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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初见风亦宣时,傅晴正好被烈马拖拽显而显得极其狼狈。
就在最后关头以为可以驯服这匹烈马时,她心底得意飘忽,认为自己可向长哥长姐炫耀的时候,马声嘶鸣竟将她甩开。
那一瞬间傅晴的心是揪起来的。
别的不担心竟然最担心是否脸先着地,然后是中午的马奶糕会不会被人吃光。
而就在自己闭着眼睛做好赴死的准备时,她跌落在宽厚的怀抱里。
那时他的笑容犹如阳光般耀眼,一句话没说将傅晴安稳放在一旁,后飞踏上那匹烈马。
自己的耳边再也容不下别人担心的声音,眼里只有那一人。
最后傅晴在长哥的管护下来到阿爹的帐子里,可怜兮兮露着受惊的神色然后抓着玉盘里的马奶糕吃的时候,阿爹只能无奈叹气。
可是这回马奶糕竟然没了味儿,心里总是浮现那个人的笑脸。
呵呵,少女情怀总是那么柔软,即使傅晴知道那人是不受宠的皇子,哪怕阿爹劝诫,哪怕自己为了他闯入了刀山火海险些丧命。
她想成为他的妻。
风亦宣,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眸光里会闪现出一丝孤单的神色,他会唤着自己的小名,说着幸好还有自己的话。
他对她算是精心呵护了,哪怕哪些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甚至想要嫁祸于自己的时候,风亦宣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撕裂那些嘴脸。
直到那惊为天人的云素衣出现。
一切似乎是命,她的梦还停留在那人对自己的关怀中,却不知妒意侵蚀自己的骨髓,最终落得血染钟粹宫。
到了最后是滔天的恨意,一切都是假的,是个为她设好的局。
再醒来的时候,她不再是傅晴,而是唐月,一个为仇恨而生的人间“恶鬼”。
【重生】
唐月醒来的时候正是寅时,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这一梦梦的很长,骨子里的冰凉,可这一醒又将她拉回了现实中。
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定局,她不再是玉九歌的徒弟,又似乎取得风亦宣的好感,下一步便是——云素衣。
脖子有点疼,身子也散了架,不过是喝了酒却如此难受,怎的从前没有这样过?
当唐月将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木谯就站在面前。
他一只眼睛乌黑惹得唐月直笑,笑到了最后竟直不起身,以至于蹲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木谯想要安慰但是又嫌自己嘴笨,摸着巾帕才发现没带,等回屋拿完回来人儿已经不在了。
杀一个人很容易,想要他生不如死却很难,唐月此时正在锅灶前看着眼前所炖的参汤淡淡的笑着,思绪将拉回到前日。
从九歌府中出来的时候她就来到风亦宣的面前表明支持他,虽然对方很诧异也很惊喜,但更多的是怀疑,
“像云素衣那仙子般的人物每初一十五都会去云山寺上香祈福,由于出行低调并无几人发现,你只要得到她的关注再无视于她,那么你便有了先机。”
唐月淡淡说道且心里暗暗说了一句“伎俩虽然陈旧,但是对于你却甚好。”
风亦宣眉头一抬看着唐月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是,没错,他也曾想过如此,可是总得配着天时地利人和,否则只会呈反效果。
“后日初一天色呈暗是个好时机。”
话音一落唐月便带着淡然的笑意离开,那眸中的冰冷释放淡淡的怨毒,她的手紧紧抓着巾帕微微发抖,她知道他会去做的,一定会。
既然你于她情深意重,这一世我也成全了你们。
今日天色暗沉,大学士云贤安虽不同意女儿出门,却在对方执意的目光中应允。
云山寺乃是皇家之寺,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姑姑也在寺庙之中,虽已出家可那分量在陛下心中依然不轻,若她肯说两句,那么很多事情便大不相同。
农历四月初八,佛诞之日,云山寺外人山人海。
墨蓝色的轿子稳稳停在了寺庙台阶之下,金丝流苏点缀在周围,轿帘也是用金丝绣的流云之图,虽说简单却透着大气。
一个中年美妇缓缓下轿,跟在身后的赫然便是云素衣。
只见她身着素净长裙,三千发丝梳成随云髻,额间的花钿乃是睡莲花式,尽管那晶透的水玉珠做成流苏面纱遮挡云素衣的容颜,可那身姿曼妙袅袅而来,让人不由得驻足看去。
尤其是那双眸,如水玉一般摄人心魄。
“小娘子从何而来,这人多让哥哥来护着你。”
醉汉痴痴的望着云素衣,在拥挤的的环境中跌跌撞撞来到他们身前,手也不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挑她的下巴。
“大胆。”
云素衣身边的婢女立刻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对着大汉就刺了过去,大汉只是嘿嘿一笑身形一侧躲了一旁然后勾起那婢女的脸。
“这位小娘子也甚是不错。”
云素衣微微皱眉,手中紧紧攥着巾帕,一个紫衣的男子挡在了身前,只是两个巴掌便将那个醉汉扇飞。
云素以顺眼望去,便看见男子那灿然的笑颜,在这黯然的天色熠熠生辉,她心中一跳有种熟悉的感觉暖暖的蔓延在心间,很快她注意到,这男子身着紫色长衫,金丝长线滚边,头戴紫金冠。
“素衣,还不见过二殿下。”
母亲受惊的声音微微颤抖,云素衣才反映过来来到风亦宣身前盈盈一拜。
“大学士之女云素衣,见过殿下。”
那声音犹如山涧清泉绵软清甜,流过四肢百骸无比享用。
风亦宣只是礼貌性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然后便看向那位美妇,也是云素衣娘亲安氏。
“夫人小姐在外应不该如此简单,今日若不是我路过,被此人闹下去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殿下说的是,臣妇人也是后怕无比。”
“徐闻,徐茂。今日由你们二人护送学士府亲眷安全,谨慎小心不可有半分差池。”
“是。”
说完,风亦宣便对着安氏说道 “这二人跟随我已久,由他们护送夫人小姐安全,我也放心。今日我一来给父皇祈福,二来陪陪姑母便不在此多留。”
原本安氏并不在意眼前的男子,毕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且没有后台,可见他能与陛下的姑姑关系甚好,那么结果便不一样了。
“殿下,这素斋已经准备好,相信静安师傅定会欢喜。”
唐月远远看着,嘴角笑容越发浓烈,最后控制自己的心神款款来到风亦宣身前。
风亦宣微微一愣,没想到此时唐月会与自己说话。
只一瞬,他微微一笑误解了唐月眸中的话语,轻柔接过素斋向着寺内走去。
至此之中,风亦宣都没有多看一眼,她原本以为那是刻意而为,毕竟这样的男子不在少数,可是当那男子的目光落在那个青衣布衫的女子身上,是那样温柔欣喜。
“母亲,时候不早了。”云素衣说道。
唐月转身离开的时候,正正看见木谯站在自己身后,他的目光冷凝了起来,一步步朝这自己走来。
“你是他的人?”
唐月并没有说话高抬着下巴从他身边走过。
木谯猛然拉住她的胳膊,冷然小声说道。
“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局。”
“是,我是你的敌人。”
唐月一字一顿回道,眸中透着疯狂及决然,木谯皱着眉头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将她的手放下。
“你会后悔的。”
说完翩然而去,唐月依然保持淡淡的笑容。
那是怎样的感觉,如被针刺,如被火烧,自这一刻就决定了不归路,往事种种她都不在意。
夜晚,唐月杯酒独酌,风亦宣坐在他的面前看着她有些黯然的神色。
“那些点心姑母很喜欢吃,尤其是那晶莹剔透的莲花。”
听着风亦宣说的话,唐月有些醉然的也斟了杯酒给他说道:
“这可费了我不少时间,糯米倒打糍糕,再以莲花为形所捏,配以薄荷心再用荷叶包裹所蒸,入口清香软绵,提神清心。我命名为荷花缘”
因着酒意唐月的脸色红扑扑,原本晶亮的眸子有些迷醉,趁着夜色风亦宣抓住她手拦身一抱。
“那时你出现在那可未曾与我所说。”
“以云素衣的傲气会因为我在那才不会对你做他想。”
风亦宣眼睛一眯,看着眼前女子醉态,小腹中的火热燃烧着自己。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选择帮着玉九歌。”
唐月拦住他的脖子将头蹭蹭他的脸说道:“因为结果,这个结果难道不是比你预想的更好?”
是,陛下生性多疑,那风景云必定会被吓所忌。
风亦宣一笑,一切豁然开朗,正将头埋入那香脂之间,唐月立刻将一匕首比在自己的脖间。
“殿下应该不会为难小女子吧。”唐月冷冷说道。
“你,难道这些不是你要的?”
“我要的比你想的更多,正式之位,若殿下给不起就不要碰我。”
风亦宣的眸子阴冷了下来,这就是说她唐月与云素衣只能二选一,可是她的做法却让自己看不清。
“好。”
经过今天,风亦宣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他肯定,他不仅能得到云素衣还能得到那个人的信任,而唐月,他也势在必得。
“几日后的百花宴还请殿下携我同去。”
唐月抬起头目光含笑却看的风亦宣浑身发冷,虽有一丝犹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唐月清早就起来做了精致的小点且都是风亦宣爱吃的小食,芙蓉蜜汁鸡腿,辣味萝卜牛肉心,马奶糕,醋溜黄瓜以及小米粥。
都是些简单的食材,可出自唐月之手便不简单,且不说过程繁杂,就那萝卜雕刻牡丹花样就足见用了多少心思,当这些一一端在风亦宣面前的同时,对方微微皱了皱眉。
唐月不见他什么反映,胆量颇大,将每个菜都吃了一遍,最后将小米粥分出一小点,一口喝下。
最后甚是满足的看着风亦宣。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起早劳累,大可不必如此。”
风亦宣有些尴尬的解释,唐月听着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心中冷笑。
“殿下吃完我们便起身,今日重视的紧呢。”
“你连这也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很多人都在议论,需要知道吗?。”
“哦?”
“当然,你可以认为我在寻找归宿。”
唐月说完便退下,等他们来到宫廷之内的时候,云素衣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很多王孙贵胄都痴痴的站在入口处看着那样绝美出尘的女子。
望着那样的人,唐月心中也是有着一丝丝艳羡,就是这样的女子得天独厚,只要哭一哭就有很多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捧给她,可有谁知道那背后的心思恶毒至极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方白将手搭在唐月的肩膀上慵懒的说道。
这个举动让周围的女子投来惊疑的目光,且不说这方白样貌清俊,性格风流倜傥,但这女子实在说不上美人。
唐月紧皱眉头脱离对方的魔爪,便撞上僵硬的怀里,她抬头一看赫然是呆然发愣的木脸。
“木谯。”
唐月不知道此刻心里为什么慌乱,那双眸子虽是呆然可是那样的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自己,让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打破僵局的确是云素衣,只见她向着方白及木谯盈盈一拜,那目光似水,那声音更是轻灵。
方白尴尬一笑,原本喜欢逗闹美女的心,居然灰溜溜闪到一边。
唐月就在旁看这,心下有几分疑惑,这云素衣看方白的眼神似乎并不一样,那种女儿家的心态,她看的出来。
就在宫苑内的人都来的差不多,所有人都坐落在位子上的时候,唐月悄悄来到河边从怀中拿起一把勺子吹着。
声音不大,直到唐月看到水中漾气波纹才放下心来回到位子中。
她的位子在最拐角,因为她说她是来偷师的,想知道自己跟御厨的差别在哪里,所以风亦宣将她安排在此,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也能吃的开心。
百花宴说是给千金小姐的及笄之宴,但其实是为王孙贵胄挑选人儿,攀上枝头撑凤凰的机会。
所以各家小姐早早准备了拿手的一面,虽听过云素衣之名也有些担心,可是真的当他们看见云素衣的时候,内心的惊诧无法说明,只能苦笑的放弃那理想的位置,只得重新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唐月记得,自己还是傅晴的时候也参加过这个宴会,那个时候她准备的是舞曲,翩然起舞婉若游龙,学了数月深得老师赞叹,自信轻盈优美,但那云素衣也是一舞,却是水中睡莲而立,衣袂飘飘,中途那歌喉一亮,犹如碧波仙子,踏花而来。
所有人都愣住,那风亦宣自然也是心神恍惚。
这一世果然也是如此,那云素衣竟然第一个出场。
半面纱,水袖甩出绑在湖中不远的水柱上踏水而来,最后轻点与睡莲之中翩然起舞,那轻灵的歌声一出,所有女子都苦笑,如此谪仙一般的女子,他们再精彩的演出也食之无味。
“云素衣,你好好的跳,我到是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唐月冷哼一声,看着周围如痴如醉的人,不由自主看向木樵的方向,可发现,那木头并不在看对方的演出,而是在吃着桌上的芙蓉烤鸡,微微一愣只能说道对方还小。
当跳到最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云素衣竟然脚下一滑失足落在了湖里,虽说已经暖春,那湖水依然冰凉刺骨。
各家都笑了开,那大学士府的人恨恨的瞪着周围然后赶紧去营救。
云素衣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唐月看向风亦宣那浑身通红的脸心中默默数着数。
皇家的宴会不会因一个云素衣而停止,对方是无比出色可这开场就出了差错也引得贵妃不满,不过这对各家小姐极为有利。
唐月勾起唇角转身走向厨房,此时也就一个绿色衣服的小丫鬟在炖着姜汤。
“姑娘你这身香味可真好闻,应该是天香坊的香醉是吧。”
唐月一副陶醉的模样的凑过去,还用自己的手帕沾了沾,那丫鬟笑着往后退了退。
“可不是,得三两银子。”
“香中透着甜与你很配。”看着对方欢喜的样子唐月又道:“看你样子不是府里的。”
“我是学士府中的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今日小姐不适,我给她炖炖姜汤驱寒。”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们这里有厨子,何劳姑娘动手。”
那个小丫鬟一笑又道:“我家小姐喜我做的吃食,当然由我来做。”
“理解,不过姑娘这双手可白嫩的狠,听说学士府的小姐乃是天资绝色,身边的姑娘竟也是上等的美人儿。”
唐月用手帕捧起丫鬟的双手惊叹的说道。
“姑娘真会说话。”那丫鬟双眼眯成缝“小姐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唐月放开那姑娘点点头,回头去捣鼓自己的东西,等那姑娘离开,唐月笑容更胜,那手帕里掺杂了迷人粉,只需一点点香味便能让人心魂迷醉。
但是所有的前提下得配着醉相思,而唐月早已给风亦宣喝下。
“你想做什么?”
门外的木樵看着唐月有些不明的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对香味甚是敏感?你撞上我的时候我就难以忍受这呛人的味道。”木樵的脸庞有些僵硬。
“女子身上的香味自然有些呛鼻。”
唐月正要从木樵身边走过,对方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双手拦着她不让她离开,两人距离之近可闻呼吸之声。
唐月脸色通红冷厉说到:“你想要做什么。”
“你想帮着风亦宣和云素衣。”
“是。”
唐月昂着头冷硬说道,一时间她看见木樵的眼神闪过神伤心下居然一痛。唐月脉搏处透出了鲜血,目前见之立刻放开。
“你既然痴心于九歌又为何这样做?你知道我们的立场不同的,昨日那晚血便是你放的吧,你不要命了吗?”
“师傅可还安好。”
“那碗血他没有喝下去,并且也是他告诉我,那血气中透着醉相思,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来不及了。”唐月凄凉一笑。
“我已让方白去阻止了。”
唐月睁大眼睛用力推开对方,奈何对方犹如顽石。
“你信我吗?”
挣扎不过唐月骨子里透着绝望。
“也罢,命中注定的事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但是此时千万不要让风景云回来,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唐月的眸子透着祈求。
“啊……。”
一声尖叫,吸引二人的注意。
此人正是云素衣的婢女,所有侍卫也都赶了过来看见这不堪入目的场景。
方白冷凝着目光看向唐月,手狠狠地握住对方的下巴紧紧不放。
“呵呵,呵呵。”唐月笑了起来,疯魔一般,眼旁流下清泪让方白不禁放下手。
“信也好,不信也罢,千万不要让风景云回来,也不要去上战场。”歪歪倒倒的唐月一步步走出宫外。
虽然这是皇家的耻辱,可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两人便选了日子成婚,学士府本就不情愿可如此也只能作罢。
果然,谣言越来越重,风景云封王,风亦宣深受重用,然而就在前天,太子因病而逝,皇上也瞬间苍老了几分,太子虽才庸可极为孝顺深得皇上的心意。
所有的局面呈一面倒,而风亦宣对唐月也越来越看重。
只是一个女人便能做到如此?她似乎有未知之能,将消息站及大臣私里的龌龊之事放在眼前,明显这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这一刻乌国的战争爆发,
唐月的心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慌乱如此。
她飞奔似的寻找木樵正好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护城河畔。
唐月微微一笑,那个地方是她们受袭的地方,也是那里,那个人粗鲁将自己的头往水中按。
“木头。”
唐月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回头确是另外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唐月放下衣袖立刻跑开。
她突然停住,真的是他认错人了吗?头戴檀木冠,手持清风剑,就连衣着也与木头相似,如此冷硬打扮除了木头还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吗。
果然,那人一把长剑正要刺入胸口,唐月一个闪躲划伤了左臂。
“你是谁,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
“那人说了,若你来便杀无赦,我也可以让你多活几天,此乃其罪一。诱惑我冥殿之人,为其罪二。”
那锋利的剑刃刺了过来,唐月不过一介女流也只能努力闪躲,然而此人武功高强,自己也遍体鳞伤。
“唐月。”一黑衣男子向这边奔来。
“冥无心。”唐月大喜,眼前这男子便是他们在山洞内受瘟疫所祸而生死相共的人。“冥无心,冥,冥殿的人。”
唐月苦笑,可随之淡然,这又如何,她本身就是将死之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那就够了。
冥无心挡在自己的面前与那人激打斗起来。
“无心,你触犯冥殿规矩定是要将你拉入十八层地狱。”
那人阴冷说道。
而他们的十八层地狱便是投入血池受血蛇噬咬,因为蛇本无毒所以会受尽折磨而死。
“哼,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冥无心渐渐不敌,被对方贯穿左肩。
“冥殿的小鬼大庭广众之下在此殴打真的不怕灰飞烟灭?”
木樵冰冷的声音回响在唐月耳畔。
“妖孽,又是你。”
木樵皱着眉头看着唐月,有些犹豫救是不救。
唐月脸色惨白,紧抿双唇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算了,如果不救你被白洛知道一定会啰嗦,喂,你们两个快走,这个小鬼颇为厉害我也抵挡不了多久。”
说完木樵便发动猛烈攻击,那黑衣之人竟然占了下风。
“走。”
“木樵,不要上战场,会死的,不要去。”
唐月大声吼出,满心都是前世的回忆,那木樵惨死关外悲壮凄凉。
随着冥无心扛起离开,唐月只看见那人的背影。
“无心,你放我下来,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以如此。”
“不碍事,冥殿找上你那么必是有人刻意而为。”
“呵呵,即使如此我都为得他的信任,前世今生让人恶心,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无心,冥殿已经回不去了,是我害了你。”唐月为她消毒包扎,愧疚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阴暗,什么是地狱吗?那你就如地狱一般,日夜不见光,如果能离开那,也许是对我的恩赐。”说完冥无心看着唐月的脸淡淡说道。
唐月的眸子颇为灵气,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忽闪让人移不开眼,那目光淡漠下的阴狠,不自由自主的让冥无心想去探索。
数日,经过唐月细心照料冥无心已经好了些许,他本事内力强悍,武功高强,这些伤口虽吓人确没有伤到骨头。
唐月出门去买药,发现大军已经出行,而为首的便是木樵,他脸色苍白,右手牵马。
木樵是左撇子,吃饭写字用的都是左手,此时用右手定是受了伤。
“他终究还是去了。”唐月蹲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她可以改变的这一切,她知道木樵战无不胜唯有在月兰关受奸人所害。
当冥无心从门外买了烤鸡的时候,便看见桌上唐月留下的字条,那手中珠钗也放了回去。
这场仗打的很漂亮,也由唐月预测那般,只要击退月兰关外的敌人就可以班师回朝。
“这粮草已尽,怕是守不住,木将军神勇无敌,不如出外斩杀强敌?我等文官又怎能上战场?再者,士兵气势高傲若是能一举击破岂不是更好。”
“对方防守严密,且大将过人,并不是以往可比。”木头看着眼前的两撇小胡子皱眉说道。
“将军也莫长他人志气,将军武力高强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应该明白,那下对方大将然后派兵击杀,他防守在密,唯快攻破。”
“虽说贾大人此机危险,但是不无道理,僵持已有三月有余怕是敌人后援再到就不堪了。”
此话一出,木樵心下一冷对下人吩咐道“精兵三千随行,杀出重围。”
说完,木樵上马便去出征,而与他两人说话阴恻恻的笑着,手中拿着拿风亦宣的口谕,不听劝谏者杀。
他们都曾想说服木樵站在二殿下这边,奈何此人如木一般,无法沟通,不能拿下便毁灭之。
唐月此时正在不远树林,远远看着木樵出征。
那大将装作柔弱之式被木樵追杀,奈何木樵竟真的追杀上去,然后收到阵营变幻,困在其中,唐月心都跳在了嗓子眼,木樵的音容出现自己的耳边。
她从口袋处拿出一种香蜜散在地上,随机,沙地上立刻冒出许许多多蚂蚁,惊着他人战马,木樵也在此时被砍了几刀,因为战马癫狂,反而冲出重围。
那香蜜名为千里香,是噬蚁最爱,若是人沾上此类蚂蚁立刻被蚀骨难受。
趁着乱也趁着月兰关内的人看不清,唐月用机关抓住受伤昏迷的木樵到自己的身边,然而在他身上涂满臭粉,才使得噬蚁退去。
“木樵逃跑,追。”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两人逃至山崖上,人马就在身后,唐月一咬牙,心中凄然,还是逃不过这生死之战吗?
唐月抱着木樵跳下山崖,众人才罢休防守,而在此时木樵迷糊中拦过唐月的腰,将她护在怀里,抵挡外界伤害。
“傻瓜,你不怕死不怕疼吗?一次如此,二次如此。”
“会有你傻的跟过来吗?”
木樵喃喃说道。
“木头,现在还这样笑我。”
唐月下落看着环境,立刻用着手中迷你剑弩设在崖壁上,好在此山崖不陡峭也不太高。
“月兰关的那两人是风亦宣的人,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上当,你难道真的是木头如此不惜命吗?”
“不也如了你的意吗?”
“我。”唐月一时语塞,只是不停的哭。
迷糊中的木樵只感受到那滚烫的泪水,身体不由自主蹭上唐月的唇,那份温软带着颤栗,让唐月心跳加快,顺然间她忽然想起于玉九哥的脸,但是却模糊了起来。
随着绳线断落,唐月也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草丛上,木樵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的伤势很重,但是最严重的还是左肩心口的那剑。
忽然间,她想起,那次黑衣人袭击,他真的全身而退了吗?显然木樵也是惨胜。可这些日子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木樵发起了高烧,唐月扯出自己的衣服为他冷敷,可是没一会他又在发抖,浑身冰凉。
生起了火,唐月不停的寻着草药来止血,然而伤势实在太重,她毕竟医术太浅。
好在周围有湖,她抓了两条鱼,做了鱼汤给木樵,他会吃一点,但是没一会就吐了出来,急的唐月团团转。
乌国的人找了过来,唐月看着草丛内的木樵,下定决心只要敌人过来就一剑刺去。
对方是个小兵有些漫不经心,心许这人已经重伤掉入山崖必死无疑。
唐月深深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温度温着他且时刻看着周围。
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又失血过多疲惫如此,眼前也渐渐迷蒙了起来。
再醒来的时候是一间屋子,充满药香且熟悉的屋子。
唐月猛然坐起拿着长剑抵着对方的时候,看见玉九歌那古怪的脸色。
“师……玉公子。木头,木头怎样了?”
她的声音因为受了凉干涩无比,她的手紧紧抓着剑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不等玉九哥回答,唐月遍起身去寻找木樵。
“木樵已经脱离危险,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玉九歌的声音有些无奈且冰冷。
没有看见木樵的唐月依然有些放不下,梦里她所看见木樵向自己摆手,那呆愣的笑容带着几丝不舍,她的心莫名的疼痛。
往事一幕幕回首眼前,第一次的那个草坡是他发现了自己,尽管有些嫌弃自己脏,可是他依然背起自己。
第二次,是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阳光落在脸上带着几丝馋意。
第三次,尽管他说着自己的东西难吃,可是他却吃的精光。
很可笑吧,第四次,他无比嫌弃自己,将自己摁在了湖里,却又揽在了怀里不让他人伤害自己半分。
明明自己已然与风亦宣成了战队,他似乎相信着自己,他在生气,生气自己掩埋。
“他是个木头,一个认定了便是对的人。”方白进门看着失魂落魄的唐月说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会出事?”
“我担心他。”
仅仅四个字说明自己的心意,唐月还是有些不明了,她拉住玉九歌的手,抬起头看着对方。
“九歌,可愿娶我。”
若是之前,她满心害怕对方的回答,无比小心翼翼,可是现在,她的话语中透着僵硬,透着疑问。
玉九歌愣在那里,忽然笑开。
“你只是我的徒儿。”
“那你为什么如此对我,身有寒疾却跳入寒潭,救命的药丸却给了我。知道我行动有异你却包容。”
“你的目光我似乎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至于为什么救你,因为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
玉九歌话音轻柔,目光飘远。
“谁。”
“我也记不清,可有这样的人,一直在心间,那眸如你那般清澈。”
“木头在哪。”
问完心中所有的话语,唐月看向九歌。
“你隔壁的屋子。”
唐月不顾自己身上的不适感,立刻向他跑去。
等打开门的一刹那,却看见白布蒙头的人,她的面色瞬间惨白跪倒在地,她自己都不知道木樵竟然渗透在自己的心里。
跟随风亦宣时,他将自己堵在门外,那手上的眼神一直映在脑海里。
她因为风亦宣可以出行宫廷给贵妃做小吃,也会时时刻刻见到他。
暖阳下的讽刺,阴雨天的一把伞,随处可见的目光,是她傻……她才是个木头。
“我等着你娶我,给我一个家。”
唐月呜咽着,直至后面阴影所笼罩。
“你干嘛呢,鼻涕眼泪很丑。”
“要你管……。”
唐月一回头便看见紧皱眉头的木樵,他的手中拿着一对石头。
“你没死,床上的是谁。”
唐月破涕为笑。
“床上是木偶方便九歌练习扎针的人偶,你不要靠近我,脏死了,我身上有伤,你走开。”
“木樵,娶我可好。”
唐月低下头羞答答的说到。
“我拒绝。”
木樵将手上的放在了唐月手心,看着唐月僵硬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他想说什么便看见唐月冲了出去。
“你为什么拒绝?”
方白站在门口看着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那句话不该是我说的吗?所以我拒绝了。”
“你……,你这个木头,说话又慢,动作也慢,该你现在都没媳妇”
“我相信并不是真心帮着风亦宣,可是如今的你已经造成最差的结果,陛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明日便是封风亦宣为太子的日子了。”
方白走到唐月的面前冷冷说到。
唐月疯魔一般笑了起来,很快的说道:“那么他的日子到头了。”
“怎么说。”
“兵分两路,将风景云暗地保护不要被人发现,我明日会去趟云山寺,木头要不要出面,一切等到最后……。”
随后唐月仔仔细细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方白,然后说明其中的时间以及地点,一步错步步错。
“这就是你的算盘?”
“如此卑劣之人怎能成为皇者,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方白看怪物似的看着唐月,觉得古圣人说得对,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木头说话本就慢,下次可以听他说完。”
方白临走时来了这一句,听得唐月没头没尾,可她已经没有时间细想,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竖日
大殿只之上,众人跪拜,那座上的老者苍老透着疲惫及一丝欣慰,台下郝然站着静安师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风亦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
“陛下不可,陛下不可。”
“哦,李爱卿,陈爱卿,为何反对。”
不怒自威的声音在大殿响起,风亦宣也阴冷看向对方。
“狼子野心天理昭著,迫害亲弟不顾血脉亲情,铲除异己逼迫忠良惨死月兰关外,民愤交加。”
“你说什么。”陛下猛然站起。
“李尚书,此话可不能乱说,宣儿乃是皇子可不得如此污蔑。”再旁的静安师太也是皇上姑姑听得心惊胆战,厉声说道。
虽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眼中也一份纯良,绝不信如此伤天害理,可是皇家之人本就不净,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出家。
“臣并未说谎,那日去云山寺,正见七殿下被人追杀,奄奄一息之时恰好被臣所救,直到昨日才清醒过来,本该早些上报皇上,可七殿下昏迷前深怕皇上担心不然臣禀,所以臣只能悉心照料。”
“禀皇上,臣从关外赶来,百姓得知木将军身死大恸,原本三千骑兵可将主将就回,可那守城的太守誓不开们,以至于骑兵战死,主将疲惫而死,据说那日,地上的冒出的噬蚁疯狂噬咬敌方主将才勉强守住了城墙,而村民则说,那噬蚁则是那主将的国魂,就是死也要保护国土。
而臣也调查出来,那太守逼迫木将军加入二殿下党派之争而不同意,所以被逼迫而死。”
“这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词,是你瞎编乱造,若可以你将人换上来当面对质。”
“所谓死无对证,下官也是明了,可是下官已将太守拿下,可当庭对质。”
一桩桩一件件,冲击着陛下,他想起自己的小儿,然后想起了民愤,虽不知真假,可空穴不来风。
“陛下陛下。冤枉,这一切都是被人指使的。”
此人正是贾大人和钱大人,两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你们可好好说说,是否本殿下指使与你们。”
两人面色发白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脑袋发蒙,随后发现什么,只得吞了吞口水指着陈大人说到:“陈大人给我千两黄金让我逼迫二殿下。”
“真相如此还请父皇定夺,至于二弟受歹人所伤,导致神魂颠倒,儿臣可以理解并不追究,可请太医医治以防二弟更重。”
“你……。”
“父皇。”
大殿外脸色苍白,衣服褴褛的风景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风亦宣眼神出现怨毒的神色。
“二哥四处散播谣言说儿臣起兵造反,可是儿臣早已昏迷不醒又何来如此,昨日清醒本想前来,奈何又收到袭击,这身上的伤口是歹人追到大臣家就能下的手吗?”
风景云撕开衣袖悲泣说到,他一步步来到风亦宣身前又道:“二哥不顾血肉亲情几次陷害于我,我无法说明情况只得一点点逃开,原本会想着二哥会放过我,可是迎来的杀无赦。”
“七弟为何陷害我?”
风亦宣抓住风景云颤抖说到。
“父皇,您看,这是您送与二哥的及冠之礼,若不是二哥也在杀手中,为何我会有这个东西。请父皇做主。”
陛下身旁的赵公公立刻用托盘去将玉佩呈上。
上好的和田带着温润的之感确是做不了假,尤其是当时陛下不小心磕了角。
“孽子,可还有话说,宣太医。”
“父皇,宫中太医早已被风亦宣收纳,儿臣有岚国第一名医玉九歌相救才能苏醒,儿臣也只信任玉九歌,他现在就在殿外。”
“宣。”
尽管陛下觉得奇怪,可是依然宣了上来,只见来着如谪仙一般踏步而来,那眸中清单不沾染任何纤尘。
“草民玉九歌参加陛下。”
“快去看看宣儿如何。”
“陛下,七殿下身虽身受重伤此时却也逃脱了危险,只看陛下您脸色范青怕是中了慢性之毒。”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
而此时静安师太只觉心口发紧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她恍然想起,这几日风亦宣日日送餐而来,今日更是看自己吃完才离开,那目光冰冷让自己无法忍受,却不想饭菜中有毒。
“是你……。”
静安指向风亦宣的方向,而地上原本跪拜的人也改口指向风亦宣。
“父皇,父皇,儿臣认错,请给儿臣一次机会。”风亦宣终究是慌乱,心口的闷热感让自己癫狂了起来。
此时唐月就站在宫门笑道,那日百花宴前她特地引着风亦宣喝下那慢性毒酒,而她自己也早早服下解药,在宴会上又喝下醉相思再配上她给云素衣特质香味,只要心中怒极,必然牵动最后的疯狂。
这回的他定是功亏一篑。
云素衣在宴会上发生那样的事,虽有着角色的容颜却也被人所不耻,而她的脾气更不像表面那般温柔, 每日则是摆脸色扔东西,闹得风亦宣冷落,后不知为何浑身起满了红疹并在床榻无人照料,一天天看着头发掉落,皮肤渐渐溃烂。
唐月曾去看过她,但是当他拿出冥殿的杀令时,云素衣就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好好看看这幅天仙的身子怎样烂掉,再让众人看看这就是谪仙般的云素衣。”
“唐月,可愿嫁我!”
唐月走到护城河畔之时,木樵则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自己从崖下所取得相思石,那时自己迷糊却也发现这两科彩石甚是好看,想要送她却苦无机会。
“我狠厉歹毒是个小人。”
“没关系,我口笨需要你。”
“我做饭很难吃。”
“没关系,我做的很好吃。”
“我喜欢你。”
“我……唐月,你到底嫁不嫁给我。”话音落下,似乎不信对方说了什么又问了一遍。
“你竟然承认我心肠歹毒,找打。”
玉九歌手中抱着柳盈盈骨灰看着他们嬉笑,心中的大石也终于放下,最终失去,他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