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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唱罢离别愁未歇(一)

冷王的人质公主 浅墨璃殇 3570 2022-05-08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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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离尘昏睡了大半日,刚刚醒来就看到守在一旁的冷痕。

  “殿下,你醒了。”冷痕急忙将厚厚的锦被裹在南宫离尘身后,让他靠坐了起来。

  “嗯,父皇怎么样?顺利回宫了吗?”南宫离尘看到这张平时冷冰冰的面孔此刻布满了紧张,不由地笑了笑。冷痕的脸色却瞬间凝结成霜。

  “是,皇上已经回宫了。”

  “那就好。”

  “殿下,您莫怪属下多嘴,只是这次皇上如此待您,真让六军将士心寒啊。很多将领都说……”

  “都说,孤的太子之位可能不久就要易主了?他们此刻心里是不是替本太子忿忿不平?”

  “是。很多将领都说这次要没有您,根本不会胜利回朝。秦将军还让属下转告殿下,他与部下会一直追随殿下,直到……”

  “哼,他说的都是奉承之话,他跟三哥来往还少吗?”南宫离尘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宇文怎么说?”

  “影卫传来宁大人的口信,说是只有一个字——‘好’我看这宁大人也是疯了,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还说好。”

  “如果父皇真的想处罚我的话,我此刻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南宫离尘看了看有些发呆的冷痕一眼,“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一个镇子了,今夜就在那里打尖,明日起早赶路。”

  “是。”

  吃过晚饭,阮羽遥便来到了南宫离尘的卧室门口,却被守在门口的冷痕拦了下来,“敢问阮太子有何贵干?”

  阮羽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身份是质子,怎么还能妄想得到太子的礼遇呢?她伸出右手,晃了晃手中的白瓷药瓶:“此乃我西池国疗伤圣药,特送来给太子。”她故作谦卑,以示友好,谁知冷痕并不领情,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倒是里面传来南宫离尘的声音:“让他进来。”

  阮羽遥暗暗吐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露出一抹微笑,笑盈盈地进屋了。

  屋内床榻上正卧着一个面若冠玉、凤眸剑眉的男子,身形有些瘦长,月白色的衫子外披着绣白兰的青蓝锦袍。修长的手指正端着一本书简,夏夜的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徐徐吹来,轻轻吹动了锦袍的一角。

  一时间,阮羽遥被这唯美的画面吸引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薄唇微张。对面床上的南宫离尘微微一笑:“凤濯贤弟来找我所谓何事呢?”

  过了半晌,阮羽遥才意识到她就是“阮凤濯”,急忙说道:“我,我是来给太子送药的。此乃我西池国疗伤的圣药,涂抹在伤口上,很快就会好的,望太子笑纳。”

  她伸出手想要递给南宫离尘,却被身后的冷痕抢先一步夺了过去,送到太子身边。

  “有劳贤弟惦记,夜深露重,也请贤弟早些歇息。”

  南宫离尘此话一出,阮羽遥也无理由再呆下去,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了,也算是大功告成。她欠身行礼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屋内。

  “殿下,这药膏该如何处理?”

  南宫离尘接过白瓷玉瓶,在手中把玩一番,凤眸冷斜,流光一闪,瓷瓶摔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洒了满地。

  接下来的两天,队伍的速度加快了速度,马车行驶在荒郊小道上,颠簸得厉害。阮羽遥被颠的七荤八素,浑身如同散了架子一般。

  好不容易遇到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阮羽遥在霜儿的搀扶下急忙到溪边洗了洗脸,透透气。

  “主子,你擦擦脸吧。”霜儿将绞净的手帕递给了阮羽遥,阮羽遥接了过来盖在脸上,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她将帕子拿了下来,只见周围除了几匹饮水的马之外,就是蹲在一旁洗脸的冷痕了。

  “你笑什么?”霜儿不满地盯着冷痕。

  冷痕没说话,只是打量了一下阮羽遥二人,用衣襟擦了擦脸,起身走了。阮羽遥顿时醒悟过来,她们二人的动作还是不够“豪迈”,毕竟二人还是女孩子,有些动作还是羞于去做的。

  霜儿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这几日下来众人对他们主仆的态度让她一直都愤愤不平。本来小姐以女扮男装来当质子已经很委屈了,这些人还对他们冷冷淡淡,甚至有些轻蔑。此刻,又看到冷痕这么无遮掩地笑话小姐,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冷痕的衣袖。

  “你把话说清楚。”原本可以伪装低沉的声音此刻因为激动也有些尖锐了。

  冷痕猛地将衣袖抽回,“我是笑西池国果真后继无人了,堂堂的一国太子行为举止竟然如同女人般扭捏,不过你这个内侍很不错,很像太监。”

  “你,你,你……”霜儿面红耳赤,一根手指指着冷痕,却半天说不上话来。阮羽遥见状,上前将霜儿拉到一旁,“小双子,算了。冷侍卫也是随口说说。”她轻轻捏了捏霜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多事。

  “冷痕,不得无理。”南宫离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凤濯贤弟莫怪他,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

  阮羽遥满脸黑线,这算什么道歉阿,什么叫心直口快。但是她却依旧笑语盈盈:“哪里哪里,只怪父皇母后平时对我太过溺爱,整日只在宫内看看书籍,骑射师傅也没请一个,倒让太子见笑了。”反正阮凤濯自幼体弱多病养在深宫到也是事实,她也不怕他去查。说完,她拉着霜儿重新上了马车。

  南宫离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殿下,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另有玄机?”

  “接到的线报确实如此,阮孤天从小对这个身体虚弱的儿子宝贝的很,但是他举止确实有些奇怪,我们暂且多留意一些吧。”滇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黠光。

  突然,他和冷痕脸色都微微一变,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原地休息的侍卫立刻抽出了佩刀严阵以待,诺大的树林只听到马儿嘶叫、打转的声音。

  树上一片青叶缓缓落下,飘向阮羽遥乘坐的马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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