心里骂道:“今年天大旱,佃户交不起租子,被你逼死逼疯不知多少人呢,吃素念佛就能掩盖你的狠毒心肠吗?!”于是,他便笑着问地狱有多少层。
“18层!”毕矮说:“怎么是18层呢?昨晚我梦见是19层哪!”“什么?你做梦到地狱去了?”“谁骗你?”毕矮煞有介事地说,“昨天半夜,我朦朦胧胧看见一个白须公走到屠夫的床前,说:‘我是你的老祖宗,你是我第19代玄孙。由我开始,我家代代都干杀猪这一行,所以代代都被打进地狱。阎王不让我们祖孙同在一起,一代一层地分开,共18层。原来地狱的鬼要吃肉,叫我们祖孙重操旧业,每层开一间肉铺。我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就是担心你!’我连忙问他担心什么?他叫我们跟他到第19层地狱去看看。不想屠夫一看,哭得像个泪人儿,原来那里的鬼不吃猪肉呀!”吃素婆问:“那里住的都是什么鬼?”毕矮冷笑着说:
“还用问,那里的鬼全是佛面蛇心的吃素婆呵!”
巧计换新船清末,湖北大治有个机智人物,姓柯名月亮。他见保安湖上那只渡船,破旧不堪,过渡的人个个提心吊胆。摆渡的又是个穷汉,买不起新船,柯月亮决心想法帮他一把。
这天,柯月亮要过渡,见岸边有只大白鹅。他听说是财主家的,便叫摆渡的捉它上船。摆渡的起初不肯,但听柯月亮说是捉去换新船的,便硬着头皮捉来了。于是,柯月亮叫摆渡的赶紧开船。到了湖心,财主家的船追来,柯月亮立即将鹅系在预先准备好的石头上,沉到湖里去。
船刚靠了对岸,财主家的狗腿子就气势汹汹地赶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把破船砸个稀巴烂,还揪着摆渡的要打。柯月亮将他们喝住:“凭什么打人?”狗腿子们恶狠狠地说:“他偷鹅!”柯月亮冷笑着说:“你们诬陷好人,鹅呢?”狗腿子们面面相觑,哪里还有鹅的影子呀!
狗腿子们一走,柯月亮立即带摆渡的到县衙告状。财主抓不到证据,不得不赔只新船给摆渡的。
公服就是凭证有个差役,在市场上硬抢一个老头的鸡。老头哭骂说:
“你凭什么抢我的鸡!”差役厚颜无耻地说:“老子为衙门办事,征收几只鸡又有什么?哼,大惊小怪!”陈鉴忍不住插嘴道:“你说为衙门办事,有什么凭证?”差役指了指自己的黑衣黑帽,说:“看到了吧,我这身公服就是凭证哪!”说罢,便抢了几只肥鸡,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天,陈鉴候那差役下河洗澡,偷了他的衣服穿上,然后跑到他的家里捉鸡。差役的老婆阻拦不住,哭着叫嚷:“你怎么要抢我的鸡呀!”陈鉴学着他丈夫的腔调说:“老子为衙门办事,征收几只鸡又有什么?哼,大惊小怪!”妇人听了,问:“你说为衙门办事,有什么凭证?”陈鉴指了指身上的黑衣黑帽,说:“我这身公服就是凭证哪,不信,你去问你的男人吧!”陈鉴说罢,捉了几只肥鸡送还给卖鸡老头,然后把差役的公服放回河边。
六爹酬神六爹考中了贡生,六奶高兴万分。丈夫应考时,她曾在土地神面前许下全猪一头,如今丈夫考中,心想全靠神灵保佑。于是,她便对六爹说:“你快去还愿,酬谢神恩吧!”六爹不迷信鬼神,暗暗好笑。可他又说不过老婆,便假意答应,用绳子把一只活猪牵到土地庙里,将绳子另一头系在土地神的脖子上,装模作样地拜了一下,说:“六奶叫我来酬神还愿,猪你整只收下吧!”说罢,便点着了鞭炮,头也不回地走了。那猪吓得左奔右突,冲出庙门,没命地跑起来。
六爹才踏进家门,猪也拖着土地神跟着跑回来了。六爹笑得前仰后合,说:“土地公公,你真客气,你不领情,就叫我把猪牵回来算啦,何必亲自送到寒舍呀?”六奶吓得目瞪口呆,当她问明六爹酬神的经过,也不禁笑了起来,此后,她再也不信鬼神了。
畜生快粜一年,吴川天大旱,寸草不生,饥荒四起。县官奉命开仓赈济,平价粜米。饿扁了肚子的饥民,纷纷前来买米。不想县官望了一眼长长的人龙,说:“本官有个规定,先听故事然后粜米。你们有谁能讲个好听的故事,本官优先让他打米!”饥民们你看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好,我来说段三国!”六爹拨开人群,来到县官的面前,高声地说。跟着便绘形绘声地讲起来:“话说赵子龙百万军中藏阿斗,曹操率将追到长板坡桥边,突然张飞立马桥上,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曹操疑有伏兵,慌忙后退。退了一程,曹操心想张飞匹马单矛,不用害怕,便勒转马头又追杀回来。这时,张飞已把桥拆掉,眼看追兵逼近,可坐骑无法跳过河去,急得他将马猛抽一鞭,大声喝道:‘畜生,我快要死啦,你还不快跳(粜)!’那马顿时四蹄腾空,一跃而过。”县官不知六爹骂他,还称赞他讲得好,让他第一个打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