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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便是掩面咯咯笑道:“这回子可不赖在小橘身上了?若没有那只橘猫带我们找到周伯,未必现在能赢了这官司。”
周温面色讪讪,尴尬笑一声:“本就是找了个托辞,干那橘猫何事!那猫儿有灵,救我全家,以后当好好供养,哪敢再说它是非。”
小朵便也大笑起来。
周温犹豫半晌,一时又开口道:“少夫人,我知道不该与你谈论此事,可单娘娘的父母实在不是能正经说话的人,因此只有劳烦你帮忙转达我的意思。劳少夫人告诉单姑娘,先前的事,都是我这个当长辈的不是,求她原谅我罢,再有就是,关于嫁妆的事,千万不要为难,只轮个规矩,拿四床被子,一张椅子和一个面盆即可。若她父母肯出这个钱,便就出,若是这点钱也不肯出,让她也不必为难,我让庄儿私下给她些,让她办置就是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大公子与丽娘暗中交往的事?”小朵好奇问道。
周温叹口气:“知之莫若父,我又怎么不知道他们俩个两情相悦,其实我也不想棒打鸳鸯,搅散一对有情人,可单姑娘那一对父母,实在是理不清,依我当里家里的情况,若是他们结了亲,岂不是为难我儿子?哪里弄钱养他们去?”
小朵听他之言,倒像是个敦厚仁慈的长者,只是因为先前听那地保所说怀孕妇人之事,心中对他依旧有些成见,面上便觉淡淡,不怎么亲热。
哪知这周温不待小朵问,倒是自己说出那件事。
“少夫人,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这铺子曾经出了一件不光彩的事,致使生意雪上加霜。”周温道。
小朵笑笑,不语。
那周温便又说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 我不家,一家子去了姑苏城走亲戚。那妇人也并非良家妇女,是个供人取乐的粉头,给钱就办事。因生的漂亮又有情趣,找她的男人不少,我曾也慕名找她喝过花酒,她那个相公刘大力是个窝囊废,一事无成,又懒又馋,偏偏又好吃好赌,全靠他老婆招男人回家喝花酒赚钱为生。
我猜她之所以找上我,不过是因为我曾在她家喝过花酒,想让张大夫免费替她接生,她哪里知道张大夫乃是个读书人出身,最忌讳这男女之事,哪就肯替她接生,便给了她二两银子将她推出门外,要她找接生婆去。
哪知道这女人却口口声声称她腹中胎儿乃是我的骨肉,今番是非要生在庆生堂不可,张大夫不肯信她,以为她无理取闹,便将她关之门外,不理会她。
谁知道她发动起来,便当真在门口殒了命!他相公听说妻子死在这边,找张大夫理论,狮子大开口,张嘴便要一万两银子私了此事,张大夫作不了主,便紧闭大门,不肯与他理论,他心中不服,一连在庆生堂门口闹了七八天,张大夫耐不住,找个伙计去姑苏通知我回来料理。
我听闻伙计说了这件事,也是大吃一惊,忙从姑苏连夜赶回,也是巧了,那天马车正走到庆生堂门口,要停下来,我忽然想起来身边没有银两,想回家取些银两再回来安抚那刘大力,哪曾想取了银两回来之后,便看见他吊死在大门上。
我猜想他是瞧着我的马车到了门口,便想要上吊吓唬吓唬我,好多讹些银子,想不到我不曾下车,又走了,他自吊下去却又解不下来,当真便送了命。想想也是不值当的事!若当时我在家,只找个接生婆回来与她接生便就是了,量也不至于闹出这三条人命来。”
小朵听他之言,又与前番地保之言不同,不由心中感叹,这世间的事,在不同人的嘴里,便有不同的说法。
若不亲身经历,真个是难分辨真假,信谁不信谁,全凭自己的良心。
两人在这厢说话,只见花明月走了进来,施礼见过周温。
周温知她是单丽娘的姐姐,忙还了一礼,笑道:“原先想让少夫人转告尊家,既然你来了,那就跟你说也是一样。”说罢,便将才刚跟小朵说的迎娶之事又与花明月说了一遍。
花明月忙又施礼称谢。
周温正要与她商量成亲当日之事,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儿。
花明月听到这声音儿,面色便就变了,起身往外来。
周温要跟出来,被小朵拦住,对他笑道:“周老板, 我这个姐姐好面子,劳你给她留点颜面,留在这里也罢了。”
周温摇摇头,叹口气:“我听清楚了一两句,亲家老爷这是上门装米来的是也不是?我这先替我未过门的儿媳妇给少夫人赔个不是,多有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它日成亲之后,自当将亲家老爷所拿钱米双倍补过。”
“周老板这是什么话,我家姨娘也是他的亲闺女,奉养双亲也是应该。不说这些见外话。”小朵笑道。
周温只管唉声叹气,埋怨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一位丢人现眼的亲家。
小朵让他只管坐着喝茶,自己走出来瞧个究竟。
走出花厅来,便听着一楼厨房那边传来吵嚷之声,便循着声音走过去。
果不然,见单老爹正在厨房放杂物的房里往口袋里撮米,花明月和单丽娘正上前阻止他,他嘴里骂骂咧咧,一只手只一扒拉,花明月和单丽娘便一个腚蹲跌倒在地上,一齐哭起来。
有礼走过来,扶起她们,冲单老爹嚷道:“撮米只管撮米,为何要伤人?”
小朵知有礼是个书生,万不会动手,嘴又笨拙,不会吵架,便上前去,将他拉到一旁,笑着对单老爹说道:“亲家老爷,你这撮谁家米呢?”
单老爹抬头见是她,嘿嘿一乐,道:“少夫人,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见外话,我姑娘为你们种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当爹的来她府上撮袋子米吃,又何不可?”
小朵闻言,冷冷一笑,点头道:“据我所知,你这姑娘在她六岁时,便被你卖给了戏班子带走了,当时卖她时,卖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单老爹闻言,撮米的动作慢下来,面色便有些讪讪,不肯回答。
“亲家老爷,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帮你呢,是情分,不帮你呢,也是本分,我同意你来撮米,你便是能来撮,若是我不同意,你凭什么来我家白拿?”