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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郎皱了皱眉，“街上那么多卖小笼包的，说不定得赔本。”
金五郎含着个小笼包支支吾吾道：“我说你们不吃的话我就吃完啦！”
“啥？”金蜜云这才反应过来，桌上两盘都见了底，急忙伸出筷子吃了起来。
金林氏摸着眼泪进了厨房，一言不发地坐在灶台边包着剩下的小笼包。
“阿娘，你怎么了？”金蜜云忙走过去。
“没事儿，阿娘是高兴，你大哥吃了七个小笼包呢！他这几年来从没吃过这么多东西，阿娘要再多包点给他吃。”
“阿娘不可，肉肥美但是难消化，大哥肠胃才好些，不可多吃。”金蜜云急忙说道，万一吃积食了就前功尽弃了。
金四郎道：“是啊，阿娘你就听小六的，我在医书上也看到过。”
金林氏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活，“可怜的大郎啊。”
半夜，金蜜云忽然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一模身边空空如也。只见金林氏还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两锭银子发呆。
“阿娘，你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金林氏叹了口气，走过来替她掖好被子，“你四哥一直都很想学医，这银子刚好够去拜师的。可你大伯娘不放银子给咱们，你大哥的医药费就得从这二十两银子里出。”
“让四哥去学医吧，他都十二岁了。大哥的医药费我们另外想办法。索性这一个月的药还够吃呢！”金蜜云说道。
金林氏咬了咬嘴唇，拿定了主意，“好，让你四哥去学医。明天阿娘再去求求你大伯娘，你二哥还在家里铺子做工呢，你大哥的医药费总得给我们。”
金蜜云担心地看着她，“还是别去求大伯娘了，她一定在等着羞辱你呢。咱们自己想办法。”
金林氏搂着她，“阿娘也知道她的想法，可是阿娘没本事，只有针线能看过去，可针线也赚不到多少钱，快睡吧。”
“等四哥去医馆的时候我也能去看看吗？”金蜜云问道，她要去看看她家的小笼包有没有市场。
“去，咱们一起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金淑云就来了院子里，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布袋子，径直走到了金蜜云跟前。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金蜜云问道，对方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打起来可打不过。
金淑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屋里，“阿娘让我送钱来的，不能让婶子听到，否则她一定不会要的。”
“钱？”金蜜云两眼放光，她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
“跟我来吧。”她忙走了出去，到门槛外头站着。
金蜜云见家里的哥哥都没有注意到她，忙跟了出去。
金淑云将布袋子递给她，“这里头是我跟我阿娘绣花攒下的钱。我阿娘听说母亲克扣了你们用度，让我赶紧送过来。还有，你以后不要得罪金朝云了。”
金蜜云掂了掂分量，不重，但是绣花能挣这么些钱也是不容易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真是多谢白姨娘和姐姐了！这些钱就当我们借你们的，一定会还。昨儿的事情对不起，害你挨了打。”
金淑云苦笑了一声，露出青紫斑驳的小臂，“哪里是你害的，没有你她照样是这样。多一下少一下我早就不在乎了。”
金蜜云惊住了，“你阿娘就不找你阿爹说说吗？”
“阿爹不喜欢阿娘，又难得回来。”金淑云的眸子黯了黯，复又抬头一笑：“你快回去吧，趁着天早我也要赶紧走了，被人发现也不好了。”
“再见。”
金蜜云拿着布袋子交给金林氏，没想到她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
“蜜儿，谁让你随意收人家银钱的，跪下！”
金蜜云不知道原委，只好先跪下，“阿娘，我跟她说了是借的，等咱们有了钱再还回去。”
金二郎、金四郎和金五郎见状急忙跑了过来，跟着她跪下。
金二郎忙道：“阿娘，妹妹不知情不能怪她。等会儿我再送过去就是。”
金林氏看着他们，气得跺了脚，“现在送回去岂不是被人看见了！再说她们又怎么肯再收。”
“为什么呀，阿娘？”金蜜云忙问道。都穷成这样了，这是雪中送炭呀！
金二郎忙道：“白姨娘母女在府里也过得不好，接济我们一次就要被祖母和大伯娘记恨一分。”
金蜜云皱了皱眉，“可是我们需要钱，等以后赚了钱加倍还她们。”
金林氏摇了摇头，将她拉了起来，“蜜儿，咱们还不上。就算还上也是拆东墙补西墙。”
金蜜云忙道：“我们可以卖小笼包呀。”
金二郎道：“小六，阿娘是官家出身，从没做过生意。再说她抛头露面也不合适呀！”
“我来，我可以的。”金蜜云急忙说道，不就是卖个小笼包，能有多难。
金林氏犹豫了一会儿，摇了头，“罢了，别说了。先去吃早饭，二郎你还要去铺子干活呢！蜜儿和四郎待会儿跟我去医馆。”
金五郎忙喊道：“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呀？我得去保护小六。”
“陪你大哥。”金林氏摸了摸他的头。
日上三竿，金蜜云终于见到了江家医馆，门面不大却有一股子浓厚底蕴，若隐若现的药香在门口萦绕着。
里头是个偌大的大堂，摆着药柜、柜台，旁边是桌椅，江大夫正坐在那里号脉，旁边站着南时瑾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金蜜云怔了怔，怎么哪里都能见到这个南时瑾？
“金二夫人，四少爷，六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南时瑾迎上来作了个揖。
金蜜云见他看着自己赶忙撇过眼睛，福了福身。
金林氏笑道：“不是，我们是特意来找江大夫的。”说着忙对着江大夫道：“江大夫，能否借一步说话？”
江大夫起了身，示意他们进后堂。
金林氏进入忙说明了来意，将两锭银子拿了出来，“江大夫，您看？”
江大夫看都没看银子一眼，只往旁边位置上一坐，“你们金家药铺也有坐诊大夫，何必来老夫这小庙？”
“这……”金林氏一时语塞，在外人面前家里的事情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