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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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漓微微舒缓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端起公主的架子开口道:“孤身远嫁他国,路上还经历了多次刺杀,紧张也不为怪吧,王爷以为呢?”
“似是有些道理。”厉惊辰将龙凤呈祥的喜帕丢到一旁,俯身低头看着沈沐漓道,“不过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公主果然不同于平常女子。”
厉惊辰身材高大,沈沐漓又是坐在床上,这一俯身,直接将沈沐漓圈在了床边这个小角落里,害得沈沐漓只能仰倒着身子仰视他。
沈沐漓本就个不服输的性子,更何况这具身体常年和厉惊辰在边境追着互砍,更是不会在厉惊辰的面前吃亏了。
仰倒的身子一弯,直接从厉惊辰的腋下钻了出去。沈沐漓顺势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了厉惊辰的后心处。
“我不但能很快冷静下来,还能很快动手伤了王爷,要试试吗?”
两人离得极近,看上去肢体交缠亲密无间,其中的交锋却这般凶险。
“有意思,竟有本事和我这个北夏战神动手,这丫头真是养在深闺的南楚闺秀吗?”
忽然沈沐漓的脑海中响起了厉惊辰的声音,可眼前的男人分明未曾说话,她吃了一惊,面露迟疑:“你……”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心神动摇,厉惊辰趁机反手攥住沈沐漓的手腕,一个转身拧住她的胳膊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似笑非笑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了,离得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公主还是习惯一下的好。”
沈沐漓没想到厉惊辰会突然动手,毫无防备的她被摔得一阵气血翻腾,身上多处未曾完全愈合的旧伤再度崩裂,一点一点渗出血来,疼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厉惊辰见状眉头微蹙:“你身上有伤?”
沈沐漓小口吸气了几次,缓解了疼痛之后才没好气地说:“有伤很奇怪吗?你接连经历不下十次的刺杀试试?”
“这位公主一路确实大小刺杀不断,该死,南楚竟如此敷衍,连卫队都没有给和亲公主配好吗?”
怎么回事,又是这样,他明明没说话,她却听到了他在想什么。
厉惊辰不但知道她这和亲一路上经历了多次刺杀,甚至在沈沐漓重生过来的那一次恰巧救了她,所以对她的话倒也信了三分。
他站直了身子道:“既然身上有伤,就不要总想着动手。明日从宫里回来之后,本王会让府里的郎中给你瞧一瞧。”
沈沐漓敛住心绪,抬眸看了厉惊辰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必麻烦了,我带着药呢。”
若真是让郎中给她看伤,只怕她身上那错综复杂、又是伤又是毒的情况会让郎中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就连她自己这么个医毒高手都还没彻底弄明白这幅身体上面的问题,普通的郎中哪里搞得清楚?
况且,她一点也不想让厉惊辰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也罢,那本王便不管了,公主请便吧。”
厉惊辰说着便去解自己的外衣,沈沐漓见状神色微微一变:“你要做什么!”
“天色已晚,自然是该休息了,还是说公主想伺候本王宽衣?”
厉惊辰手上的动作没停,沈沐漓忍不住有点慌。
虽说她上辈子就和夏宇溟成过亲了,可实际上他们的新婚之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夏宇溟也从来没碰过她。
更何况她和厉惊辰这桩婚事背后牵扯太多,她还要复仇,并不打算与他真做一对恩爱夫妻,当然是能避则避。只不过这几日她想了很多方法,却实在是没想出来该怎么避免“洞房花烛夜”的发生。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况我一路舟车劳顿且身上旧伤未愈,今夜就委屈王爷一下,去书房睡可好?”
内心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这一瞬间沈沐漓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厉惊辰要是敢说不好,那她立刻下毒。反正人已经在北夏的国都了,就算脱离了安北公主的身份她也照样能找到复仇的法子。
该死,这个时候怎么听不到他心里想什么了,难道非得碰到他才能听到吗?
厉惊辰上下打量了沈沐漓片刻,发现这位和亲公主已经从刚刚的冷静从容变成了有些惊慌失措,不由好笑地反问:“本王倒是不委屈,不过公主可知,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冷静的时候看起来很是不好对付,想不到慌张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居然有点可爱,难得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沈沐漓的脸上一热,心道我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不洞房。
嘴上却还是辩解道:“明日拜过老夫人之后还要进宫觐见你们的皇帝和皇后吧?我身上还带着伤,今晚当然是好好养伤为上了,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吧。这整个郡王府都是王爷的,您何必非要同我挤一张床呢……”
沈沐漓红着小脸强行辩解的样子让厉惊辰越发觉得可爱,他轻笑一声说:“公主既然这么说,本王也愿意怜香惜玉。只不过睡书房是不可能的,不然陛下还以为我对他的赐婚有多么不满呢。”
“不过还请公主记住,整个郡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睡哪里就睡哪里,自然也包括你的床上。”
沈沐漓闻言顿时气结。
厉惊辰说的没错,她无法反驳。
夜半时分,沈沐漓睁开双眸,扭头看向了将桌子当床睡的厉惊辰,随后又闭上了眼。
厉惊辰并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不依不饶,不过就算两人没有睡在一张床上,她也没法子安稳睡着。
刚刚她又悄悄试了几次,只要她碰着厉惊辰,就能听见他内心的想法,只是听过两次便极为疲惫,不能继续。想来虽然上苍眷顾,让她重生,又赐她这般神技,但也有所限制,不能随心所欲。
如今的她是和亲公主,大婚第二日可不止要拜婆婆,还要在拜过婆婆之后,进宫去觐见帝后。
前脚刚死完重生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后脚没几日就要去“觐见”那两个害了她全家的凶手,沈沐漓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她无意在明日报仇,不想因此而连累了慕离焰远在南楚的家人,更不想让那两个人死的那么痛快。
沈沐漓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好久才沉沉睡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入眼便是厉惊辰的脸。
厉惊辰单膝跪在床沿上,双手分别撑在她身边两侧,微微俯身低头看着她。尚未束起的乌发垂落下来,落入她的衣领子里,凉凉的,还有一点痒。
怎么离得这么近!
沈沐漓下意识地抬手就是一推,反手就去抓放在枕边的簪子。
厉惊辰是推开了,被他压住的衣服却因为这一推变得有些凌乱,而且簪子她也没抓到,反而被厉惊辰拿在了手里。
“你想干什么?”
沈沐漓眉头微蹙,从床上倏地坐了起来,警惕地望着对方。
那簪子的锋锐程度,在他们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手里完全可以当杀人凶器了。
厉惊辰先打量了一下沈沐漓现在的模样,又看了看手里的簪子,这才似笑非笑地靠近她说:“送公主一件礼物。”
沈沐漓下意识地往后蹭了蹭,暗道厉惊辰再往前她就得动手了。
谁知厉惊辰只是微微俯身,用手里的簪子在自己的小臂上轻轻一划。
伤口不大,却也有血滴落在锦褥上。
厉惊辰将手里的簪子转了个方向,递还给满目警惕的沈沐漓:“这便是礼物。轻轻一划就见血,这簪子不简单啊。”
沈沐漓悻悻地收起簪子,低头盯着那几乎和大红色锦褥混为一体的几滴血,脸上不免有些烧红了。
她重生前虽未经过人事,却也是成过一次亲的人,都看到血了,哪里还猜不出来厉惊辰又是压她衣服又是往床上滴血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看了厉惊辰一眼,轻咬了咬嘴唇问:“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还能掩盖血腥气,用不用帮忙?”
听了沈沐漓的话,厉惊辰毫不客气地将正在滴血的手臂横在了她的面前:“劳公主费心了。”
这人就这么不客气,不怕她下毒吗?
沈沐漓颇为无语地去妆台前打开了自己唯一带过来的那个妆盒,从侧边的小夹层里面拿出来一只拇指大的小药瓶。动作熟练地清理了周围的血迹上好了药,甚至还顺手将自己中衣的下摆撕下来一段当绷带给厉惊辰包扎了一下。
“药不错,包扎也很熟练。”厉惊辰放下自己的袖子,然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沈沐漓片刻。
这样好的药性、这样熟练而干脆的包扎方式,他经历过一次。
只不过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沈沐漓闻言撇了撇嘴,她包扎这么熟练纯粹是因为她作为沈沐漓的时候曾经多次在伤兵营帮人包扎,仅此而已。
不过这种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她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不以为然道:“多少懂些医术,王爷不必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