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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郡外五十里,北晋国营地。
大帐中,静得人轻轻的呼吸都能听见。同时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在流转,令人忐忑不安。
“小……小王爷,奴婢给她清洗脸孔的时候就……就变成这样了。”婢女赫拉垂着头,吓得一张脸煞白。
拓拔野在北晋国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稍微做错一点事就可能惹来一顿重罚,所以伺候他的人一般都是战战兢兢的。
“下去,不准跟任何人提及这事。”拓拔野冷冷道,走向了软榻。
瞧着凌洛那皱巴巴的脸,他微眯起眼睛看了许久,抬手黏住那皱起的脸皮一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被他扯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何等惊世的一张脸,他已经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
她好美,斜飞的柳眉透着一缕逼人的英气,卷翘睫毛如两排展翅欲飞的蝶翼。小巧而挺拔的鼻头下,是一张温润嫣红的唇瓣,巴掌大的俏脸与这完美的五官组合,真真是美若天仙。
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左脸上那一个嫣红的胎记,亦如展翅欲飞的凤凰,虽然小,但却很清晰。
拓拔野的眼神从惊愕到欣喜,不过是转瞬间的时间。他没想到这伶牙俐齿的小兵竟然会是个女流之辈,更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绝世的女人。
是上天在厚待他吗?给了他一个如此有趣的女人?
“王爷驾到!”
帐外响起了赫拉的声音,拓拔野霍然起身,扬手一挥落下了幔帐,阔步走出了帐篷。
“父王,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被掳了,可把父王吓死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拓跋弘关切道,仔细把他打量了一番。
“受了点小伤,但不碍事,多谢父王记挂。”
“炎国怎么样?这次又派哪个孬种来了?”在拓跋弘的眼睛里,所有与他打仗的炎国将领都是怂包,他都没瞧上眼。
“父王,这次来的不是孬种,是君袭墨,炎国四皇子。”
对于君袭墨,拓拔野是早就研究过,他们藏在炎国的细作也会给他们朝廷里的消息。所有人提及四皇子,无人不赞的。
拓跋弘愣了一下,眉峰微蹙,“这个人,倒的确是隐藏很深的。可是,君傲天派他出来迎敌,不是因为对他的看中吧?”
“对,九皇子说,他是君傲天最不喜欢的皇子,给他的兵都是些老弱病残,所以这次咱们攻下漠河郡是指日可待了。而且!”
他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据闻大皇子和八皇子斗得很厉害,九皇子说,如果咱们能助八皇子登上皇位,那么北边的三城五郡就割让给我们。”
“噢?他是这么说的?”
“恩,九皇子是八皇子的党羽,非常维护他。再说大皇子的母亲与他的母亲不合,这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哼,中原人就是这样,一夫多妻,活该生了这么一堆不安分的儿子。害的手足相残,六亲不认。”
拓跋弘很唾弃的道,尽显他北晋国大王的霸气。拓拔野点点头,表示很赞同。
“是啊父王,还是咱们北晋国好,永远都不会有后宫争斗。”
“好了,你回来的话,找时间去问候一下你的母后,她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老是说你有血光之灾。”
拓跋弘顿了顿,朝他帐篷瞥了一眼,“听说你带了个人质回来,是谁啊?我看看。”他说着就要朝帐篷走去,被拓拔野拦住了。
“不是不是,是他们看错了父王,不是人质。”他讪笑道,堵在帐篷外不让拓跋弘进去。
“那么是?”
“嘿嘿,是一个女人,儿臣在路上遇到的女人,看她受伤就带了回来。”拓拔野一边说,一边把拓跋弘推走。
“女人?皇儿,你可别乱来哦,父王是决不允许汉人做你的王妃的。再说你自幼已经说了一门亲事,等攻下漠河郡就可以回去成亲了。”
“不急的父王,你先去忙吧,儿臣自有分寸。”
拓拔野把拓跋弘推了很远才匆匆回到帐篷,拉开幔帐一看,榻上哪里还有凌洛的影子。他冲上前掀开被褥,依然空空如也。他顿时心头一沉,怒气冲天的命人四下里找寻了起来。
他一走,凌洛就从一旁的虎皮椅背后冒了出来。听得外面急匆匆的步伐,她连忙抓起椅背上一套衣服又缩了回去。
从下午到黄昏,到夜间,凌洛硬是淡定的躲在椅背后面没有起身,她在等日落。
她其实有点鄙视拓拔野这土豪似得行为,要显摆虎皮挂在那里就可以了,非得弄这么一个高大上的椅子,躲在这后面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全方位隐蔽。
等到入夜,拓拔野也没有回帐篷。凌洛从椅背后出来时,看起来已经是个小个子的蛮夷族人了。那衣服可能是拓拔野的,穿起来很长。她提了一大截在腰上,有点不伦不类的。
随手抹了点泥土遮住自己脸上的胎记,她一个闪身出了帐篷。
拓跋弘的军营分布非常奇妙,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典型。主营帐应该是在最后面,被周围的帐篷众星捧月。
凌洛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她目前只想走出这营地。因为伤势没好,她行动起来很不利索。
“谁?干嘛的?”
一个难懂的北晋国话在背后响起,凌洛一愣,硬着头皮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顺势手捂着小腹抖了抖,像是男人嘘嘘的动作。
“切!”
那小兵哼哼唧唧的走开了,凌洛又慌忙顺着他刚才的路朝军营外走去。拓拔野可能太高估她了,叫了不少人追出营地,所以这里的守卫反而相对弱了很多。
她三两下摸索出了营地,慌不择路的顺着一条崎岖的小路疾走。肩头的伤因为她这一番折腾而裂开,不断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
爬上一个小山头,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肩头撕裂般的疼痛,有种想要晕厥的感觉。她靠在路边沉重的喘息着,鼻子酸溜溜的。想她一个风骚的冰极宫少主,那受过如此委屈。
天空有几颗繁星在闪烁,她怔怔的看着,看着看着就悲从中来。
“驾,驾……”
蓦然,前方一辆马车从山道上急行而来,车上还有两只灯笼晃来晃去的。正满腹悲情的凌洛瞧见这马车顿时脸色一喜,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兄台,兄台……”眼看着马车走进,她扬起手高喊着。
“小姐,有一个路人在招手,我们要不要停?”那马夫看到了凌洛,速度放慢看一些,很狐疑的瞧着她。
“是什么人?如果是赶路的百姓,载一截路吧。”
马车里传出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凌洛一听便知道这是个唱歌的好嗓子。她怯懦的走上前,对着马车行了一礼。
“在下本是个商人,只是在前方路口被山贼打劫,所以落魄成了这样,还望小姐开恩载在下一程。”
“噢,被打劫了?”
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有多美?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形容的便是她这样的美人。
“小公子是孤身一人?”
“是啊,在下的随从被山贼给……”想起因她而无辜枉死的小八,凌洛心中顿时悲从中来。
“唉,这地方的确是不太平,小公子如果不介意就上来吧。杏儿,去扶小公子一把。”大概是看出凌洛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这女子很体贴的道。
凌洛心下一喜,连忙在走了过去,爬了好几次才爬上马车,对着这女子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小姐仗义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小公子客气了,正要我们也是路过,顺路载一段也是没事的。你要去哪里呢?”
“噢,在下去漠河郡!”她是必须回到君袭墨身边的,报仇是主要,还因为李彦他们。
她这样消失势必被人误认为叛兵,而护短的李彦也会受牵连,她不想这样。
“哟,这么巧?我们也是去漠河郡的呢。”一旁的杏儿插嘴道,睨着凌洛的眼神很是疑惑,“小公子,你穿的怎么是蛮夷的衣服啊?”
“唉,说来都汗颜,我衣服也被抢了,这还是从别的地方顺来的。你们可千万别鄙视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小公子说笑了!”
那女子淡淡扫了眼凌洛,脸上在笑,但眼底很冷,看得出她是鄙视她的。只是碍于这情况不想把她赶下车而已。
“还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等在下回家后必然重谢小姐。”
“我们小姐名声可响亮了,你……”
“杏儿!”
不等杏儿说完,这女子就不悦的呵斥。瞧着凌洛惊愕,她优雅的笑了笑,“你别信我这聒噪的丫头说话,我叫玉倾城,是炎国宫廷的琴师。”
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不以为意,好像很不在乎这身份一样。
凌洛愣了一下,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玉倾城,炎煌大陆四大美人之一,擅长弹琴,据说深得王孙公子的喜爱,这是冰极宫资料里的记载。
要知道,但凡能记在冰极宫资料库的人,也都废非等闲之辈。凌洛不理解的是玉倾城为何深更半夜赶路,还是如此急匆匆的。
她瞧见她美艳的脸孔,微微一笑,双手抱拳:“久闻倾城姑娘大名,你的琴艺可是炎煌大陆最好的,在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倾城姑娘,幸会。”
“小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别人乱加的名声,不足为信。”如此马屁拍得玉倾城很是喜欢,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不知道倾城姑娘这么晚赶路可是有急事啊?”
“那还用说?我们小姐的为了四殿下而去的。”杏儿又大声的插嘴,惹来玉倾城一记阴戾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头,慌忙缩到一边住嘴了。
凌洛顿然了然,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她略显尴尬的脸,识趣的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