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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恶战

大唐中兴 汝暖九霄 10420 2022-05-08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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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数日,朱泚日日来攻城,浑瑊和韩游瑰率军昼夜奋战。

  一日,朱泚集兵数万,夜攻奉天城的东、西、南三门。

  “将军,不好了,叛军又开始攻城了。”下面士兵来报。

  “在哪个方向?”

  “东西南三门。”

  “现在怎么办?众爱卿可有良策?”德宗沉声问。

  神武军使韩澄凝眉道:“皇上,臣以为应该先看看云梯是朝哪个方向来的。”

  “是东门。”士兵应道。

  “依据云梯来的方向,臣以为应拓宽城东北角30步,多储膏油、松脂、薪柴、芦苇于其上。”

  “好,吩咐下去,按照韩将军说的做。”德宗命令道。

  “李诵,朕命你和浑瑊将军、韩将军、李玥(唐安公主)率兵三千去东城迎敌。”

  “末将遵旨!”

  “父皇,儿臣也要去东门。”李谊和李谅异口同声道。

  “李谊、渭南北、郭紫云率兵两千去西城迎敌。”

  “末将遵旨!”

  “高固、翟文秀率兵两千去南城迎敌。”

  “末将遵旨!”

  “李谅、李玬(义阳公主)、窦文扬、俱文珍率兵一千守营,防止叛军偷营。”

  “是!”

  “父皇,那我们干什么?”李珂(临真公主)和李珞(永阳公主)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就乖乖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哼!”姊妹两一脸的不高兴。

  “哼什么?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还不乖乖听话。珂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儿臣没事!那儿臣我下去了。”

  “去吧,多陪陪你母妃。”

  “知道了!”

  “珞儿,还不快跟你姐姐下去。”德宗严肃的道。

  “我不去,我要去打仗。”

  “放肆!”德宗微怒。

  “呜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皇妹一样死了算了。”永阳竟然耍起了小性子,这可把德宗气的半死。

  “你——你,来人,将公主拉下去,没有朕的准许,不准放她出来。”

  “好啊,你就把儿臣关起来饿死算了。”

  “你这个逆子!气死朕了。”德宗说着连咳嗽几声,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谅慌忙跑过去拍了拍皇上的背,道:“父皇,妹妹她还小,不是故意的,你莫要生气。”接着忙使眼色给义阳公主。

  “瞪什么瞪?不要以为父皇认你这个儿子我就认你这个哥哥。”永阳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地。

  “放肆!他是你皇兄这是事实。身为皇子,他没有享一天的荣华富贵,不像你朕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真是平时把你给宠坏了。”

  “臣妾见过皇上,珞儿,怎么这么没规矩,怎么跟你皇兄和父皇说话呢?”韦德妃绕着水蛇腰进来了,她身着黄色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母妃!”

  “德妃娘娘!”

  “好了,都平身吧。谅儿,听说你过来了,路上还顺利吧?你娘身体还好吗?”

  “多谢娘娘挂记,我娘还好,路上也挺顺利的。”李谅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那就好,本宫就放心了。”韦德妃说着宛然一笑。

  “你见过谅儿?”德宗好奇的道。

  “皇上恕罪,其实我跟姐姐一直有联系,只是姐姐不愿意回宫,臣妾也没办法。”

  “你们——算了,这都怪朕当年伤了你们的心。”

  “对了,我听说堪儿的事了,不知道姐姐她怎么样了?”

  “朕听说挺好的,都二十年没见了,可能还在怪朕吧,探子来报,堪儿去找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将军了。”

  “这个甚好,本宫正愁没人跟李将军熟络呢!”王淑妃娇滴滴地道。她身材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是个十足的美人。

  “你来了?”皇上温和地道。

  “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吧!”

  “对了,那几个孩子有消息吗?”王淑妃问。

  “太子的亲信李晟将军,已经自定州发兵回援。夏颖那小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调动了神策兵马使尚可孤部将3000人自武关向七盘山发进。郭铸也已经和河东节度使马燧领5000兵向渭桥发进。郭钊也调动了镇国节度使骆元光部将2000兵进屯昭应。焦宇、薛钊和王世平已经打入叛军内部了。最重要的是朕已经得到消息,这回天山派也将会来助朕一臂之力。”

  “天山?不可能啊,太子妃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天山啊!”王淑妃质疑道。

  “云儿也这么说,她说她找了人送信给宁远师太,让她传书天山,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所以云儿猜想,还有人在帮咱们。”

  “应该是她!”韦德妃喃喃嘀咕。

  “谁?”德宗问。

  “皇上,这辈子你第一个爱上的人是谁?”

  “婉儿?”

  “对,宁远寺的主持就是她。”

  “什么?婉儿她还活着?”德宗显然特别意外。

  “恩!”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恕罪,臣妾答应过她,不能告诉陛下。陛下心里想守护家国大义,臣妾心里想守护姐妹安危。姐姐也是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再说她讨厌皇宫。”

  “好了,都是朕的错。”

  “皇上,臣妾自知该死,可是臣妾答应过她,所以真的不能说。”

  “皇上,妹妹她也是夹在中间两难,陛下切莫怪她。”王淑妃赶忙解围。

  “好了,赶快起来,朕没有怪你,是朕对不起婉儿在先。”德宗说着扶起了韦德妃。

  夜,东城楼,太子亲自督战,士气大增。流矢如雨般飞来,浑瑊将军不慎中数支流矢,胳膊上鲜血直流。

  “来人,赶快扶着将军下去包扎。”太子命令道。

  “本将军没事,继续扔巨石。”

  “将军,您——”

  “把本将军的话当耳旁风了?”

  “来人,把浑瑊将军拉下去。”唐安公主绝美的脸庞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本将军最大。众将士听令,给我烧。今天我浑瑊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战场上。”

  唐安知道这浑瑊将军是有名的牛鼻子,只能作罢。于是作揖道:“是!”接着飞身,战袍的袖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粉红色的长长的披帛,只听刷刷几声响,大批的火把被点燃,接着“嗖嗖”地大批的火把犹如万箭齐发俯冲而下,瞬间火顺着云梯而上形成冲天的火龙,叛军大批从云梯滚落,死伤无数。

  太子趁势命令将士们:“把酒抬上来。”

  “给我倒!”浑瑊举着指挥旗命令,接着酒香肆意,液体顺着城墙倾下,顷刻形成大片的火海,被叛军改造过的云梯巨大的基部瞬间被烧毁,仅剩的叛军此刻瞬间葬身火海,形成全歼之势。

  太子望着葬身火海的叛军将士,无声的泪哗哗滚落。

  “殿下!”韩澄将军见状推了推太子道。

  “哦!”太子急忙擦了擦擦眼泪,背过身去,不是将士们看到他的脸。而是沉声道:“马上扶浑瑊将军下去包扎。”

  “是!”

  “殿下,臣知道你宅心仁厚,看着那些叛军将士们葬身火海有些许不忍,但是为了千千万万更多的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我们必须尽快平叛。”浑瑊将军挣扎着说完了这句话。

  “快点下去治伤。”太子沉声命令着,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殿下!”

  “下去!”

  “是!”

  等几个将士抚着浑瑊走了,唐安轻轻地走到太子跟前,拉了拉他道:“皇兄,这也是没办法,你节哀吧!等叛luan平息了,我们好好抚慰这那些将士的家属。”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们可以去查。”

  “查不到的,等叛luan平息,他们的定义就是乱臣贼子。”

  “也是!”唐安公主李玥不觉叹了口气。

  “对了,李玥你刚才把韦宥送你的披帛烧了?”

  “恩!”唐安不觉眼中闪过些许感伤。

  “你怎么能烧了呢?”太子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窝火。

  “皇兄,你吼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给你买那条披帛废了多少周折?”太子怒吼。

  “不知道,我大唐都要亡了,我还要它干什么?”李玥也是满腔怒火,她说完哭着跑开了。其实,她心里真的很不舍,就在点燃它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要碎了。可是那是以最快方式点燃大批火把的唯一方式。战争就如点火,如果误了战机,将会城破人亡。

  太子望着唐安远去的背影,有些不懂女孩子的想法,这让她想起了紫云,这两天他们时时都能见到,而他却读不懂她。她最近总是在发呆,有时候还会傻笑,真不知道她成天在想什么。

  西城楼,敌军不知怎么如蜂般涌来,流矢如雨倾泻下来,不给唐军任何喘气的机会,士兵一批批地倒下了。渭南北也为了护着李谊和紫云受了重伤。

  “将军!你怎么样?”紫云担心地问渭南北。

  “郡主,我没事,将士们给我继续烧。”

  “来人,继续拿酒来。”紫云下令。

  “郭副将,已经没酒了。”

  “什么?”

  “没酒了。”士兵黯然道。

  “云儿,现在怎么办?照这么下去城迟早会破,援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李谊一脸焦虑。

  “火药还剩多少?”紫云秀眉一拧问。

  “火药还剩很多。”

  “马上把火炮运过来。”紫云下令。

  “姑娘,不可呀!火炮只适合攻城,咱们这是守城。” 渭南北将军开口反对。

  “将军,你看,他们后面还有那么多援军,咱们不能让他们靠近城楼。不然咱们没有酒了,只能城破人亡。”

  “我同意,来人运火炮过来。”李谊最后做了决定。

  “咳咳!”渭南北吐出了黑色的血。

  “不好,这箭有毒!”紫云脸色瞬变。

  接着只见人影在空中浮动,一片人被点了穴,每人直觉嗓子里被喂入了异物。

  接着紫色的战袍翩然落地,紫云秀气的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一众人,额角冷汗涔涔。她跟着爷爷叔父征战多年,阵前大量用毒还是第一次遇到。

  “云儿,现在怎么办?他们还有救吗?”

  紫云摇了摇头沉声道:“只能拖延时间,除非——”

  “除非什么?”李谊问道。

  “我师父下山。”紫云说着有些黯然,”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这次会不会来。”

  紫云咬着唇沉思半晌,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看着它陷入沉思。自己师父的话音犹在耳:“为师知道你心系天下苍生,虽说这世间的法则,强者生存,但以暴制暴终不是上乘之选,至杀才是正道。”

  可如今天下,帝一日不回京,天下就一日不宁。最后她还是打开了那瓶子,然后说:“众将士,都把口鼻捂起来,不然一粘上这东西无药可救。”说完,她便给每个运来的火炮口撒了些。

  “好了,开炮。”紫云最后挥臂下令。

  接着火炮如条条火龙般嗖嗖飞向黑压压靠近城楼的敌军,瞬间远处形成一片火海。很快便有鬼哭狼嚎之声飘来,听得人渗得慌。

  “云儿,那是什么东西?”李谊问。

  “秘密,这世间只有这么一瓶,我本来是留给自己的,怎料今天给用上了。”

  “威力也太大了!”众将士感叹。

  “我也没有想到它会有如此威力,只是很抱歉,为了大唐只能这么做。谊哥哥,我是不是很残忍?”紫云叹了口气,问李谊。

  “云儿,你不要这样,咱们这是为了救更多其他无辜的人。”李谊还没有说完。被爬上城墙的敌军搬得一个翻身坠出城墙,说时迟那时快,紫云飞身抓住了李谊,脚倒勾在城墙上,箭出扇,瞬间敌军士兵中箭坠落。

  就在这时,流矢飞来直击紫云的手腕,还好紫云甩扇子挡住。紫云用扇气护着李谊,以免他中箭,士兵们拉着紫云的脚腕,紫云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李谊甩上了城墙,而自己却直线下坠。

  渭南北大震,飞身抓住了紫云的手,这才使她免于坠下城楼。他嘴角的血打到了紫云白皙的脸颊。

  “将军,你放手吧!你中毒了,不能用功的。”

  “孩子,我不会放的,这辈子我都不能放。”渭南北脸色苍白道。

  紫云微震,这句话好熟悉,她似乎曾经从哪里听过,但具体记不起来倒地在哪里听过。她有些神游,企图从脑中搜索到这句话的来源。就在这时,远远地飞过来了一个人影,托起了紫云,瞬间众人都回到了城楼上。

  他有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在这火光冲天的夜里,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颖哥哥!”紫云欣喜异常,连声音都有些颤。

  “见到我这么开心?”他秀眸一闪,语气微凉。

  “谢谢你救了我。”紫云低头,耳廓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夏颖虽然心中欣喜,但面上却丝毫未显,而是回头作揖给众人作揖道:“夏颖来迟了,抱歉!”

  “颖哥哥,听说你去请神策兵马使尚可孤了,结果怎么样”紫云见来人很快就不理自己了,于是黏上去问。

  “恩,我前面回来了,他们过几天才能到。”

  “好,甚好!”渭南北忍着痛,脸上难得露出笑来。

  “将军,你怎么样?”夏颖见渭南北伤的不轻,不觉有些担心。

  “没事,我还撑得住,敌军撤了没有?”

  “撤了。”李谊回答一句,扫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紫云,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夏颖,鬓角不自觉的微抽。

  “走,回营!”紫云扶起了渭南北,脸色黑的厉害。

  夏颖看着那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微勾,心想,师父果然是高手,嗯,我再忍忍。

  至此,西城战役算是取得胜利,只是唐军死伤严重,无法再战。

  南城楼也是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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