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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往昔不再
我拉着姐姐的手,道:“姐姐,跟全儿回家吧。”
姐姐却摇头,“我不回啦,这里有好多书,有我的梦想,我在这里很开心,姐姐……”姐姐抱着我,哽咽着说。
“呜……姐姐……”
“全儿不要怪姐姐好么?姐姐这么自私,丢下全儿和娘,全儿不要怪姐姐呀”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决定好了,是么?过一阵子锦庄就要搬家了,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姐姐深深地望着我,目光坚定地道:“不会的,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弟弟。”
“姐姐……”
“还请公子小姐得空帮我照看一下弟弟,萌儿心满意足了!”这时我才发现旁边还站这个男子,一样白衣,一样似仙。
“公子?”好听的声音又传来,声音的主人望了望身边的人,说“老家伙,有人叫你公子呢!”男子宠溺的看这女孩,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姐姐几日后随着锦庄搬走了,没有人知道这锦庄搬去了哪。只是不久之后,天下出了个君锦山庄,名震天下。而我,也再也未能的得到姐姐的半点消息。
过了半个月,那日与天仙姐姐一起的男子找到了我,要给我银两,我拒绝不接受,我说:我要用我自己的手为娘和姐姐打造出可以挡风的墙。男子笑了,那笑容似真似幻,有着说不出的耀眼,淡淡的说“真真是有骨气,你可愿做我的首席弟子?跟我学武?”
我望着他半响,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练武,可以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娘,保护姐姐,才能,保护那个对我笑着平等待我的天仙似的姐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嗯,好。”
“师傅,徒……徒儿有个问题想问师傅。”
“哦?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那天……那天……”
“嗯?男子汉说话莫要吞吞吐吐,要敢做敢担当!”
“是,师傅教训的是!徒儿,徒儿想知道那天的那位姐姐该如何称呼?”
“哦?她么!呵呵,你就叫她‘锦少’吧!”
“‘锦少’么?嗯,徒儿,记下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年年,我努力地习武,努力的帮娘干活,也努力地忽视爹爹的存在……然而现实,却总是在不经意时把人作弄,娘被逼无奈把我这个爹爹所谓的没前途的目无尊长的整天只知道往外跑的臭小子送进了宫,我并没有反抗,我知道如果我反抗,娘会过的更不好!在我那时的认知里,这,是一个没了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社会。但也因着这次入宫,让我又遇到了她,遇见了我的主人。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而且入宫之后,我就被师父安排到那个人的身边,交于了一个秘密的任务,那就是保护好主人,然后把主人所有的事都及时通知师父。
当我被主人从那个小太子的脚下救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主子了。我的一生,都属于她。
属于这个天下唯一的传奇,君锦山庄的主人,锦国的少主……安锦。
很多年以后,当我站在君锦山庄的荷花池边,看着在一旁和小白玩耍的忆君,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微笑,原来,世界是如此美好!
原来只有跟在她的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幸福的,心甘情愿地幸福着。
我是鲜卑的公主,也是燕国的公主,记得小时候母后常常会坐在宫殿的御花园漫山遍野的沧海亭里里赏景,而我就会在那百花丛中翩翩起舞,白色的裙摆飘飘渺渺地散开,绽放这最美丽的花朵,这时候的母后总是会用柔柔的目光注视着我,风情万种的脸庞是尽是和蔼的微笑,她把我轻轻地拥入温香的怀抱里,温柔地用丝帕为我拭去额头的薄汗,我就环着母后的腰,耍赖般在母后芳香四溢的怀抱中撒娇,母后就会笑呵呵地抚摸这我的头,:“我的旦呓那么美丽出色,即使是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将来真不知道是哪个男子那么幸运可以得到我们旦呓的青睐。”
每当我满心欢心打算接口的时候,总是有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看是谁那么倒霉,被你给赖上,也只能每天烧高香、拜大佛,自求多福。”语毕,还适时地加上几声看似沧桑的叹息。
我气愤地转过身去,大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汉白玉雕花朱栏上,唇红齿白的俊朗模样,真是人神共愤,此刻还大言不惭地戏弄我,:“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轻踮足尖提气运功,轻轻点过花尖,翰见好就收,急忙使出轻功,向外飞去,我更紧追不舍,最后终于在我正义的抗争下,翰被我擒在了手里,却不想被他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稳稳当当地逃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摆个鬼脸向我挑衅。
我气得几欲吐血,愤愤不平地剁着脚,倚在母后的身旁,扯这母后的水烟笼纱水袖,:“母后,你看看翰总是欺负我,我要学擒拿手嘛”
幼时的时光总是欢快且短暂,如白驹过隙,那年我十七岁,却已经是鲜卑早有盛名的第一美女,花镜中倒映这纤细的身姿,稍带一点异域风情却十分美丽的容貌,肌肤如瓷,眉眼如黛,红唇似血,青丝宛绸,静若竹,雅如菊,清如莲。
生活继续得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倒是朝中时不时发起一些小动乱,我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第一次看见了那么狼狈的母后,白皙美丽的脸颊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清晰地影印在上面,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眼神那么绝望空洞,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母后怔怔地盯住我,又自言自语着什么,呢喃着,然后紧紧地将我拥在怀抱里,但我也是第一次感觉那个曾经给我无限温暖的怀抱的冰冷,冷得我直打寒战,母后怜惜地凝视这我,仿佛闭上眼我就会消失一样,我内心的不安在蠢蠢欲动,那一天,凄婉的夕阳打在母后离去的背影那么凄清,那么悲戚,我好像有预感一般,那应该是母后和我的最后一面吧。突然发现我连眼泪都哭不出来,那种荒凉的恐惧无法发泄,但我却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妖冶,如同浸染了血的曼珠沙华,在我的嘴角绽放,那也是清纯的我第一次有了嗜血的念头与冲动。
正如我所想,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母后,以及那温柔的微笑。
是夜,遥挂天际的月亮涣散这凄冷的清辉,倾泻了一地的悲戚。
我躲在被窝里,身子弓成虾米般卷曲,往昔的美好像放映一般在脑海不停反复播放,那个闸口终于被炸毁,悲伤的洪流倾泄而出,以一种荒凉的姿态,出现在我不再安详的脸上,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了不使人不发觉,我拼命地扯这丝被,逼迫自己只能嘤嘤地哭泣,泪水在我的脸颊是流成了两条清丽的小溪流。
突然,丝被被人掀开,有一些刺眼的月光透过长长眼睫是凝固的泪珠,折射出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然后有一只手,有着微微薄茧的指尖温柔地擦去了眼睫上的晶莹,我清楚地看到了眼前俊美的男子,优雅如谪仙的男子,此时早是玛雅祭祀的大哥,慕容翰。他紧紧地抱住我,我通过他微微颤动的肩膀可以知道,这个男子在流泪,:“母后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我一定保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伤害。”
我心下感动,学着母后的样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看着他渐渐平息,逐渐沉淀。
一定不会有人可以再伤害我们,一定不会。
一晃三载时光已过,我已经背负了许多的责任与使命,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旦呓,不是那个在被花丛中翩翩起舞、天真浪漫的旦呓,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地与翰打闹的旦呓了,我的家族与血统,都是我不能选择的。
当我再见到翰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举手投足之间气韵不凡,连性格也沉稳许多,也冷漠了许多,狭长的丹凤眼里有着不可除却的精光,往日的张扬,也渐渐被收敛起来,隐住气息,根本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东西,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那高大的身影盖住了阳光,我也不觉得刺眼了,我静静地望这他,似乎能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故燕慕容,正在已一种奇特的姿态,崛起。
那年,我二十岁,翰,二十二岁。
我接到了新的任务,前往大陆,我隐姓埋名,委身在一家青楼,在一夜之间名动满堂,因为我的身份,我只是作为艺妓,想要见我,必须通过三关,而那些奇人异士更是对我效忠,所以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愿,因此我更是被外面传得神乎其神,虽然我委身在青楼,但收集情报却是最方便的,直到有一天,那个叫安锦的人已一种奇特的姿态闯进了我的人生,我平静的一生,就像一波湖水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渐渐泛起波澜,荡漾。
那天,陪同小锦闯关的人叫司马琅邪,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猛地一颤,与我结拜与兄妹的男子,竟然是大陆的国君,那个大陆上那个年轻却最有为的帝王,当他趁小锦酒醉之时警告我不准对小锦显露身份时,我轻轻点头答应,心中更是对小锦好奇,就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以引得司马睿为知己,接下来更我吃惊的事,总爱故作风流地调戏于人的小锦,居然是女子,一个女装男装的女子,一个隐忍且淡漠的女子,她简直就是上苍最神奇的结合,身怀绝技,文采非凡,时而如同孩童般憨娇天真,时而如同历经沧桑的老者般淡然,快乐却悲伤。
那样的女子,是世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