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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心生悸动

霜染孤城花未眠 曜桑 5030 2022-05-08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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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沉容熏完衣服,已经将近午时了,两人干脆用完了饭再过去。沉容挎着一个竹篮子,往里面放了几样菜蔬和点心,慕容恪在旁边撑着腮看着,说她吧,不好,显得自己小气,毕竟她当着他的面给李广德装饭菜,她光明磊落;不说呢,也不好,憋着他自己。最后,干脆赌气不看她,自己去屋里捧本书假模假式的看,其实心思完全不在书上。

  过了一会儿,沉容走入暖阁来叫他,“走吧。”

  “累了。不去。”慕容恪睡眼朦胧道。

  “那殿下好好休息,奴婢自己去了。”沉容笑着摔下帘子,走到堂屋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果然慕容恪跟了出来,又是气又是笑道:“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孤什么时候允许你自己去了?”

  沉容望着他,掩嘴一笑,道:“明明是殿下先提出来的,怎么这会儿又忘了?”

  “孤若是不带你去,你自己也会偷偷摸摸的去和李广德见面,还不如孤亲自看着,倒还放心些。”慕容恪伸手去捏她的面颊,沉容却灵巧的一躲,两手捂住脸笑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殿下自重。”

  两人闹了一会子,肩并肩往禁军住所去了,出东宫,往西走个几百步,便是一院低矮的屋子,四四方方的,红墙黑瓦,是驻守东宫的禁军们休憩之所,普通侍卫是四人住一间房,李广德高了两级,就是两人一间房。这会儿院子里没什么人——都当班去了,李广德一个人安稳的睡在屋里,很疲惫的模样。

  沉容在窗子外边瞧了一瞧,不好意思的回头对慕容恪一笑:“哎呀,来的不凑巧。”

  慕容恪点点头,“罢了,他受了刑,要修养,你把饭菜给他放下,走吧。”

  “受了刑?”沉容惊讶。

  “是,他盗窃出宫令牌,擅带宫女出逃,有司定然是要罚的。”慕容恪冷冷道。

  沉容蹙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模样,慕容恪明白她在想什么,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是孤的意思,孤派人去之前有司就已经对他用刑了。”

  沉容支吾一声,不好意思起来,愧疚往往会使人大胆,于是她主动过去握住了慕容恪的手,“是奴婢想错了,殿下不要生气。”

  慕容恪平淡的看她一眼——不知为什么,每当沉容主动过来讨好他的时候,他便会从心底生出一种厌恶,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她是虚假的,她的愧疚也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李广德。他把手抽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正好有只黑色的大鸟飞过,扑棱棱的,停在了前方一株高树的顶尖。

  “把饭菜放下,我们走。”他说。

  沉容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不高兴,自己也讪讪的,“恩”了一声推开门,这门“吱呀”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吵醒李广德了——李广德是士兵,对声音的敏感是基本素养。他猛地睁开眼,警惕的盯着来人,见是沉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满满的欣喜,开颜笑道:“你怎么来了?”显然,他还没有发现屋子外面的慕容恪。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饭。”沉容笑着把竹篮放在桌子上,把饭菜一一拿出来,早已经没有热气了,便不好意思道:“都凉了,你这儿有炉灶么?我帮你热一热。”

  李广德不说话,只一味笑看着她,沉容尴尬的回望慕容恪一眼,后者的脸色非常难看,沉容无法,只得走过去又推开门,对慕容恪笑道:“殿下快进来,外头冷。”

  “你可总算是想起我了。”慕容恪深深看她一眼。

  “殿下又说笑了,奴婢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殿下。”沉容给慕容恪擦了擦椅子,慕容恪撩袍坐下。

  李广德呆愣住——怎么太子也在?真是扫兴。可是再怎么腹诽,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便勉力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后背上的伤还没有结痂,摧枯拉朽的一阵生疼,沉容见状,赶忙上去搀扶,温声问:“还好么?”

  慕容恪皱了皱眉头,眼睛死死的盯在沉容的手上,然后,错过目光冷冷道:“免礼吧,躺着就好。”

  “多谢殿下。”李广德暗觑着慕容恪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笑,心里生出些优越感,忍不住要把戏做足,便愁眉苦脸的对沉容道:“我背上痛的很,昨天被抽了几鞭子,那些人还真是一点劲都不留。”

  “上药了么?”

  “还没,今天早上我从刑所回来,弟兄们都出去当班了,我一个人也没法子上药。”李广德叹口气。

  沉容悄悄的看了慕容恪一眼,结果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心里顿时慌了,知道势头不好,只见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还想给他上药?”

  沉容知道慕容恪的性子,他现在就是一点小火苗,待着她给他浇点油,立马就会蓬勃的烧起来,虽然慕容恪不会发怒——若是他会发怒还好些,如此你就不晓得他会做些什么。想到这儿,沉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赔笑着摇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小黄门来帮忙。”

  慕容恪微微从嘴里“切”了一声,蹙眉道:“扶他躺下,记得背朝上,你过来。”说完了还兀自嘀咕一句:“女儿家家的,跟个男人勾勾搭搭……”

  沉容无奈,现在倒是会恪守纲常礼仪了,怎么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呢?沉容在心里抱怨了几句,慢慢的扶着李广德躺下,道:“你稍等一会儿吧,我去找人来。”

  李广德笑着点点头。

  沉容走到慕容恪面前,福下去道:“那奴婢去找个小黄门来?”说完了,抬眼,琢磨着慕容恪的意思。

  慕容恪愣了片刻,方才对她点点头,“去吧。”

  沉容离开,这狭窄的一间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两个大男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慕容恪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碧蓝天色,还有这略显逼仄的屋子,脸上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看不分明。至于李广德,睁眼睁的累了,干脆闭上眼,当他不存在。

  “你可知道是谁救了你?”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沉默,李广德没这个胆子,自然是慕容恪。

  慕容恪睁开眼,微微点头,“是殿下。臣感激不已。”

  慕容恪听着他毫无诚意的道谢,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是沉容,是她求的孤。”

  李广德没有说话。

  “你喜欢她么?”慕容恪问。

  李广德有些讶异的转过头来,难以想象这是从太子口中说出的,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喜欢。”

  “是么?”慕容恪笑了出来,“孤也喜欢。你觉得,你和孤,她会选谁?”

  李广德面色变得很不好看,毫不避讳的望着那得意风发之人。

  “孤奉劝你一句,你自己保护不了她,就不要随便去打搅她,不然的话,你最终会变成她的负累。”

  “臣不会。”李广德斩钉截铁道。

  慕容恪微笑,显然没有把他的这句话放在眼里,“好自为之吧,离她远一些,才是为她好。”说完了,懒懒的伸出手臂,挑了挑眉道:“这屋子晒不到阳光,太冷了。”

  话音刚落,沉容就带了一个小黄门回来,小黄门连忙对慕容恪行礼,沉容拉他起来,把桌上的药塞在他手里嘱咐道:“喏,就是他。你手上动作轻些,别弄疼了人家,仔细仔细,我可是要来问的。”

  那小黄门连连称是,慕容恪却玩味的挑起一个笑容道:“怎么,你还想来几次?”

  沉容愕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后悔不迭,忙凑在慕容恪耳边道:“奴婢吓吓他罢了,不过是想他做事仔细些。”慕容恪脸上笑意更深了,微微侧过头,顿时,两个人的距离就化为了最柔若无骨的一样东西,化成了柔波荡漾的眼神,化成了温暖拂荡的鼻息,化成脸上痴缠的红晕。沉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他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还有凉薄的唇,一切近在咫尺,他发现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熠熠闪光,于是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片刻后,沉容直起身子,转过头对着墙,尴尬咳嗽了几声,慕容恪则微笑望着她,片刻不离。旁边的小黄门还有李广德早已看傻了,突然反应过来,同时移开了目光,那小黄门小心翼翼的把李广德的上衣掀起来,给他上药。

  “我们走吧。”慕容恪把手挡在沉容的眼前。

  沉容莫名其妙,想要把他的手给扒拉下来,“做什么呢?”

  慕容恪无奈,“人家脱了衣服上药,你也要看?要是真的想看,回去,孤给你看。”

  沉容懵了一懵,脸又是绯红,也不用慕容恪帮她挡了,自己紧紧的捂住眼睛,跺脚啐道:“谁想看了?没得又说些混话,这么多人呢!”说话间已经转身出去,歪歪扭扭的——眼睛看不见,就只莽莽撞撞想外走,慕容恪伸手一拉把她拽进怀里,笑道:“仔细跌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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